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燈又不是人(1 / 2)

夜幕微深,舊塵山穀的長街中依舊燈火璀璨,人來人往,雜耍,吆喝聲此起彼伏。

喧囂與熱鬨,嬉笑打罵聲在集市中處處可聞。濃厚的煙火氣息在舊塵山穀之中彌漫開來,與宮門那冰冷巍峨的大門形成兩個世界。

種類各異的花燈映照在街道上,流光溢彩,如同天際的那一片絢麗的銀河。衣著鮮麗,錦衣華服的男女在這銀河中徜徉,似乎想要在上元夜找到自己心屬的另一半。

長街的水道中漂著各樣的河燈,遊船花舫上絲竹燕語,花朵水果盈船,舞姿曼妙,笛聲悠揚。

噴火的雜技師口中噴出火龍,周圍傳來一陣喝彩,宮遙徵從人群中出來,提著小豬花燈,頭上被撒滿了花瓣。

宮遠徵提著虎燈緊隨而後,用手將宮遙徵頭上散落的花瓣揮去。

星光映在他的眼瞳中,裡麵是永恒的銀河,細碎的光下,少年顯然也被這熱鬨的氛圍感染了“姐,走慢點,你頭上的簪子要掉了。”

話音剛落,宮遙徵頭上的玉簪就從發間滑落,被宮遠徵接住。

宮遙徵疑惑回頭,周圍太吵她沒聽見“你說什麼?”

宮遠徵無奈的舉起手上的玉簪,這玉簪是一對,此刻另一隻正孤零零的在宮遙徵的頭上,搖搖欲墜。

宮遙徵抬手扶了一下頭上的簪子,剛準備往宮遠徵的方向走,人群突然喧鬨了起來。

“哎!”宮遙徵被擠了一個趔趄。

宮遠徵臉色一變,一把推開剛剛擠過來的人,上前兩步,足尖輕點,拉過宮遙徵,踩著那人的肩膀就上了一旁的高台。

高台上表演的舞姬一臉懵的停下了動作,看了看宮遠徵那明顯不悅的眼神,垂頭下去了。

台下的觀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依不饒起來。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這,這是宮門的人!”

人群中有一人認出了宮遠徵腰上掛著的令牌,聲音在人群中炸開。

眾人紛紛安靜,一臉敬畏的看著台上的人,而一開始被宮遠徵踩了一腳,罵罵咧咧要找事的男子也是突然驚慌了起來“公子恕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公子和…小姐。”

宮遠徵卻是不看他一眼,冷哼了一聲。

宮遙徵則是暗歎宮門在舊塵山穀中的地位,但是,宮遙徵眼尖的看到了一抹黑影從屋簷上消失不見。

宮遠徵將手中的玉簪插入宮遙徵的發髻上,兩個玉簪終於團聚了,一左一右的待在宮遙徵的頭上,久彆重逢。

宮遙徵一驚,摸了摸頭,發覺是遠徵弟弟在給自己戴簪子,鬆了口氣“走吧,我們不走,他們應該不會散去的。”

眾人低著頭,上麵的人沒發話,他們也不敢有所行動,得罪了宮門,就彆想在舊塵山穀中生活了,宮門不找你麻煩,其它人為了討好宮門,也會找你麻煩的。

一陣風吹過,有一人遲疑的抬頭,台上已經沒有了兩人的身影…

宮遠徵帶著宮遙徵上了一處樓頂,摘月樓是舊塵山穀最高的建築,在摘月樓頂上,入目可及,整個舊塵山穀儘收眼底。

宮遙徵穩了穩身形,眉頭微蹙“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黑衣人。”

宮遠徵自然也發現了,他看向宮遙徵,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兩個字“無鋒!”

“無鋒已經可以隨意進出舊塵山穀了嗎?宮門的守衛都在做什麼?”宮遠徵有些憤憤的說。

“無鋒這些年來一直對宮門虎視眈眈,宮二這些年在外,也受到不少的追殺和襲擊。”宮遙徵有時候覺得,時間過得真的太快了,她還沒好好享受擺爛的生活,還有一年,宮門就要選親了。

“彆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和我哥暗中的書信往來,我又不是傻子。”宮遠徵嘴撅的老高,生氣於宮遙徵和宮尚角之間有了他不知道的秘密。

“那哪裡是書信?那是密函,我看了就燒了。”宮遙徵笑著扯了扯宮遠徵的衣袖,這麼大隻,她都扯不動了。

宮遠徵順勢扭頭“那姐姐告訴我,這些年,你們都在密謀些什麼?”

宮遙徵“……”你這用詞,有些不妥!

“江湖之中,派係雜亂,多數門派因為懼怕無鋒而歸順無鋒,而無鋒又一直對宮門虎視眈眈,宮二在外,以一己之力,多有不怠,身為宮家二小姐,我定是要出上一份綿薄之力的。至於密謀,密謀如何讓宮門上下過的更好,如何保住你哥在外麵的身家性命,如何多賺點錢給你做新衣服。還有,再過一年,宮門就要選親了。”

說到選親,宮遙徵的語氣沉了下去。宮門選親,是一場十年來的大變局。

她不想讓電視劇的一切重演,宮門死傷慘重。遠徵弟弟心裡,又怎麼會好受?

宮遙徵看了看身旁的宮遠徵,已經從當年的小豆丁長成了翩翩少年郎,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如同一隻好奇的小狗一般。

宮遙徵不自覺的摸了摸宮遠徵的頭“我總覺得,宮門選親,會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這親,非選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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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選不可!”

長老院,議事廳中,花長老語氣堅定。

執刃宮鴻羽此刻坐在執刃的位置上,宮尚角和宮喚羽在下首。

三位長老並排坐在長老的位置上,氣氛有些凝重。

“可是,這些年無鋒對宮門的刺探和圍殺從未停息,貿然選親,勢必會成為無鋒的突破口。”宮尚角的聲音在議事廳中顯得格外清晰。

月長老的聲音平穩,帶著讓人心安的沉靜“尚角說的沒錯,但是二十年一次的選親,是宮門的規矩。 愛讀最快,無廣告,陳年老書蟲客服幫您找想看的書!

“尚角,你和喚羽如今將近而立了,宮子羽也將要及冠,宮門本就子嗣不豐,宮門女子又不利生育,選親之事,是大事,並非兒戲,也不是想推遲便可推遲的。”

“尚角知曉了,但憑長老院和執刃定奪。”宮尚角知道此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便也不多說了。

“那便這麼定了,明年冬日,宮門選親。有些事,要早些準備的好。”

宮遙徵隻是讓他嘗試一番,既然不行,也沒必要多加阻攔。

“說起子羽,他今日去了哪裡?”花長老突然想到了什麼,剛剛長老院開會,滿宮門的找他,都沒有找到。

宮遙徵和宮遠徵去舊塵山穀這事,是得了執刃同意的,這宮子羽?

這時,一個守衛走了進來,在宮鴻羽耳邊耳語了什麼,宮鴻羽怒目而視。

“這小子,將他給我抓回來,關禁閉!”

“是!”

守衛退了下去,會議也散了。

宮喚羽上前,和宮鴻羽走到一處“父親,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子羽弟弟他隻是……”

兩人越走越遠,宮尚角則一人回了角宮。

舊塵山穀的喧鬨的人群中,格格不入的出現了一隊宮門守衛。

夜裡寒涼,宮遠徵剛準備帶著宮遙徵下去,就見到守衛浩浩蕩蕩的往…萬花樓的方向而去。

宮遙徵有些疑惑的看著守衛“他們這是?”

“還用問,肯定又是去抓宮子羽。”宮遠徵撇撇嘴,一臉嫌棄的說道。

“姐,彆管他了,夜深了,該回去了。”宮遠徵說著便要帶宮遙徵走。

“我想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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