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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玩鬨結束後,原本整潔的床單已經變得一片狼藉。
夏寧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雖然他並不是沒做過這種事,但還是頭一次被彆人掌控著這麼做。
而且這人還是少爺。
儘管他和少爺向來親密,也毫無距離感。
夏寧眼瞳渙散,不由失神了片刻。
而身邊,時景嶼看似不經意的聲音響起。
“……寧寧,你主動和我做這種事,是因為想要我放你出去嗎?”
夏寧話語卡殼了下。
而時景嶼笑了聲,慢條斯理說:“難道不是嗎?你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夏寧見目的暴露,也不心虛,乾脆順著話直接問。
“那少爺放我出去嗎?”
時景嶼看著他,神色琢磨不透。
“你出去是想乾什麼呢?”
夏寧老實回答:“也說不上具體乾什麼吧,不過整天待在房間裡也太悶了。”
“既然沒什麼特彆要乾的事情,那待在房間裡不好嗎?”
時景嶼拍拍他腦袋,“你想乾什麼事情的話,在家裡也同樣可以乾。”
夏寧:“少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他揚起臉,不解地盯著時景嶼,“為什麼要把我關在房間裡?”
時景嶼頓了下,才緩緩說:“因為這樣能讓我安心。”
“安心?”
“對,”時景嶼說,“之前隻是稍微沒留神,你就吊威亞受了傷。所以在寒假結束前,我不想再給你到處亂跑的機會了。”
“當然。”
他輕慢而又低柔地笑起來,“你或許也可以理解為,這是對你的一種懲罰。對你傷害到自己的懲罰。”
夏寧試圖繼續爭取:“那就不能換個懲罰嗎?”
“就待在房間裡不好嗎?”
時景嶼費解地問,好像真的無法理解夏寧的想法。語氣溫柔到溺人,“寧寧,在這裡,你不會受任何傷害,我會保護好你的。如果你覺得寂寞的話,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待在這裡。”
夏寧沉默了兩秒。
“我爸媽知道我回來了嗎?”
“不,”時景嶼神色自若,“他們大概還以為你在Z市的醫院,還沒出院吧。”
“我一周沒聯係過他們了,他們會擔心的……”
時景嶼打斷:“不用擔心這點,我有定期替你聯係你父母,向他們彙報你的情況。”
夏寧徹底無話可說了。
時家對他們家有大恩大德。在他爸年輕時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時爺爺提攜了他父親,讓他父親在時家做了管家。所以他父母都很尊敬時家的人。
少爺既然這麼說,就說明他肯定已經安撫好了他父母。
而理所當然的,他父母同樣對少爺的話深信不疑吧。
夏寧想再找幾個借口說服時景嶼放他
出去,卻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到最後,他乾脆拽住少爺胳膊,使出了殺手鐧,撒嬌般說。
“少爺,我想出去。”
他仰起頭看時景嶼,眼睛濕漉漉的,像頭林間懵懂的小鹿,滿滿倒映著少爺的身影。
聲音又軟又甜,眼巴巴的。
“帶我出去玩吧,在家裡實在太無聊了。”
時景嶼盯著夏寧的眼睛,感覺自己像是看見了一條搖尾巴的小狗。
小狗軟軟的、香香的、甜甜的,有著黑色的短絨毛,漂亮的黑眼睛跟扣子似的。正渴求地搖著尾巴,向他賣萌請求。
太可愛了。
宛如渾身沾滿了蜂蜜,身上落滿了春天葉子的小熊。
第一秒,他告訴自己,時景嶼,你要堅守住防線,不能就這樣輕易地心軟。
第一秒,他想,如果就這樣答應夏寧的話,會讓夏寧以為撒嬌就能解決一切事的吧。不能再這樣縱容對方了。
第秒……
時景嶼耳朵動了動,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徹底潰不成軍。
他不甘心又妥協地開口。
“……好,我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