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眾人請閉眼。”
“丘比特請睜眼,請指定你選擇的情侶。”
……
夏寧閉著眼睛,睫毛微微抖著。黑暗中,夏寧感覺有人碰了碰他的手肘。
他會意地睜眼。
法官向他比劃。
“你們成為了情侶。”
夏寧好奇地去看自己的“戀人”是誰,發現那人竟然是高誌謙。高誌謙顯然也很無語,兩人麵麵相覷了會兒,都感到了無形的尷尬。
不過遊戲還是
要好好玩的。()
這把夏寧和高誌謙都是好人,兩人也隨著好人陣營的獲勝而躺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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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局結束,情侶鏈子並沒有暴露。
秦飛好奇:“所以這輪丘比特和情侶是誰?”
夏寧摸了摸鼻尖,靦腆一笑:“是我,高誌謙是我的戀人。”
秦飛:“那丘比特呢?丘比特又是誰?”
李老師鎮定自若舉手,“是我連的。”
其他人:“????”
秦飛大震驚:“李老師,你一把年紀了怎麼也喜歡拉郎啊?”
李老師眼睛一瞪,不悅道:“怎麼了,高誌謙和夏寧是我們社團內跑的最快的兩人。如果他們搭檔的話,一定能是最合拍的黃金搭檔。”
其他人:“…………”
這理由竟然無從反駁,太有理有據了。
時景嶼的表情則淡了下來,他麵無表情地看向高誌謙。高誌謙摸不著頭腦地回望過去,看見時景嶼對他露出個毫無溫度的笑容。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蛇盯上的老鼠般。
起了渾身雞皮疙瘩。
高誌謙莫名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成真了。
因為從下局開始,他永遠是第一個出局的。不是被狼人首刀,就是第一輪就被抗推出去。
又一把秒出局,高誌謙氣急敗壞地把牌扔在桌子上。
“這樣簡直毫無遊戲體驗啊!”
他充滿了怨氣,望向時景嶼,大聲道:“我懷疑你在針對我,而且我有證據。”
時景嶼漫不經心地說:“我一般從不針對人。”
他挑眉看向高誌謙,惡劣而又玩味地揚起唇角,“但這次我承認,我的確在針對你。”
高誌謙崩潰:“…………你竟然就這樣承認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樣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啊?”
時景嶼笑而不語。
高誌謙盯著他,心裡隱約冒出了答案。他難以置信地大喊:“你該不會是因為夏寧和我當了一次情侶,所以你就一直在針對我吧?”
時景嶼平靜地翻開麵前的身份牌,是狼人牌。
他默認了高誌謙的話:“你猜對了。”
高誌謙:“…………”
他懷疑地開口:“你真的是直男嗎?”
“直男?”時景嶼愣了下,“如果是指戀愛這方麵的話,我對女性沒有興趣。”
在場人都大驚失色。
這什麼自爆現場?!
秦飛更是忍不住爆了粗口,“操,這是公開出櫃嗎?”
但是時景嶼的話並沒有說完。時景嶼淡定地接完了下一句話,“不過我對男性也同樣沒有興趣。”
秦飛揣摩著:“無性戀?”
時景嶼說得模棱兩可:“差不多吧。”
他隻對夏寧感興趣。
這無關於夏寧的性
() 彆。除卻夏寧外的其他存在,無論是男是女,是人還是動物,對他而言都無甚區彆。
……其實這樣說來,他應該算是夏寧性戀。
“但你也太照顧夏寧了吧,()”高誌謙很鬱悶,就因為我和他連了一局情侶鏈子,你就一直針對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戀他,所以吃醋了呢。?()?[()”
所有人不約而同望向時景嶼,但時景嶼這次沒有吭聲。麵對高誌謙的質疑,他一言不發。
高誌謙忍不住在想,時景嶼這是默認了嗎?
他真的暗戀夏寧?
……應該不至於吧,畢竟都是男的。
雖然時景嶼和夏寧有時候相處是比較曖昧。
不少人都在用探究的目光徘徊在時景嶼和夏寧兩人間。房間內部奇異地安靜了下來。眾人想法不一,心思各異。
在所有人中,夏寧可能是最心無旁騖的那個人。
他仍在專心洗牌,茫然抬頭:“你們怎麼不說話了?不繼續下一輪嗎?我洗完牌了。”
這一句話仿佛打破了奇異的魔咒。
靜止的時間再度開始流動起來。
大家都沒有再提剛才的事,繼續若無其事地玩起狼人殺來。
“也比較晚了。”
李老師一邊抽牌,一邊說,“這局玩完,大家就早點休息吧。養精蓄銳,為明天的比賽做準備。”
他鼓勵道:“好好加油!”
“是!”
“我知道了。”
“不能再玩一局嗎?”
……
社員們雜七雜八的聲音回響在房間裡,有答應的,有抱怨的,也有不甘不願的。
李老師被逗笑了,掃視一圈,“有誰不願意睡覺的?站出來,今晚就彆睡了,我陪他打一周的遊戲。”
所有人霎時噤聲。秦飛討好地笑笑:“那沒有,我們都沒意見。李老師你想玩遊戲的話,我隨時都可以陪你玩,我玩打野賊六。”
李老師這才滿意收聲。
最後一局,夏寧拿到的身份牌是守衛。
他第一晚上守了自己。
今天一晚上夏寧都玩得稀裡糊塗的。但他覺得自己現在稍微上了點手,這把一定要好好玩。
他要代表好人Carry全場,讓大家對他另眼相看。
夏寧鬥誌滿滿!
這局形勢撲朔迷離,夏寧沒有被殺,也沒有被投出局。前兩個狼人暴露的很快,也順利被投了出去。但是最後一隻狼人藏的實在太好了,毫無破綻。
直到最後,場上隻剩下三個人了,遊戲還沒結束。
分彆是時景嶼、秦飛和夏寧。
夏寧橫看豎看,上看下看,腦袋都快抓破了。這兩個人怎麼看怎麼可疑,在他眼裡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看起來都沒什麼區彆。
“可惡……”
他忍不住碎碎念著,“如果沒投出狼人的話,這把就要輸掉了……狼人究竟是誰啊。”
() 夏寧不甘心地握緊拳:“不想輸……”
時景嶼就坐在夏寧的旁邊,夏寧的聲音能聽得清清楚楚。聽到夏寧的話,他不由啞然失笑了下。寧寧真的很想贏啊。他漫不經心垂下眼,蓋住手中那張狼人的牌。
那就讓寧寧贏吧。
時景嶼不打算那麼明顯的放水。他臉上故意露出些閃躲,改口咬定道:“寧寧,最後一隻狼人就是你吧。秦飛,最後的狼肯定是夏寧,我們把他投出去這局就結束了。”
秦飛覺得夏寧不太像狼,猶豫了下,“是嗎?”
夏寧一個激靈。他這回腦子倒是轉的很快,夏寧眼珠子滴溜溜轉著。少爺那麼聰明的人,又了解他,肯定早就看出了他不是狼。
可儘管如此,少爺卻故意誣陷冤枉他。
這說明了什麼?
夏寧豁然開朗,這說明少爺肯定是狼啊!所以才要抓著他這個好人猛踩!
夏寧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聰明過。他眼睛亮得懾人,像條翹起尾巴的小狗般,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知道狼人是誰了。”
他指著時景嶼,尾巴都快翹上天了,眼睛晶亮,“少爺,你已經露出馬腳了,你就是最後那個狼人吧。”
“我抓住你了。”
太可愛了。
看到夏寧這自信滿滿的樣子,時景嶼忍不住屈了屈手指,感覺心頭像是被羽毛撓了一下,癢得厲害。
可愛到讓他喉頭發癢,他特彆想去親一口夏寧的臉,揉一下小狗的尾巴根。
那樣小狗會攤平在他懷裡,舒服地哼唧起來吧。
但他努力克製住了自己的這種衝動。
“嗯。”
時景嶼故作無奈地歎息了聲,翻開手中的牌,“真沒辦法啊,我本來以為我藏的很好了,可是還是被你發現了。”
他笑著捏了捏夏寧的臉,表情溫柔而又縱容。
他聲音很輕,宛如飄落在地的雪花:
“你抓住我了。”
是他早就心甘情願將自己整個人都雙手奉上。
**
最後一局遊戲結束,狼人殺散場。
大家依次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走之前,李老師再度囑咐了番大家要好好休息,彆熬夜玩遊戲,也彆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今天早點睡。
夏寧不停點頭嗯嗯。
時景嶼自若道:“李老師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夏寧的。”
李老師欣慰看著他:“夏寧這小子不太靠譜,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夏寧不高興地鼓起了腮幫子。
“明早我會直接送夏寧到比賽場地的,”時景嶼確認道,“是早上九點半在田徑場前集合對吧?”
李老師點點頭:“對,要提前十五分鐘報道。”
時景嶼又確認了一下具體時間和地點。接著他彬彬有禮地道彆:“那我就先和夏寧走了,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他
們準備走前,秦飛偷偷把夏寧拉到角落裡,“你到了那個五星級酒店給我拍幾張照唄,我還沒住過那麼貴的酒店,想看看跟普通酒店到底有哪裡不一樣。”
夏寧答應:“好。”
他揮了揮手,“那我走啦,大家晚安。”
外麵天色已經徹底黑完了。
A市的夜生活相當繁華,但這片並不是商業區,因此街道上的人並不多。
隻有零星幾個路人走在路上,路燈投下悠悠的光。
夏寧一蹦一跳的。他非常有精神,可能是因為最後一局憑借著自己的智慧和努力戰勝了少爺,成功取勝。這點讓他格外亢奮,臉頰也不自然地紅潤,像顆熟透了的蘋果。
雖然已經是春季,但晚上還殘留著冬天的料峭。
一出旅館,被夜風一吹。
夏寧原本高熱的體溫才稍稍降下,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時景嶼脫下了外套披在他身上,夏寧把外套搭在兩人的肩膀上,貼近了點少爺。悄悄和時景嶼靠在一起。
“我贏了。”
夏寧還在念叨這件事,他看上去能念叨整整一天。
時景嶼牽著夏寧的手,與夏寧十指相扣。他寵溺地說:“嗯,你贏了。”
夏寧重複:“是我贏了哦。”
“對,是你贏了。”
夏寧洋洋得意:“我厲害吧?”
“很厲害,”隻要是麵對夏寧,時景嶼哪怕是違心的誇獎也顯得很真誠,何況他從不會敷衍夏寧,“我們寧寧最厲害了。”
“是啊,是我贏了。”
“我真的很厲害,但少爺比我更厲害——”
夏寧喃喃著,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的影子在路燈下被拖曳變形,拉長成奇異的長度。
夏寧話鋒突轉。
“……所以少爺為什麼要故意輸給我呢?”
時景嶼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他默了默:“你看出來了啊。”
“其實當時還沒看出來,”夏寧摸了摸鼻子,靦腆地笑了下,“但出來後被冷風一吹,我腦子就清醒了,也琢磨出來不對了。”
“少爺你就算露出破綻,也不可能那麼拙劣吧?”
夏寧說,“何況少爺你是那麼聰明的人。”
他眼神澄亮而又清明,一瞬不瞬注視著麵前的時景嶼。
“那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故意輸給我嗎?”
時景嶼輕輕:“如果沒有我,你肯定贏不了吧。這需要理由嗎?”
夏寧很固執:“當然需要。”
時景嶼便笑了起來,理所當然說:“因為你想贏吧,所以我讓你贏。”
“就因為這個嗎?”夏寧盯著他,“因為我想要,所以就給我?”
“對。還需要什麼彆的理由嗎?”時景嶼抓緊了夏寧的手,“我隻是想讓你高興。”
“那我想要什麼,少爺都會給我嗎?”夏寧眼都不眨繼續往下說,他難得有這
般咄咄逼人的時候,“哪怕我提出的要求很不合理?”
“隻要我能做到。”
——這是時景嶼的回答,融化在晚風中,顯出彆樣的溫柔。
夏寧眨眼,“那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呢?”
時景嶼想了想:“好像很多行星可以購買冠名權和所有權吧,我可以給你買一片星雲下來。”
夏寧沒想到時景嶼竟然真的能答上,噎了噎,才接著開口,很任性地說:“那我不要星星了,我要太陽。”
“這……”時景嶼露出為難的表情,“看來我得去問問天體局的人,太陽能不能購買冠名權了。”
夏寧被逗笑了,他倏地笑了出來,笑得很甜也很燦爛。哪怕是春天掉進了蜂蜜罐裡的小熊,可能都沒有他笑得這麼甜。
“開玩笑的。”
“無論是星星還是太陽我都不需要。”
他專注地凝視著時景嶼,眼睛亮晶晶的。
“我隻需要少爺就行了。”
夏寧踮起腳,在時景嶼頰邊印下一個很輕的吻。啾的一聲,這個吻黏糊糊的,甜膩膩的。很響亮。
他狡黠地笑起來。
“這是獎勵。”
“竟然還有獎勵嗎?”時景嶼失笑道,反拽住夏寧的手腕,不給這個小家夥任何逃跑的機會,“我還以為你知道是我故意放水的話,會生氣。”
“一開始是挺生氣的,”夏寧老老實實答道,“但後來就不生氣了,因為少爺你也是想讓我高興吧。”
“我確實很高興。”
他說,“倒是你,少爺你今天玩得儘興嗎?”
“還算儘興吧,”時景嶼想了想,“不過有些事情比較遺憾。”
夏寧問:“什麼事?”
“我竟然一把都沒和你連上過情侶,”時景嶼攤開手,好笑道,“我都懷疑彆人是不是在刻意針對我了。”
夏寧喔了聲,保證道:“如果我下次拿到了丘比特的話,我一定會連少爺和我的。”
時景嶼不置可否:“下次再說吧。”
他們默默走在去隔壁酒店的路上。夏寧一聲不吭地跟在時景嶼身邊,冷不丁說:“少爺,你對我這麼好,會把我給寵壞的。”
“那就寵壞吧,”時景嶼滿不在乎,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如果有人覺得你這樣不好的話,那就讓他來找我。我會對你的人生負責。”
時景嶼說得是心裡話。
他樂於把夏寧縱容成沒有他就不行的樣子,這樣夏寧就再也沒辦法離開他了。
他享受著夏寧的依賴,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物質上。
夏寧似乎下定了決心般,認真地開口。
“少爺,明天我一定會拿冠軍的。”
時景嶼慵懶地應了聲:“嗯?”
夏寧朝他露出笑容,眼裡揚著昂揚鬥誌,“我會拿到冠軍,然後把獎牌送給你。”
“——我會將我的榮譽交予你。”
“這是我給你的回禮。”
像是許諾,又像是誓言。
夏寧想,他會把獎牌掛在少爺身上,王冠戴在少爺頭頂上。用榮譽洗禮,用勝利加冕。
隻有這樣才配得上少爺。
少爺理應沐浴在萬千榮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