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斐那種痛失所愛,鑽進牛角尖裡出不來的小瘋子,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顧明鄴的剪影站了起來,月光照得他更加高大清雋,薑綰有些緊張地握住了毛巾。
男人單手插兜,向著浴室門,一步步逼近,
“薑萊,在浴室待太久,會缺氧。”
他的手落在了浴室的把手上。
薑萊拿著花灑頭,把水溫調到了100度。
顧明鄴自視甚高,還用顧家家主的身份壓她,以為她像其他女人一樣,怕他,愛她,崇敬他。
殊不知,薑萊是重生的,前世他給她的所有難堪,所有傷害,八年ICU,連身體都殘缺不全……
他以為他後來幡然醒悟,薑萊就原諒了麼?
薑萊從沒有原諒,前世,她早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粉身碎骨的火葬場,隻不過薑稀來得早了一步,先一步把她殺了。
這一世,薑萊也不會放過顧明鄴,她會在他最得意,最擅長的領域打垮他!
他是百年書香門第的天之驕子,背靠顧氏集團,一手攪弄商業風雲。
薑萊非要把顧氏裡裡外外的權利全都握在自己手,讓他像狗一樣地跪在自己麵前!
“哢嚓”,門把手被人輕輕擰開,浴室外的冷風混合著男人獨特的細碎烏木香氣,將浴室的霧氣衝散了兩分。
薑萊冷嗤一聲,將花灑溫度調製最高,剛要摁下開關——
“三叔?”顧斐依然穿著一襲黑衣,不過這次的衣服微微敞著懷,露出線條優越的肌肉,
“我怎麼知道我要和我老婆洗鴛鴦浴?”
顧斐笑得邪性,語言輕浮,吊兒郎當,
“還專門過來幫我開門?”
顧斐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地將襯衫扣子解開,“哢吧”一聲,連皮帶都被他抽出來扔在了地上,身子依靠在浴室門上,笑得曖昧,
“三叔,良宵苦短,我得乾夠188,不像您,三分鐘就能出來在侄子的婚房裡閒逛,”
顧斐冷嗤一聲,眉眼滿是不屑,
“要不我給您示範示範,男人到底怎樣才能更持久,您學習學習?”
顧斐是北城出了名的輕浮紈絝,騷斷腿那種,嘴巴上不饒人,三言兩語就能把顧明鄴臉色說得鐵青。
顧明鄴知道他瘋得不輕,更不屑於跟他言語爭鋒,一方麵是掉價,另一方麵是說不過。
當然主要原因是說不過。
顧明鄴冷哼一聲,鳳眸微眯,滿是警告的神色,轉身就走了出去。
薑萊總算鬆了一口氣,裹上浴巾,“謝謝。”
“不用客氣,”顧斐赤裸著上身,粗壯的手臂上,神秘的刺青線條交纏,大手拄著門框,眸光在薑萊身上流轉,
“脫了吧。”
“什麼?”
“我剛才不是說了麼?鴛鴦浴,188.”
薑萊抱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想讓我食言?讓顧明鄴看我的笑話?”
薑萊抱得更緊了,身體甚至都有些緊張的微微顫抖。
不能脫,不能跟他鴛鴦浴。
她身上有記號。
右胸前,是一顆紅痣,顧斐迷戀到發狂。
左胸前,是他們愛意濃沉時,他親手給她刺上的紋身……
顧斐果然懷疑她了。
薑萊瑟縮著身子,抱緊自己,滿眼抗拒,腦子轉得飛快。
顧斐本就是匪徒,不按常理出牌,他的一隻胳膊攔住薑萊的去處,另一隻手,拎住了她浴巾的一角。
鬆鬆垮垮裹在身上的浴巾,隻需要輕輕一掀,她就赤身裸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