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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蘇府的大門被拍得震天響。
寧靖過去打開門,就見黃伯神色焦慮地站在門外,“皇上口諭,命蘇姑娘即刻進宮!”
寧靖一言不發,點點頭,回去叫蘇涼。
蘇涼其實沒睡,但磨蹭了一會兒才出來,換了一身新衣服,故意沒帶藥箱。
黃伯急得跺腳,“蘇姑娘,是我家主子病了,皇上命你去給他醫治!”
蘇涼愣了一下,“原來如此。那你再稍等。”
等蘇涼取了藥箱,騎上馬,跟著黃伯往皇宮的方向去的時候,問起端木澈的情況,“聽高老太醫說,近日五皇子殿下的病一直在好轉,今夜是怎麼了?”
黃伯深深歎氣,“不知為何,主子突然神誌不清,狀若發狂。”
蘇涼蹙眉,“用的藥沒換吧?”
黃伯搖頭,“沒有!藥一直都是照蘇姑娘開的方子用的!”
“難道五皇子殿下原本就有癲癇之症?我老家有個癲癇的病人,發病時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五皇子是這樣嗎?”蘇涼問。
“不是,沒有抽搐吐白沫,就像是……”黃伯欲言又止,並不想說出端木澈就像是個瘋子一樣這種話。
蘇涼微歎,“怪了。待我進宮看看吧,如果不能確定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我也沒有把握。”
靠近皇宮時,黃伯突然提起這兩日的事,“好在蘇姑娘有驚無險,我家主子很擔心,原本還說,若是蘇姑娘解決不了麻煩,就求皇上開恩,一定保住蘇姑娘!”
“五皇子殿下有心了。”蘇涼毫不走心地說。她不確定端木澈做的事情黃伯是否知情並參與其中。
被安排刺殺寧靖,卻被寧靖傷到臉部的,並不是黃伯。
黃伯深深歎氣,“蘇姑娘,之前的事,你千萬彆往心裡去。我家主子自小身體不好,也沒有朋友,原先對你有成見,如今也是真喜歡你,絕對沒有惡意的。感情的事,他便是要想通,也得花點時間。”
“我知道。”蘇涼點頭,“畢竟五皇子殿下救過我的性命,其他的事與之相比,都不值當什麼。我不想再跟五皇子來往,也是希望他早日放下心中執念,並非恨了他。”
黃伯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太好了!”
說話間,皇宮已出現在視線中。
蘇涼問黃伯,“當年蘇家的事,黃伯也知情吧?不知是否能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
黃伯愣了一下,“這……”
“是怕五皇子殿下知道後怪罪嗎?但我覺得,五皇子殿下也希望我能早日為家人報仇雪恨,不是麼?”蘇涼反問。
黃伯點頭,“那是當然。你祖父為我家主子醫治,儘心儘力。當初蘇家出事,主子也很難過。可惜事發突然,去得晚了,隻來得及救下你一個。”
“黃伯能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嗎?您老放心,為五皇子殿下醫治的事,我一定會儘心的。”蘇涼神色認真。
黃伯再次歎氣,“好吧。我想主子若非一時為情所迷,也早就告知你了。他起初不願見你,是我們都認為你應該躲在鄉下過安寧日子,回京城就是送死。但你已今非昔比,原先沒可能的事,如今或許能做到了。”
“不過,”黃伯話鋒一轉,“那件事的內情,我跟主子知道得並不多。你是因為撞見了貴人不可告人的秘辛,才被滅口的。具體是什麼事,我們並不清楚。”
蘇涼心中一沉。“滅口”?果然是被人謀害,且不止殺了蘇遠舟,直接心狠手辣地滅了蘇家滿門!
所謂的秘辛,定是見不得人的事。
蘇涼想到,除了蘇家滿門外,那次事件中,還有一個人死了,那就是先二皇子妃蕭慕蓮。蕭丞相的嫡長孫女,蕭慕雲的嫡妹,端木忱的表姐。
這絕不是巧合。
蘇涼不得不懷疑,被蘇遠舟撞見的“貴人秘辛”,跟蕭慕蓮有直接關係。
見不得人的事,左不過就是男人女人那檔子事,且定是不倫關係。
黃伯口中的貴人,十之八九,就是皇族。
根據黃伯的一句話,蘇涼猜測的可能是,蕭慕蓮背著端木敖跟彆的男人有染被發現,為了避免皇室蒙羞,製造了她的急病而亡。而無意中窺見皇室秘辛的蘇遠舟,連同全家人,成為守護皇族名譽的炮灰。
雖然這隻是蘇涼暫時的猜測,但想到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她便心中悲涼又憤怒。
貴人的命是命,尋常百姓的命就是草芥嗎?
她厭惡這樣的生存法則,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的規則便是如此。所謂的律法,隻有在不觸及掌權者利益的情況下才有用。
沒有法治,就是純粹的人治。
“蘇姑娘,這件事,你千萬不可衝動。”黃伯語重心長,“如今已經查不到什麼蛛絲馬跡,便是能查到,某些人,也不是你能招惹的。”
蘇涼麵色恢複平靜,“我知道,多謝提醒。沒有其他的了嗎?”
黃伯搖頭,“其實方才告訴你的那件事,還是當初從你口中得知的。事發突然,我跟主子接到消息的時候,蘇家人都已死了,我趕過去隻救下了你,前因後果都不清楚。是你聽到害蘇家的人說,你祖父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蘇涼愣了一下,是原主說的?如果是她親耳聽到的,應該不假。
宮門已在眼前,蘇涼暫時壓下思緒,跟著黃伯進了宮。
端木澈有一個單獨的宮殿,蘇涼剛踏入進去,就聽到了他哈哈大笑的聲音。
黃伯麵色沉沉,加快腳步衝進去,“皇上,蘇姑娘來了!”
蘇涼看到端木熠沉著臉站在門內,尚未行禮,就聽到他吩咐,“快想想辦法!”
高老太醫和另外三個太醫都在旁邊候著,端木澈手中拿著一個茶杯,誰靠近他就砸誰,地上已經有不少碎瓷片。
之前一直坐輪椅的端木澈,經過蘇涼的藥方和針灸,如今已經可以站起來了。
那天夜裡被燕十八抓走傷到,隻是臉上留了很多疤尚未痊愈,其他並未大礙。
這會兒端木澈披頭散發,衣衫淩亂,滿臉縱橫交錯的傷疤,高高舉著一個茶杯,癲狂發笑的模樣,真就是個瘋子。
蘇涼把藥箱放在桌上,快速靠近端木澈,搶過那個茶杯穩穩地扔在桌上,扣住端木澈的雙臂,拽著他走了幾步,按到了角落的輪椅上,“拿繩子來!”
黃伯一愣,看向端木熠。
端木熠擰眉,“還不快去?”
立刻有人去取了繩子來交給蘇涼。
蘇涼讓黃伯按住端木澈,用繩子把他結結實實地捆在了輪椅上麵,動彈不得。
端木澈仍在狂笑,蘇涼拿過桌上的布,堵了他的嘴。
終於,安靜下來了。
“皇上,這樣做是為了防止五皇子殿下咬舌或自殘。”蘇涼解釋。
端木熠麵沉如水,“嗯。你快給澈兒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
端木熠並未懷疑蘇涼跟這件事有關,因為他不知道蘇涼這兩日遇到的麻煩幕後主使是端木澈。
端木熠心知蕭慕雲背後有人,但他懷疑是太子或二皇子。
且蘇涼已經多日沒有直接給端木澈醫治,她開的方子和針灸之術一直都是有用的。
而宮裡端木澈入口的飯菜和藥物,都有人先試毒。
因此,端木熠此刻懷疑,端木澈是不是因為對蘇涼生了執念,得不到蘇涼,甚至想見她都難,受了刺激,才會變成這樣的?
蘇涼給端木澈號脈,蹙了眉,叫高老太醫他們也過來看看。
高老太醫看過之後,搖搖頭,“脈象混亂,但看不出是什麼原因。”
另外幾位太醫也都這麼說。
“蘇涼你也看不出嗎?”端木熠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