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新娘子等不及啦,自己又掀開紅蓋頭了。”
景雪衣大嫂夕煙荷打趣的聲音,將二人思緒拉回現實。
“七弟,新娘子等不及了,你還不趕緊進去?”
景雪衣二嫂王巧盼笑眯眯地說著,然後輕輕將景雪衣推向洛夕染。
景雪衣一個踉蹌,身子前傾,險些將洛夕染撲倒。
洛夕染身輕如燕,敏捷地側身一閃,而後巧妙地伸手一扶,穩住了景雪衣。
景雪衣本以為此番必然跌倒,不想卻被一隻柔軟溫暖的小手拉住。
他生平第一次與女子肌膚相親,霎時滿臉緋紅,如熟透的蘋果,忙不迭地抽回手來。
洛夕染亦是這般。
她從未這般與男子牽拉過手,更何況是自己如今這具身體的夫君,不禁有些局促不安。
六位嫂嫂察覺到了景雪衣和洛夕染的羞澀之情。
畢竟是新婚燕爾,有些羞澀實屬人之常情,嫂嫂們皆是過來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然而,唯有洛夕染心裡清楚,景雪衣是受傷後強撐著身體,不經意間被人一推,便有些站立不穩了。
“哎呀,新娘子害羞啦?”
“我們這些嫂嫂就不打擾你們洞房花燭夜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快安歇吧。”
景雪衣的三嫂蘇若曦麵帶微笑,一本正經地說道。
話一說完,大家就像一窩蜂似的散開了。
隻剩下洛夕染和景雪衣在喜房裡,喜房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景雪衣再也支撐不住了,他那虛弱的身體,如同被風吹倒的秧苗一般,順勢倒在了洛夕染身上。
洛夕染察覺到,景雪衣胸前一片血色,隻是因為身穿紅色喜服,再加上夜色,彆人很難察覺。
看來景雪衣是前胸受了傷,看樣子傷得還不輕。
原本景雪衣隻是嘴唇發白,現在洛夕染卻感覺到他嘴唇開始有些發紫了。
洛夕染輕皺眉頭,眸中藏不住的擔憂,若是再挨一百板子,哪還能活命?
“狗皇帝,真是草菅人命,活該滅國!”洛夕染輕聲嘀咕道。
景雪衣卻似乎聽到了洛夕染的嘀咕,虛弱地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景雪衣,你還好嗎?”
洛夕染暫時也顧不得其他了,先給他看看傷口。
“無事,嚇到你了吧?”
景雪衣強撐著身體,想要站穩,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彆亂動了,小心傷口,我扶你到床上去躺著。”
洛夕染輕輕地扶著景雪衣到床上躺著。
床鋪下,還鋪著各種什麼喜果,紅棗、花生、桂圓、蓮子,鋪了滿滿一床。
洛夕染生怕擱著景雪衣,一把將喜果推到一旁,速度之快,倒不矯情。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景雪衣看著忙碌的洛夕染,有些愧疚。
洛夕染手裡的忙活頓時停下來了,他如此溫柔的聲音,如同天籟,沁人心脾。
“你還是先顧顧你自己吧,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管彆人!”洛夕染淡然道。
她本就不是那個洛夕染,他於她,其實無所謂愧不愧疚。
景雪衣此刻有些神誌不清,但是他可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戰神。
即便如此,他還是神經緊繃,雙拳緊握,保持高度警惕。
洛夕染輕輕拍了拍景雪衣的肩膀,柔聲道:“景雪衣,放鬆放鬆,現在很安全。”
景雪衣感受到洛夕染的聲音,強撐著睜開一雙犀利又有些微紅的眼眸。
二十一世紀的洛夕染,本就是國家特種兵,她那醫毒雙絕的空間,讓她成為了名噪世界的鬼醫。
她輕輕撥開景雪衣的衣服,裡麵裹著無數層紗布,血已經滲透到紗布最外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