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向他點頭,彎腰上去係好安全帶後,才報了個地址。
周先勇這會也上到車裡來了,聽到她的話,並沒有多問,應了聲“是”後,就立馬發動了車子。
今天大晴天,這會太陽已經很曬了,透過薄薄的珠簾落進車裡,鋪了層光暈,落在她精致的小臉上,耳邊的碎發都被勾勒得清晰。
目的地,還是那個破舊的廟堂前。
可能是今天農曆初一的緣故,門開了。
裡麵不見有人。
門口外麵的石椅處,倒是有幾個老頭在下著象棋。
而顧臨安,還是怔怔的站在了門口處,一雙眼睛越過門口看向了裡麵。
車子在旁邊停下後,時初沒急著下去,就單手支著臉看著那顧臨安。
駕駛座上,周先勇也不多問,就靜靜的在車裡陪著她。
在顧臨安猶豫再三,抬腳準備進去時,她才慢吞吞的下了車。
對方可能是還在猶豫的緣故,那腳步半天才抬起了一隻,所以時初即便是走得慢悠悠的,還是沒兩步就來到了他身旁。
她視線也越過大門口看向了裡麵,裡麵牌位上的字因為離得有些遠看得不是很清楚,加上她也沒多想了解,所以就簡單的一眼掠過。
牌位前的香爐裡,倒是燃著不少香火,淡薄的煙霧一點點的向上飄去,最後消散在了半空中。
時初這會才開口:“人家說不定,都不願意見你,你這樣進去,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顧臨安視線還是看著前方,沒看她,聲音比之前老成了不止百倍:“但她過來找我了不是嘛?說明還是想見我的。”
時初歎了口氣:“彆再自欺欺人了,你應該知道,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她了,她會過來京城,完全不是她的想法。”
顧臨安終究是收回了腳步,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這時,一輛黑色大g也在旁邊停了下來。
駕駛座上的是陸辰毅。
而後座上下來的,是江故。
他今天,罕見的,穿了件黑色的t恤,下身是條灰色寬鬆的運動褲,很休閒,有點少年郎模樣,玉樹長身,麵若美玉,眉宇間的寒氣被衝淡了些,人也稍稍顯得熱乎了,有種易親近的感覺。
時初見到他時,是眉梢不自覺的輕挑了下。
他倒是沒什麼反應,邊緩步過來,邊問她:“不是說,要聯係我一下的嗎?怎麼自己過來了?”
陽光照耀進他眼眸中,細細碎碎地好似迷蒙的星光,那嗓音很好聽,即便是在問她話,也依舊是溫潤如玉的,絲毫沒有惱怒的意思。
時初沒回答他這話,而是反問了句:“徐青磊的身體沒事了吧?”
這,也算是回答了。
即便在來的路上,江故有想到是這個原因,但這會聽到她親口說出來,他整個人還是微怔了怔。
過了幾秒,他回過神來,嘴邊掛著淺淺的笑,很認真的答道:“各項指標都很好,再觀察一周左右,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可以辦理出院了。”
時初“哦”了聲,其實,這些她都知道。
她沒再回話,把視線從他身上移到了顧臨安那。
顧臨安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看著廟堂裡,對於江故他們的出現,是一點都沒有興趣去了解。
時初看著他,大概是三四秒後,她開口了:“把人帶走,我們可以進裡麵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