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深深印秋陽,落葉攘攘擾秋霜,
殘月寥寥等歸鶯,秋風落落待春忙。
莫道朔風蕭瑟處,正是錦都好風光。
遊人往來若相問,且道今朝秋意長
繁華熱鬨的錦都,來往行人、商船絡繹不絕……
港口碼頭處,一艘略顯豪華的船停了下來,船上的旗幟上印著巨大的“宮”字。
錦都繁華,無名之船是無法停泊在這處碼頭的。所以,這旗幟,便是身份的象征。
宮尚角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派人在碼頭處等候。
宮遙徵和宮遠徵下了船,隻見金複,卻不見宮尚角的身影“我哥呢?”
金複欲言又止“二小姐和徵公子還是先隨我去宮門的據點吧!此處人多眼雜。”
宮遠徵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便不再詢問,許是據點離碼頭還有些距離,金複特意準備了馬車。
那馬車豪華,十分顯眼,又像是故意為之,在刻意掩飾著什麼。
宮遠徵從靠近馬車開始就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和宮遙徵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擔憂。
但是這裡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他們來時便遇到了幾波水上的暗殺。
但宮遠徵是誰?宮門的毒藥天才,哪能少的了毒藥?
幾瓶毒粉下去,就像那魚藤精毒魚一樣,不一會就飄上來幾具屍體。
這都把宮遙徵逗笑了,她以為無鋒至少會在岸上動手,結果直接在水路上動手了。
當然也有刺客鑿船,但是宮門製造的船能是那麼好鑿穿的?底部可是用了我們紫商大小姐經過多年研究,研究出來的鋼板,又輕又結實!
所以一路上還真的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可謂不精彩。
但是…
宮遙徵輕輕掀開馬車的車簾,快速的坐了進去。宮遠徵也察覺到了不對,但他不動聲色,見宮遙徵上了車,他看向金複。
金複隨即道“徵公子,馬車內部寬敞,所以並未給徵公子準備馬匹,請徵公子上車。”
宮遠徵這才上車。
而馬車上,宮遙徵已經把上了宮尚角的脈,眉頭緊蹙……
“遠徵,你來!”說著,便退開了。
沒錯,宮尚角在馬車上!
但是,他的狀況並不太好,顯然是中毒了,但究竟是什麼毒,竟然連宮門的百草萃都防不住!
宮遠徵上前,把脈,和宮遙徵一樣,眉頭緊蹙。
馬車開始緩慢的行駛,宮尚角躺在馬車的軟榻上,頭上是細細的汗,他的唇色已經微微發黑,顯然是中毒沒多久。
因為如果是中毒久了,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
“哥,可知是何時中的毒?”宮遠徵輕聲詢問。
“昨日申時…”宮尚角運功調息著,極力的壓製著體內的毒。
“哥,你聽好,我現在問你症狀,你要如實回答。”宮遠徵一臉認真,從他緊蹙的眉頭可以看出,這毒很棘手。
“好!”宮尚角閉了閉眸子,是他大意了,低估了無鋒的毒。
“中毒之後,五感可有衰退?”
“未曾!”
“心腹絞痛?”
“有!”那種痛,如同百蟻撓心,炙火煎熬。
“渾身發冷?”
“並未,反而渾身發熱。”
“服用了雪蓮?”
“是,錦都的據點有備。”
“幸好!哥,聽我的,現在不要運功抵擋,放心睡去,有我呢!”宮遠徵看了看宮尚角的耳後,微微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另外一種毒。
宮尚角聞言,像是瞬間失去了力氣一般,暈了過去。
宮遙徵則是分析“心腹絞痛,脈象紊亂,體內內力亂竄,在服用了雪蓮的情況下身體依舊燙的嚇人。”
宮遙徵猛的抬頭,對上了宮遠徵眸子,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兩個字——“碧落!”
“嘖嘖嘖,無鋒竟然將這毒研究出來了。”
碧落,顧名思義,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碧落與另一種失傳已久的毒藥,“黃泉淚”齊名。
黃泉淚,一滴入黃泉…
而兩者不同的是,黃泉淚發作的又快又猛,無藥可解,隻可能慢慢等死。
而碧落,難防,且陰毒!
它會讓人在瞬間內力凝滯,不運功便罷,強行運功便會心腹絞痛,如同百蟻撓心,炙烤在烈火之中。
而宮尚角為了不讓人發現他中毒,一直在用內力強行壓製毒性,如此便如同烈火烹油,若不是有後山的雪蓮,他此刻已經沒命了!
但好在,此毒有解!
也幸好,他們來了!
宮遠徵不敢想象,他們若是來晚了幾天,見到的,會不會就是宮尚角的屍體。
馬車在街道上疾馳而過……
一處酒樓,一男子關上了窗戶“你不是說,宮尚角已經中毒了嗎?”
“回大人,我是親眼看見角公子將茶喝下去的。會不會,是這毒…”沒用!一黑衣男子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寒鴉拾那個廢物!你回去吧,記住,萬不可暴露身份。”
“是!”
……
宮尚角武功高強,不能輕易與之對上,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那麼多人保護。
所以,便隻能下毒,讓其沒有反抗的能力。
但沒想到寒鴉拾那個廢物,說是研究了十年研究出來的碧落,竟然對宮門沒用!
這百草萃,就真的這麼無堅可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