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然後劍卡在了宮霧的脖子……(1 / 2)

抱歉我修輪回道 青律 15351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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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一路奔向京城,期間速度奇快,像是風馳電掣般,兩匹馬愣是一驛一換,全程跑得蹄子冒煙。

期間也有小妖想窺探一番,還未接近馳道便被宗門的高階弟子快速驅散,不許他們乾擾老祖宗的清淨。

至於秦綿久的死因,以及那顆狐心後來跑到誰的身上,狐狸祖宗一直沒有往下講。

還是宮霧聽得有些牽掛,憑記憶搜刮了些許殘留,隱隱記著那秦綿久應該是死了。

那時候她還深陷在劍陣法符夾雜的狹道裡,一老一小兩隻狐狸偶爾會講舊事和她聽,那時候有解釋過,說布置這法陣的仇人已經是死了。

結合前後文,宮霧能猜出些後續。

要想借來的狐心不死,就得保著原主的魂靈不滅。

秦綿久估計是惶恐在心,大恩如怨,對宿命泄憤般把諸多恨意恐懼都施加在胡豐玉身上。

他借用老宗祖的功力設下狹道裡的一應物事,阻撓旁人前來搭救,同時還不住施虐,恨不得把胡豐玉取而代之。

他既然死了,那顆活心必然轉移到旁人身上。

眼下她同狐狸祖宗一起前去京城,難不成……也是緞紅坊的門人?

那顆狐心凝結深重道行,絕非尋常寶物,難道是有人聽得秘密後心生貪念,設法又騙走了秦綿久的那顆心?

宮霧喝著瓜片茶凝神思索著,也沒有開口再問。

倒是胡豐玉一路病氣懨懨地睡了許久,忽然道:“這一路,好像太平靜了。”

宮霧伸手要捂他的嘴巴:“你不要說這樣的話!!”

胡豐玉往旁邊一躲,看她的表情很無語:“你洗手沒有。”

“我是覺得,平日裡早該有魔人來劫車了,這回一整趟怎麼……”

話音未落,馬車疾疾刹車。

前後轉瞬有弟子提劍護駕,厲聲喝道:“什麼人!!”

宮霧隻恨自己沒早點捂住他的烏鴉嘴。

“你說這個乾什麼!!”

“又不是我派人劫車,”狐狸祖宗委屈道:“你凶我乾嘛。”

馬車夫正前方一陣黑紫旋風盤踞擋路,四處落葉倏然騰空,窗戶被鎮得獵獵作響。

有鬼將身披鱗甲,腰間手執一把魚鱗劍,放聲道:“殺!”

四麵八方立刻有數百兵卒快步衝來,似是要衝散這些狐門弟子的劍陣!

胡豐玉仍坐在四方轎子裡,哪怕並未看見外界情境,亦冷聲下令。

“解。”

馬車夫惶恐道:“仙祖,您不要弟子們保您平安了嗎?”

“解陣。”

狐子狐孫們麵麵相覷,像是不肯走。

但聽見第一聲下令,無人敢違逆祖命,終是一瞬彌散開刺鼻煙霧快速消失。

“空城計?玩啥呢。”鬼將笑道:“那我先報個來路。”

“悲骨淵雁過拔毛遇蛇取膽,兩位是自剖金丹,還是再花些功夫與費某交手一趟?”

話音未落,有少女推開馬車窗欞,偏出腦袋來看他。

“姓費的,你知道你在劫誰嗎?”

鬼將滿不在乎,已是動手慣了:“十方來路,皆無規避,今日便是喊王母娘娘來救命都沒有用!”

“不過,瞧著這麼多小妖護著你們……”鬼將撓著下巴:“難道是……”

未等他猜出來路,胡豐玉端聲肅容道:“我是你狐爺爺!”

“小橘,”他戳了下宮霧:“你也報一聲。”

宮霧仗著出發前用了易容術,此刻也沒在怕的,朗聲道:“我是你狐祖奶奶!”

胡豐玉噗嗤一聲,悄聲道:“喲,你還長我一輩?”

“就兩隻狐狸……嘁。”費將不欲廢話,抬手下令:“上!”

先前有些遲疑的兵士們一擁而上,悉數跟蒼蠅蚊子似得撞在無形屏障上,愣是當場有門牙都撞飛了出來。

礙著主將監軍,他們不敢遲疑,揮舞著刀槍不住剁砍那無形障壁,硬是闖不進去。

馬車裡,狐狸祖宗細聲細氣地說:“我功力未愈,修為低微,屏障靠你的法力撐一會兒。”

宮霧掐著法訣抬眉道:“然後呢?”

胡豐玉從抱枕裡抽出一根潔白鵝毛,放在掌心裡輕輕一吹。

鵝毛騰風而起,順著車窗晃晃悠悠飛出去,驀地頓在半空中。

胡豐玉雙指一並,便如同牽絲拉線一般,眯著眼幾豎幾下淩空而畫。

刹那間,鵝毛竟好似鋼刺鐵匕一般,怵的一聲紮進來犯胸膛裡,數十絨毛一轉而炸,如倒生花般活活捅爛了魔卒的心腔!

貴妃榻上的美人雙指幾抬幾斜,鵝毛在瞬秒裡已是三巡車身環穿而過,殺得遍地鮮血如潑墨般炸開!

先炸開臟器,再擊破靈竅,眨眼功夫裡連鞭屍補刀都已做得極透!

劫車的一眾妖魔連那根翎毛都沒看清楚,一個個噴出血紛紛噗通倒地,死得七竅流血。

速度之快,功法之厲,讓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寒毛直豎。

殺完了??

這就殺完了??

宮霧任由指間法符燃作灰燼,扭頭道:“你管這個叫修為低微?”

“殺人嘛,”狐狸祖宗很謙遜:“跟修為高低沒關係。”

魔將看得發怵,仗著自己有法袍護身,淩厲道:“殺些蝦兵蟹將不算本事,納命來!”

宮霧推門而出:“我來試試。”

說話之間,長劍已劈向她的麵門,被兩指輕鬆擋住。

宮霧笑起來:“喲,是劈不開。”

魔將怒罵著一度出劍:“我管你使什麼妖法!”

宮霧這次把手都放下了,瞧著他殺過來。

魚鱗劍儘是倒鱗,一旦刺入身體再要拔出來便是要生剮出血淋淋的皮肉!

這般凶險,連胡豐玉都看得雙目一眯,意欲出手。

然後劍卡在了宮霧的脖子旁邊。

砍不下去。

拿利劍來砍,和拿饅頭來砍,對她來說區彆不大。

宮霧試了一回,笑得不行,接著假身份囂張一回。

今日出手,她連法傘都未掏出來,全憑輪回道退敵防身。

“小費,你狐祖奶奶功力如何?”

“喂喂,”胡豐玉拿指背敲敲側壁:“你彆在輩分上占我便宜行不行?”

費將雙目血紅,已知自己是遇見避世高人,心中大駭。

好厲害的狐妖!金剛功竟然能修到這般地步!!

他不欲再戰,轉身就要遁地而逃。

胡豐玉雙指一提,硬是把那粗壯男子提著衣服後領拎到半空中。

“你乾什麼!你乾什麼!!”

“要殺就殺,士可殺不可辱!!”

魔將也是第一次被拎到半空,雙腿亂蹬努力掙脫,口裡不住地罵。

宮霧心裡一亮,像是猜到胡豐玉的打算。

“恩人隨便問吧。”狐狸打著哈欠道:“我不怕得罪南邊,問完殺了放了都行。”

“那你怕北邊嗎?”

“魂闕?”

胡豐玉仔細思索了一番。

“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魂闕現在掌事的是誰。”

“如果是那個姑姑,也就是虛張聲勢的主,還好。”

“如果是那個侄女,那我可得避著點,讓她三分。”

宮霧聽得半懂不懂,心裡以要事更重。

“喂,我問你,你在悲骨淵有沒有瞧見一個一十多歲的無情道修?”

魔將被吊得發怵,努力想了半天,搖搖頭。

“我南界出入都登記在冊,每日核對,嚴防外界奸細前來滋事。”

“你說的這個道修……絕對不在悲骨淵。”

“你好好回答,答得好我還真饒你一命。”

“是,謝謝狐祖奶奶,謝謝狐祖奶奶!”

胡豐玉聽得無語,撐著下巴嗤了一聲。

宮霧又問:“眼蛇瘟是不是你們淵主手筆?”

她想起這是沿山村落裡的人按症狀起的土名,正欲描述下病狀,那魔將卻痛快認了。

“是,就是。”

宮霧和胡豐玉對視一眼,後者涼涼道:“你還挺有骨氣……”

“饒我一命行不行,”魔將橫行霸道許多年,也不想受罪:“就算要殺我,也給個痛快,彆上刑。”

“著什麼急,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宮霧想起先前在就轉生庵前聽到的許多,今日一並都要問個清楚:“你們淵主是不是在拿眼蛇瘟吸取精血練功?”

“呃,我隔著很遠瞧見過一次,不太像。”

“什麼叫不太像?”

“就是……他好像是借由一個法陣,還有一個什麼爐,把吸來的都弄爐子裡去了。”魔將實話實說:“我在淵中官職六品,湊不了太近。”

胡豐玉聽得奇怪:“那傻子不是打算自己殺天殺佛橫行三界麼?他靠這怪病吸了那麼些精血,自己沒碰?”

“真沒碰,都拿去煉什麼了。”

“法陣在上還是在下?”

“在……在爐子上麵。”

胡豐玉聽得費解,倚在鵝毛枕上思索著沒再說話。

這個位置,是在上供啊。

那老賊頭自己拿了精血不用,還能供給誰?他上頭還有更高一層不成?

魔將生怕自己不得好死,甚至舉手發誓。

“我真就隻知道這些,我連那爐子是什麼顏色都看不清楚,裡頭太暗了!”

“最後一個問題。”宮霧停頓幾秒,終於問了出來:“你們聽說過塗栩心這個名字沒有?”

“你是不是搞錯名字了,”魔將遲疑道:“不該叫塗栩心吧,是不是叫塗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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