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
他要告訴薑頌,他種的花已經發芽了。
電梯遲遲不開,謝明洲跑向步梯,跑的太急,越急越容易出事,在二樓滑了一跤,花盆劈裡啪啦滾下去摔碎,那束剛長出來的風鈴花土壤四散,孤零零的綠色花苗倒在地上。
謝明洲沒看花一眼,慌慌張張跑到病房。病房裡的儀器已經全部停掉,薑頌的頭被蒙住,他一下軟倒在地,幾乎是硬撐著半爬半走到薑頌身邊。
他掀開被子,薑頌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似乎隻是睡了一覺,下一秒就要衝他微笑。他有些受不住地抱住薑頌。
“彆嚇我,彆嚇我,睜開眼睛好不好。”
“薑頌,你醒醒。”
“你好不容易得到了巧克力,連包裝都不打開,嘗也不嘗的嗎?”
他四處張望,求救的眼神落在醫生和護士身上,但他自己心裡知道,他們無能為力了。
“薑頌……理理我吧,求求你了。”
“看我一眼吧。我已經很愛很愛你了,垃圾也好,巧克力也好,隻要是你的,是什麼都無所謂,彆拋下我。”
謝明洲抱著薑頌,喉間滿是支離破碎的嗚咽,漸漸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就好了,如果他能在小時候就認識薑頌,他會好好的愛她,把她父母沒給她的愛一並給她,把他所有能給的都給她。
如果能回到高中,他會搬著桌子坐到她身邊,說“你笑得很好看,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如果能回到大學畢業,他會衝出那個烏煙瘴氣的包間,和薑頌撐著一把傘回家,告訴她自己超級超級愛她,比100%還要多。
如果回到十個月前,他會拒絕那些遞來的酒杯,因為他要清醒的和薑頌在一起,親她的手與身體,被她罵變態也無所謂。
如果回到八個月前,他要給薑頌好好做個身體檢查,然後努力治病,等病好了他們就一起去旅遊,去買衣服,去看秀。
如果回到五個月前,他會向薑頌求婚,辦一場奢侈浩大的婚禮,請她媽媽來,看薑頌沒有他們也一樣過得幸福。
……
沒有如果。
他就那樣抱著她呆坐一夜,後來怎麼把薑頌火化、把骨灰帶回家、找墓地……都憑著本能在做,一切處理完,又忙了好幾天積攢的工作。
過程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大腦被工作占滿,他沒空想彆的。
繁星點點,盛夏的十一點也依舊聒噪吵鬨,謝明洲關掉電腦,關上窗戶,跟李秘書道彆後,開車回到家裡,他將衣服掛到玄關,摘掉領帶舒了口氣。
腦子裡空空的。
感覺忘記了什麼。
忘記了什麼?他似乎聞到梔子花的香氣,順著隱隱的香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