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顧琅繼續冷道:“與此同時,當時赤寧市的一個村子裡,有個小女孩被以五千塊的價格賣掉了,這件事你也不知道嗎?”
“我……我……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嗬嗬……”劉文國乾笑著,顧琅卻觀察到他眼裡的神情卻變了。
顧琅又道:“曾全邦有了乾女兒的四年後,他被人拉下了馬,為了讓自己曾經買賣兒童的事跡不敗露,又把孩子還給了他買孩子的那夥人,之後,這個小女孩就消失了,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嗎?”
散發著臭味的房間裡,劉文國黑細的手腕上爆起青筋,外麵蟬聲尖銳,顧琅像是一個宣布死亡的死神一般遮擋住外麵投射進來的陽光,她身體的陰影壓在劉文國的身上,將他整個覆蓋住。
“恩?”她又在施加著無形的壓力。
劉文國的嘴唇抖得厲害,他喘息著,劇烈的咳嗽起來,震的身體都摔在了地上,顧琅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像是看一隻螻蟻般,沒有絲毫的憐憫,也沒有要去扶她的動作。
“你……你……”劉文國緩了一會,躺在地上喘息著看顧琅:“你是那個……孩子?”
“終於承認了啊,”顧琅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攥起拳頭來,眼神冷的讓劉文國心裡發毛:“她還活著,在哪?”
劉文國頓了一下,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她死啦!從曾全邦那裡把她接出來的時候她就發起了高燒,雖然長得好看,但是沒有一個買主願意買一個感染上禽流感的孩子吧?哈哈哈……所以我們把她扔到了垃圾堆裡,嘖嘖……那孩子到最後都還在求我們不要放棄她,可惜啊可惜……啊……”顧琅一腳踢在了她的肚子上,劉文國慘叫一聲,但是眼中閃著瘋狂勝利的笑意。
“她在哪?”顧琅的眼神徹底沒了感情,一腳踩在劉文國的肚子上:“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我說了啊……哈……”因為顧琅的腳踩著的原因,劉文國的呼吸不是很順:“她……她死啦……哈哈……咳咳咳……”
顧琅的唇彎成危險的弧度,“是嗎?”她蹲下身子來,反手從包裡拿出一把□□,尖利的刃擱在劉文國的喉嚨上:“滋味不好受吧?妻子跟人跑了,父母也被你克死了,劉文國,你相信報應嗎?”
“你胡說,我老婆才不是跟人跑了,我爹娘也不是被我克死的!”剛才還遊刃有餘的劉文國現在像一條瘋狗一樣想要咬顧琅,顧琅的刀隻是往下壓了壓,他就不敢動了,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刀刃上的寒意:“你……你要做什麼?你要殺了我嗎?”
“我不敢嗎?”顧琅眼眸滑動,唇角的笑意溫柔的可怕,腳下猛地用力,劉文國又咳了起來,連血都咳出來了,顧琅收了收刀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嘖嘖,多可憐呐……我見過你老婆,她現在兒女雙全,幸福的很,劉文國,你們倆結婚那麼長時間她都沒有生下一個孩子,你不覺得奇怪嗎?”
劉文國狠狠地咬著牙,血占滿了他的牙齒和胡子,看起來有些可怖,“我不聽!你彆說!”
“所以這就是報應啊,你說呢?”顧琅語氣溫柔,腳下去猛地發力將劉文國踢向牆角,“報應你無後。”
這一腳踢得太狠,讓劉文國好半天才喘過來那一口氣,“哈……哈……報應……”他強忍著疼痛支撐起身子,臉低垂著:“那個女孩,真的被我們扔掉了,生死我的確不知道……”
“從你接觸這個女孩,到最後,把事情原原本本給我說一遍,”顧琅將刀子一甩,插在了八仙桌上。
“從頭開始說嗎?”劉文國用手臂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了一聲說了起來:“最開始是那個混蛋先找上我們的。”
“曾全邦?”
“沒錯,就是他,”劉文國道:“當官的人總是會迷信一些,他當上市委書記後找人算了一卦,那算命的說他家裡都是漏鬥命,聚不住財,得有一個聚寶盆來聚財,還說必須得是一個不超過六歲的小女孩,生辰八字還要符合要求,他是官,沒有辦法明目張膽的做這件事,於是他通過渠道找到了我們兄弟三個,說真的,當時還真被嚇一跳呢,要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
“說重點,”顧琅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
劉文國接著道:“我們兄弟三個多方打聽都沒有符合要求的女孩,直到那一次,老二的一個親戚的孩子被人打傷了,喊老二過去幫忙助威,由是被我們發現對方家那個小女兒非常符合我們要找人的要求,於是我們就用五千塊把她買了下來,事情辦成了後,曾全邦給了我們一筆錢,讓我們一定要對這件事守口如瓶,就在我們兄弟準備洗手不乾了的時候,曾全邦又出現了,他二話不說的就把孩子扔給我們,威脅我們說一定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們接手的時候她就在發著高燒,我們急於把她轉手,不慎暴露了行蹤,半路上隻能把她扔到了垃圾堆裡,逃跑的路上,老二和老三都被抓住了,我那時候去買喝的去了,所以才逃過一劫。”
說完這些後,劉文國緩了一口氣,“這就是所有的事情,我都說了。”
顧琅卻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犀利的像在看一個笑話:
“你在撒謊。”
她斬釘截鐵的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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