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董，童小姐帶小姐去了天橋。”
“遠遠的跟著，彆打擾。”
“是，顧董。”
顧北崇看了看時間，八點，麵前的冰淇淋蛋糕已經有了融化的痕跡，他抬手對服務員道：“先放到冰箱裡去。”
“顧董，還按預定時間上菜嗎？”
“不了，再等等吧。”
“是。”
天橋上，顧琅和童雅一人捧著一個四寸的小慕斯蛋糕，坐在長椅上悠悠的吃著，橋下車來車往，燈紅酒綠，童雅旁邊還放著另一個小蛋糕。
“甜不甜？”顧琅歪著頭問童雅。
童雅點頭，嘴角沾著奶油：“慕斯蛋糕是我最喜歡吃的蛋糕，沒有之一。”
顧琅彎了彎唇，霓虹燈光映在她臉上，美輪美奐，涼兮兮的奶油融化在唇齒間，這個城市好像並沒有那麼討厭了。
童雅捧著小蛋糕看著遠方：“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買三個蛋糕？”
“為什麼？”顧琅的視線在童雅身上凝聚，很認真，聲音帶著靈性。
童雅偏頭對上她的視線：“為了祭奠。”
聲音毫無波瀾。
顧琅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童雅的下文。
“我有一個朋友，她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一天，於是我們就同一天過生日，後來，她死了。”童雅像是一個沒有藝術細胞的作家，不會修飾自己的故事，隻會直白的陳述一個仿佛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實。
“她對奶油過敏，卻每次都陪我吃隻有奶油的劣質蛋糕，我答應她會請她吃最好吃的蛋糕，那樣就不會過敏了，但是她沒有等到。”
顧琅眨都不眨眼的看著童雅，這明明是個悲傷的故事，可是童雅的眼神中並沒有一絲絲的傷感，隻有古井無波的淡然。
“難過嗎？”顧琅抬手抹掉童雅嘴角的奶油。
童雅搖了搖頭，“不難過，”唇角閃過自嘲的笑意：“是不是覺得我很沒心沒肺？”
“有時候沒心沒肺也很讓人羨慕，”顧琅看著商場大熒幕上絢爛的廣告，眼神有一瞬間的失真。
童雅略有些驚訝的看著顧琅，“我以為你會對我帶上戒備。”
“戒備你什麼？”顧琅的表情掠著玩味。
童雅定定的看著她，認真詢問的眼光，玩味的表情，微微勾色的唇，精致的容顏，忽的笑了起來：“你現在跟以前有很大的改變。”
“比如？”顧琅挑了挑眉。
“以前你就像住在城堡裡高高在上冰冷易碎的公主，但是現在我覺得你有煙火氣了，”童雅比劃的時候還不忘往嘴裡塞一口蛋糕。
顧琅翻了個白眼：“誰要當公主啊？”
“是是是，你不是公主，你是騎士，好了吧？”童雅用肩膀撞了撞顧琅。
顧琅思索了一下猛點頭：“恩！我是騎士……”後麵她用極小的聲音喃喃道：“守護公主的騎士……”
“你說什麼？”童雅扭頭不解的看顧琅。
“沒什麼，”顧琅快速的回答，頓了頓問：“所以你的禮物是這個？”
“對啊，告訴你一件關於我的事，代表我們兩人關係的拉近，我可從來沒有跟彆人說過呢，連向薇都沒有，”童雅說的理所當然：“禮尚往來，你也要告訴我一件關於你的。”
顧琅愣了一下，輕輕垂下了頭，沉默著不說話，就在童雅以為顧琅又犯病了時，顧琅開口了：“我喜歡著一個人，從十三歲的時候就喜歡了，從十三歲到現在，她都在我心裡最柔軟的部分，也是我的精神支柱……”
“誰啊誰啊？那個人知道嗎？”童雅的八卦因子上來，眼睛都亮起來了。
“她不知道，”顧琅眼中閃過一絲落寞，隨後又浮起一層狡黠的光芒，“不過我會讓她知道的。”
“能不能跟我說說那人是誰啊？”
顧琅傲嬌的搖頭：“不要。”
童雅撇嘴，“小氣，”小叉子使勁的叉著蛋糕，見顧琅不說話，童雅微微皺眉：“怎麼不說話了？在想你那個小情人？”
“對啊，現在在想她，”顧琅大大方方的承認，眼睛因為掩藏笑意而沒有看向童雅。
這種場合下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會被另一個人曲解出好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