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認真想了想,“相較而言,比起上陣殺敵,我還是更喜歡行醫救人,沒那麼驚心動魄,適合我這個弱女子。”
邢冀哈哈大笑,“你要是弱女子,玉笙豈不是臊死了?”
對於邢冀喜歡在誇她的時候吐槽自家兒子,蘇涼早習慣了,再次表示,會原話轉達給邢玉笙的。
邢冀見到蘇涼就覺得心情好,寒暄完了,說起正事。
蘇涼跟邢冀說的是她打算回京跟端木熠交差的說辭。她跟顧泠為了秘錄才會答應涼皇賜婚假成親。
“此事若是如此,皇上應該不會怪罪。”邢冀得知顧泠並未蓄意欺騙蘇涼,放下心來,他也擔心蘇涼會太喜歡顧泠卻得不到回應而受傷害。
“至於那秘錄,本就是司徒勰先得手後,為了引出沐氏家主,專門拿出去賣,想設局讓我買下,卻被涼皇得了。”蘇涼說。
邢冀神色一正,“原來如此。但哪怕如你所言,隻有殘缺無法使用的半本,皇上定也想希望能拿到。”
對此,蘇涼早有打算,“我會給皇上交代的。”
邢冀點頭,“既如此,我就放心了。”也沒追問她打算如何跟端木熠交代。
等蘇涼要走的時候,邢冀又問起她跟顧泠的真實關係如何了。
“還不錯,不過暫時隻是朋友。”蘇涼說。
“你覺得還能更進一步嗎?”邢冀笑問。
蘇涼雙手合十,“緣分天注定,這得問月老。”
邢冀:……
……
翌日一早出發的時候,齊峻也加入了回京隊伍裡麵。蘇涼覺得他留在軍中發展也挺好的,但齊江並不希望兒子當武將。齊峻雖然有這個意向,但他現階段更喜歡追隨蘇涼。
“如果我也跟著主子去了涼國就好了。”齊峻有些遺憾。
蘇涼叫忍冬,“你跟齊峻講講涼國有多冷。”
忍冬想了想說,“我不怕冷。”
齊峻有些莫名,就聽忍冬說,“因為我叫忍冬。”
齊峻噗嗤一聲笑了,“忍冬你去一趟涼國,變得幽默了。”
忍冬:……這個冷笑話是蘇涼說的……
然後蘇涼默默地策馬到前麵追顧泠去了,“我怕冷。你們聊吧。”
齊峻問起他知道的一些人,譬如越王司徒勰,瑤光郡主,涼國皇帝等,忍冬隻說那些人給她的感受,評價的話總結起來就是兩個字“虛偽”。
再次路過北安縣飛雁鎮的時候,蘇涼提出要回老家看看,給她半日時間。
顧泠並未發表意見,就是默認可以,找到客棧,他便進房間去了,說了不準打擾。
年錦成心知顧泠肯定要暗中回蘇家村,便招呼那兩個侍衛喝酒去了。
蘇涼帶著忍冬和齊峻策馬回到蘇家村,村子裡的山上都還蓋著尚未融化的白雪,有人認出蘇涼,神色興奮地大喊一聲,“蘇姑娘回來了!”
很快,蘇涼就見到了許多熟悉的麵孔。她跟人打著招呼,回了在村裡的家。
小虎和柱子都在學堂,白大娘小跑著過來,見真是蘇涼,喜出望外,“涼丫頭你咋這會兒回來了?還走嗎?”
蘇涼不用問,已經確定村裡一切都好。她跟白大娘解釋,這是去涼國辦差回來路過,很快就要走。
“小虎和柱子總念叨著你。”白大娘拉著蘇涼的手,要她到家裡吃飯去。
“我回來找本書,等會兒過去。”蘇涼笑說。
白大娘連連點頭,“那好,我這就去給你做飯!”話落又匆匆走了。
蘇涼吩咐忍冬和齊峻到學堂去看看情況,回來跟她彙報。兩人便一同離開了。
等蘇涼推開原來顧泠住的房間的門,他已經站在裡麵了。
“大神,回家的感覺如何?”蘇涼輕笑。
顧泠轉身,輕輕頷首,“很好。”
“這對你來說是相當高的評價了,你的口頭禪是還行。”蘇涼在桌邊坐下,“可惜,這個季節後院沒有南瓜和茄子,等會兒我去白大娘家吃飯,你也不能去。”
因為白家人認識的是“寧靖”,而不是顧泠。
顧泠心想,他下次能到白家吃飯,大概得跟蘇涼成親後了。
……
中間蘇柏來過,跟蘇涼聊了一會兒,說了些學堂的情況,以及村裡的一些事,又詢問蘇涼的近況。
偏僻小村裡,消息沒那麼靈通。蘇涼和顧泠在涼國成親又分開的事情尚未傳到這邊來。
蘇涼隻說她一切都好。
蘇柏走後,蘇涼去看了蘇大寬。他沒忍住提起“寧靖”來,蘇涼寬慰了幾句。
白大娘做了農家最豐盛的飯菜招待蘇涼和齊峻忍冬,小虎和柱子也專門從學堂跑回來見蘇涼,比起上次見麵,又長高了。
蘇涼不能多留,吃過飯就走了。
白大娘蒸了一籠包子讓她帶著路上吃,白大爺烤了一堆小紅薯。
等蘇涼回到飛雁鎮,年錦成才去敲了顧泠的房門,叫他出來,該走了。
那些包子和烤紅薯,蘇涼隻給其他人一人分了一個,說剩下的都是她自己的,但事實上全都偷偷給了顧泠。
……
乾國京城。
關於顧泠和蘇涼接受涼皇冊封和賜婚,卻在涼國成親當日決裂的事早已傳遍了。
蘇涼的朋友們已經罵了顧泠無數遍。
秦老爺子每次見到林舒誌,都會感歎,顧家那小子,長得那麼漂亮,眼神大大地不好,心地也是大大地壞!居然連蘇涼那麼好的丫頭都舍得欺負!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知一切都是蘇涼和顧泠合謀的林舒誌隻能配合秦老爺子,一起吐槽顧泠,心疼蘇涼。
終於,在正月下旬的一天,蘇涼和顧泠回到了京城。
剛進城沒多久,蘇涼就見一個眼熟的駝背老頭摔倒在路邊,她認出是沐老頭,連忙下馬去扶。
“多謝……多謝蘇神醫……”沐老頭語氣有氣無力,眸中卻閃著精光,往蘇涼袖中塞了一樣東西,低聲說,“給你拿去交差。”
“師父真好。”蘇涼小聲說著,俯身扶起沐老頭,“快回家去吧。”
等蘇涼朝著皇宮的方向去,人群中的駝背老頭不見了蹤影。
蘇府。
湖邊東倒西歪地放著一堆酒壇子,中間躺著一個人。不走近細看,會以為是一坨堆起來的破布。
沐老頭走過來,踢了一腳,“破布”動了動,他又踢了一腳,“酒蒙子,你趕緊起來!我跟那丫頭說的給她找個好師父,你這半死不活地讓我老臉往哪兒擱?”
“破布”滾動了一下,含混不清地說,“什麼師父徒弟……我要……喝酒……”
沐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喝喝喝!早晚喝死你!看你徒弟回來怎麼治你?”
“徒……徒什麼弟……什麼徒弟……徒弟什麼……”“破布”癡笑,“我沒徒弟……沒!沒有!就是沒有!”
沐老頭坐在湖邊唉聲歎氣,“我辛辛苦苦把你扛回來,想著能討徒兒歡心,以後跟她過,結果你這死樣子,一句囫圇話都不說,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懂毒術,恐怕咱倆都要被掃地出門了。那就隻能去我另外一個徒弟家裡住,那小子,你喝死了,他都能給你氣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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