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成回房,打開那個布包翻了一下,裡麵是三本古籍,兩本醫典,還有一本是毒經。
年錦成神色莫名,把布包放進他的行李中,便帶著隨從出發了。
他去北安縣鎮守礦山,兵都在那邊,隻主仆兩人輕裝上路。
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年錦成策馬出門,回頭看了一眼,年家沒有人出來送他。
“公子,走吧,還得趕路呢。若去得遲了,四皇子怕是會不滿。”年櫟歎氣。
年錦成剛揚起鞭子,就聽到了年如雪的聲音,“二哥等等!”
年錦成調轉馬頭,見年如雪提著裙子跑出來。
“二哥你路上多保重。”
“嗯。”
“到了那邊,小心四皇子陷害你。”
“不會的。”
“有機會就早點回京。”
“一起謹遵皇命。”
“這是我做的點心,二哥帶著路上吃吧。”
“好。四妹好好練武,等我回來考你。”
“我會的!”
年錦成拿著年如雪給的點心,再次上馬,對著她揮了揮手,“回去吧!不必擔心我!”
年如雪笑容甜美,“二哥保重!”
走出很遠,年錦成再回頭,依舊能看到年如雪站在門口。他心中微暖,策馬往城門口的方向去了。
年如雪到裘氏那裡,年錦行還在。
“老二走了?”年錦行懶洋洋地問。
“走了。”年如雪坐到裘氏身旁,很自然地給她捶腿。
“總算是不用天天看見那張討厭的臉了!”年錦行冷哼。
年如雪蹙眉,“大哥,麵子上的事,總要做一下的。二哥那種人,你對他好一分,他定會十分回報。”
年錦行嗤笑,“這就是你天天上趕著往他跟前湊的原因?”
年如雪沒有反駁,“二哥日後若是立了功,對我們都有好處。”
“那是對你有好處,我這個年家的嫡長孫,可是被一個庶出的雜種給比得一無是處,顏麵儘失!”年錦行麵色倏然陰沉下去。
“大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年如雪說。
年錦行把玩著手中的瑪瑙珠串,冷笑道,“不過是個武狀元,仗都沒打過,年家的榮耀,什麼時候就要靠他了?他是不是年家的種,還是兩說呢!”
裘氏麵色一沉,“行兒,不要胡說!”
年錦行意識到方才的話是在諷刺他爹,虛打了一下自己的臉,“我錯了,祖母彆氣,氣壞了身子可是我的罪過了。雪兒你讓開,我給祖母捶腿。”
裘氏笑著點了一下年錦行的額頭,“多大的人了,這麼貧。你姑姑得了聖寵,從宮裡傳話回來,讓你在外麵注意些言行,她也好跟皇上誇誇你,給你在軍中謀個要職。”
年錦行騰得一下站起身來,一本正經拱手道,“得令!”
逗得裘氏笑彎了腰,倒在年如雪身上。
……
卻說邢玉笙和秦玉瑾離開年家後,坐車回秦府。
秦玉瑾笑說,“不知道蘇姑娘會不會喜歡我送的香囊。”
邢玉笙淡淡道,“表妹醉翁之意不在酒,哪裡是想結交我的朋友,分明是想把你的東西讓年某人帶在身邊。”
秦玉瑾鬨了個大紅臉,“表哥你莫胡說!”
“難道表妹今日非要陪我去年家,是覺得阿峻靠不住?”
“表哥跟那位蘇涼姑娘,才是關係不一般吧?”
“你想多了,她已嫁做人婦。”
“表哥你竟給有夫之婦千裡贈書?是何居心?”
“書,隻是用來看的,送友人最好。不像香囊那種物件兒,要帶在身上。”
“我都說了是送給蘇姑娘的!”
“哦,我也是送給蘇姑娘的。”
“好巧啊。”
“是很巧。”
聽到車裡傳出秦玉瑾的笑聲,趕車的齊峻無語望天。
邢玉笙和秦玉瑾這對表兄妹雖然以前很少見麵,但關係頗好,今日第一次“爭吵”,也奇奇怪怪。
“表哥跟那位蘇姑娘,是怎麼認識的?”秦玉瑾很好奇。
邢玉笙想了想說,“她家有一棵梨樹,梨子很好吃。”
秦玉瑾愣了一下,“然後呢?”
邢玉笙毫無預兆地轉移話題,“你覺得年錦成會一直留在北安縣嗎?”秦玉瑾想了想說,“不會吧。”
“那可未必。”邢玉笙說。
秦玉瑾反應過來,“表哥你還沒說跟蘇姑娘怎麼認識的呢?”
邢玉笙微歎,“她是個大夫,當時我病重,是她救了我。所以她不僅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秦玉瑾神色一正,“原來如此,怪不得表哥送醫書給她。表哥應該早點告訴我,我該給蘇姑娘多準備些正經禮物。”
齊峻在外麵說,“蘇姑娘做飯很好吃,我吃過她親手做的包子。”
邢玉笙輕哼,“阿峻,你這個月的月錢沒了。”
齊峻扶額,“主子,那包子是蘇姑娘給我的。”
“下個月的月錢也沒了。”邢玉笙說。
秦玉瑾忍俊不禁,“阿峻太慘了。不過連他都吃過蘇姑娘做的包子,我跟表哥卻沒吃過,真是好生遺憾。包子那麼好吃,月錢有什麼重要的?阿峻你說呢?”
齊峻弱弱道,“秦小姐快彆打趣屬下了,月錢很重要,我還沒娶上媳婦兒呢!”
“我表哥都娶不上媳婦兒,你著什麼急?”秦玉瑾又笑著打趣邢玉笙。
邢玉笙輕哼,“那是,我這病秧子沒人願意嫁。但想來年錦成將軍一表人才,愛慕者眾,娶上媳婦兒不難。”
齊峻想,用一句話概括今日邢玉笙和秦玉瑾兄妹鬥嘴,那就是:“來啊,互相傷害啊”……
不過齊峻覺得秦玉瑾很好,邢玉笙有了這個妹妹,都開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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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