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
上午十一點四十分。
兩個太陽高懸天空,熱力十足,引得路上行人嗷嗷抱怨。
京城時家,一家九口都集中在了一個房間裡,圍在床前看著床上的那位少女、以及給她把脈看病的家庭醫生。
那位少女麵容極其精致,活脫脫的一個美人胚子,那因生病而無血色的小臉,更添了幾分弱柳般的病態美麗。
在那位家庭醫生站起來時,眾人紛紛朝他圍過去了,表情如出一撤,除了擔憂還是擔憂。
家庭醫生朝他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各位,還是準備後事吧。”
清真大師都說了,活不到二十歲,怎麼可能還有救呢。
說完,他就收拾好出診箱,邊搖頭邊歎氣的離開了。
時家的人也沒留他,隻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容色煞白的少女,沒有一個人說話。
不知道過了過久,一個靠在她丈夫懷裡的女人哭夠了,抬腳走到了床邊蹲下。
她是少女的母親,楊舒萍。
她緊緊的握著那少女的手,聲音滿是哭腔:“初兒,媽媽不信那什麼狗屁清真大師的話,你肯定能活到二十歲的,你醒醒看一下媽媽好不好?”
時老爺子在一旁拄著拐杖,眼圈也紅了:“我們時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六輩才出了個女娃娃,怎麼就、不到二十歲就又要被收回去了呢。”
這話落,哭泣聲頓時充斥滿整個房間,壓抑,悲痛,崩潰,絕望……
十二點整。
兩個緩緩靠近的太陽,就在這時重合了。
正對著太陽下方的時家,瞬間被一股強大的氣流籠罩。
氣流在空中旋轉,下一秒,徑直的朝著床上的少女衝去,瞬間,床上躺著的少女坐直了身子。
楊舒萍看著她,哽咽聲戛然而止。
其他人也愣住了,隻呆呆的看著她。
隻見少女漂亮的眼睫輕動,掃了他們一眼,抬手把床頭櫃上的紙巾拿起來了,抽了幾張出來遞給她:“先擦一擦臉吧。”
楊舒萍怔怔的看著她,並沒接,她有些踉蹌的站起來跑到她丈夫麵前:“老公,你快看看,是不是過了十二點了,快看看快看看。”
聽她這麼說,不止時仁榮抬起了手,看手表,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紛紛掏出了可以看時間的東西。
“過了,過了,十二點零一分了!”
楊舒萍聞言,立馬又跑回來抱住了那少女,哭的不行:“嗚嗚嗚,媽媽就知道,初兒你肯定不會丟下媽媽先走的!”
時初雙手還拿著那包紙巾,有些發愣,她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就任由著她抱著自己哭。
......
與此同時。
十二點整。
靈光寺裡的鐘聲悠悠響起,與山間的青翠嵐氣連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