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認輸……”
訥親連忙上前,將自家大哥拉回去,“你……沒事吧?”
策楞的眼神失焦,胸口起伏不定,半晌無言。
直到……
係統:【咦惹~阿逆嚇尿了!】
眾大臣:“……”
策楞眼神陰惻惻地看過去:“……嗬嗬。”
準噶爾其他使者早就嚇傻了,為什麼、為什麼他們看到的,仿佛不是京城裡安逸享樂的浪蕩子,而更像是……
那些被他們滅族後,拚死也要拉他們下地府的窮途末路之徒?
他們傻住半天,才去把躺在地上動不了的阿逆給拽回來。
係統:【你說他都尿褲子了,不會還不洗澡吧?】
傅恒:【啊啊你彆再惡心我了,這宴會我一定要參加嗎,能不能早點回宮?】
眾大臣:……是啊,這宴會我們是非繼續不可嗎?
吹納木喀指責策楞以大欺小。
眾大臣:對對對,我們勝之不武,把孩子都嚇尿了,趕緊帶下去洗洗。
訥親:對了,你們今晚都好好洗洗,我們這裡不缺水,明天覲見聖顏可不要失了禮數。
吹納木喀等人:……
可能覺得丟臉,也可能是被策楞嚇到,準噶爾人不再找茬,宴會早早地潦草收場。
……
養心殿。
乾隆正在批閱奏折,在寂靜的夜裡,遠遠地,就聽到有人策馬疾馳而來的聲音
在紫禁城裡有騎馬特權的王公大臣可不多,這麼晚了,難道是……邊關急報?!
乾隆站起來,走到養心殿門口。
結果就看到說要去看熱鬨的弘晝,急急地下馬奔來。
“皇、皇兄……”
弘晝上氣不接下氣。
乾隆心頭一緊,“出事了?是不是傅恒出事了?”
其他大臣他不擔心,就傅恒總給他隨時要搞事的錯覺。
弘晝趕路太急,被風嗆到,張口就咳,隻能先點頭。
乾隆那個急啊!
“他出什麼事了,嚴重嗎?”
弘晝:“嚴重、非常嚴重!”
乾隆抓著他問:“那人呢,人在哪裡?”
弘晝:“……他讓彆人出了非常嚴重的事故。”
乾隆焦急的表情一頓,差點想翻白眼,“……你說話不能一次說完嗎!”
弘晝不太好意思,“嘿嘿,一路過來笑得嘴角咧太大了,被風嗆到了。不過沒看出來,皇兄你這麼關心傅恒啊。”
乾隆表情微僵,其實他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擔憂傅恒,明明是個每天都讓他想揍一頓的小混蛋!
……
策楞身上的殺意,過了很久都消不下去。
回宮路上傅恒敬而遠之,沒有跟他搭話。
但心聲可沒消停。
傅恒:【唉……今日看來,策楞還是一名悍將啊,有兆惠之風範。可惜就是攤上了阿逆,被這無恥小人耍得團團轉,最後那樣死去,連撫恤都不能,令乾隆氣得幾十年無法釋懷。】
【他和玉保真是兩個大冤種!】
係統:【阿逆那個大忽悠,連那麼聰明的乾隆都被他忽悠瘸了,擱誰誰不迷糊啊?可憐策楞夾在中間,成了靶子。】
策楞不由放慢了腳步,等回到養心殿,也把自己和阿逆之間的恩怨聽了個七七八八,不過平準之戰始末還是不太清晰。
二人走得慢,乾隆早一步就知道了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弘晝講得唾沫橫飛,簡直要把策楞吹成最強巴圖魯。
乾隆讓人打發傅恒回長春宮後,召見了策楞。
策楞一進養心殿就伏地不起:“皇上,奴才有負皇恩,請皇上降罪!”
乾隆卻親自走下來扶他,“你這不是打贏了嗎,何罪之有?”
策楞抬頭,對上乾隆微笑的臉,才確認皇上真的沒有因為將來可能發生之事對他失望。
弘晝大聲道:“策楞,本王今日算是對你服氣了!”
策楞抬頭看去,隻見方才在宴上的王公大臣都在,而且個個對他投以讚許的目光。
就連因為被先皇看中而繼承爵位,向來高傲的二弟訥親,也偷偷給他豎了大拇指。
乾隆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你今日立功了,朕重重有賞!”
乾隆不但賞了策楞一百兩白銀和綢緞布匹,還賞了一把禦製寶刀。
策楞感動得眼眶通紅,雙手捧著寶刀跪下謝恩道:
“皇上,奴才自覺武藝太差,少不讀書、兵法更弱,自請去戍邊曆練,願從索倫兵做起!”
“嘶……”
眾大臣不約而同吸氣,何至於此?
按照他們這些貴族子弟的官路來說,一般是做侍衛做到三十歲上下,補授都統幾年,再外放幾年,若有戰,也是直接當將領的。
而如今策楞已是正二品的鑲黃旗漢軍副都統了,當索倫兵跟革職有什麼區彆?
從底層拚殺上來的軍功,跟民夫出身有何區彆,恐怕難有出頭之日。
更何況,打仗索倫兵是衝在最前麵的,若遇強敵,非死即重傷……
乾隆沉默幾息,問:“你意已決?”
策楞正要回答,訥親撲通一跪打斷了:
“回皇上,兄長今日定是受了激,奴才恐他來日後悔,不若令他回家思量幾日再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