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走了,不會打擾你,回床上歇著吧!記得用藥。”
方柔:……
“哦。”
方柔臊的慌,偷偷摸摸自以為做得很隱蔽,沒想到祖母連她躲在牆角偷聽都能猜到,還大喇喇打趣她,絲毫不顧及一個小姑娘的臉麵,那一嗓子下來,恐怕全家都曉得她做了什麼丟臉事。
她沒吭聲,厚著臉皮裝啞巴,打算就此蒙混過去,心裡想著隻要自己不應,誰也彆想往她頭上按“罪名”。
“奶奶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小丫頭片子,哼!”
方柔:……
一聲看破一切的傲嬌輕哼響起,伴隨著腳步聲往東邊屋子去,沒一會兒,外麵就徹底安靜下來了。
方老太沒打算跟孫女較真,小孩子家家能懂什麼?相看相看,看的不就是那張臉麼?
沒有豐富的人生閱曆,接觸的男子也少,僅憑一個小姑娘三兩次見麵的喜好便定下一生姻緣,難免太草率了。
是以,婚姻大事自古便提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孩子們相互看著不討厭,再由家中長輩一同把關對方的家世品行,了解其脾性是否與家中姑娘相投,如此權衡再三,定下的婚事想來差不到哪裡去。
方老太心中有成算,剛走一步便開始規劃後麵兩步如何走,事到如今,路已鋪好,接下來就看未來孫女婿爭不爭氣了。
方柔不懂祖母深謀遠慮下的一片慈愛之心,隻曉得祖母越來越難纏了,自己一點點小心思、小動作都瞞不過。
好在祖母是疼愛她的,沒有太過較真,也不必她千方百計找借口應對,縱著她的小性子,如此甚好,倒省了她不少事。
隻不過,祖母好似對傻大個很滿意,對他的態度與其他來相看的後生完全不同。
人家不登門,她就整日念叨,一會兒覺得可惜,一會兒在那懊悔沒有及時出手;人家一登門,她就更了不得了,又是親自下廚,又是關心備至,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她親孫子呢!
簡直不要太離譜。
方柔腹誹連連,垂眸看了看手中藥瓶,心中五味雜陳,不得不認真審視那個可能成為她夫君的人來。
相貌端正,有養家糊口的本事,還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善心,救過她,人情世故處理得也算妥帖,出手大方,唯一不好的是沒讀過什麼書,整個人比較糙,不講究。
若在亂世,像莫大山這樣壯實有能力保護家人的男子絕對搶手,方柔也會毫不猶豫選擇他。
可現在天下太平,沒有性命之憂,又處於少女懷春的年歲,方柔則更鐘意像杜秀才那般斯斯文文的秀氣兒郎。
先前她還同小姐妹一起跑去陵水村,偷看在學堂做先生的杜秀才,有段時間被人家迷的不得了,芳心暗許,隻是後來杜秀才與縣裡王員外家的小姐定了親,不愁沒銀子讀書,也不在學堂任教,她才消停了。
自那以後,方柔就再也沒遇到過完全合心意的兒郎了。
腦子裡亂七八糟想一通,方柔突然變得惆悵起來。秀才公一個縣城都沒幾個,早被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定走了,哪輪得到她一個小戶女。
對此,她心知肚明,時刻保持理智,即便是麵對杜秀才,喜歡得緊,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頂多偷看幾眼,意思意思。
“罷了,想那麼多也沒用,大山哥就很好了,如果他真的有結親的意向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