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她跟你聯係了?”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
顧琅看她:“我了解她。”
商若音笑了起來,很是燦爛:“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
沉默過後,商若音站起來站在窗前,抬手想要握住陽光,每次都是徒勞,她說:“我這一生在彆人嘴裡聽過兩次殘忍的話。”
顧琅抬頭看她,商若音的背影是陽光穿不透的冷。
“一次是彆人跟我說她死了,還有一次就是今天,”商若音的手緩緩貼在玻璃上:“她跟我說“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
話中的她一個是譚箴,一個是雨落。
顧琅能看到商若音貼在玻璃上的手在顫抖。
“嗬……”商若音笑了:“不過輕輕巧巧兩句話,為什麼我們要痛苦呢?我的一輩子,她的十幾年,甚至更多年,為什麼一定要是我們呢?為什麼……要痛呢……”她說著,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她壓抑了太久了,以致於情緒在什麼時候爆發都不知道了。
“這就是生活,”顧琅在她身後道:“生活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背負著自己的故事行走,直到生命儘頭,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放下。”
“放下?那我還是人嗎?”
商若音歎了口氣,又揚起了她那飛揚跋扈的笑意:“所以啊,還是痛著吧。”
不忍放,不敢放,更不想放,所以還是痛著吧。
“活該。”顧琅道。
“你也是。”商若音反擊。
那就都痛著吧。
顧琅回到天穎後已經快下班了,她剛進辦公室沒多久童雅就進來了:“一下午去哪了?”
“想我了?”顧琅摘下了墨鏡。
“我怕你不在沒人給我簽這個,”童雅把辭職信放在顧琅桌上,左右看了看顧琅的眼睛,“怎麼了?怎麼哭了?”
顧琅微微低頭:“沒有。”
“敢騙我?”童雅雙手托住顧琅的下巴不開心的皺起眉頭。
顧琅笑了,眨眨眼睛,大方承認:“恩,哭了。”
“為什麼?”
“下午回家了。”
童雅著急道:“是不是跟你爸吵架了?還是顧青媽媽欺負你了?”
看她著急的模樣顧琅甚為享受,臉頰在童雅的手裡蹭了蹭:“都沒有,隻不過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童雅的心這才放下來:“嚇死我了,以後去哪都要給我打報告知道嗎?”
顧琅笑:“好,我的管家婆。”
“趕緊的簽了我好收拾東西走人。”童雅把辭職信往顧琅手邊推了推。
顧琅無奈的簽下字,“那你開業記得請我吃甜點。”
“少不了你的,”童雅開心的往外走,剛走出幾步回頭對顧琅道:“對了,今晚我請客,想好吃什麼。”
“為什麼請客?”顧琅疑惑。
“辭職成功啊。”童雅揚眉高興道,出去了。
顧琅扶額搖頭。
吃飯的時候顧琅把今天的事情跟童雅說了,包括商若音的事情。
童雅托著腮若有所思,“商總和單總到底什麼關係啊?感覺她倆不是普通朋友,但是又不可能是戀人,好奇怪。”
“惺惺相惜的至交,前一秒還在相互對罵,下一秒就能兩肋插刀。”
“羨慕。”童雅低眉,她沒有過這樣的朋友。
顧琅摸摸她的手:“你有我。”
聽到這話童雅的眉心才舒展了些,是呀,她還有顧琅呢,她笑眯眯的看著顧琅,突然停住了笑意:“我發現,你和單意長得還挺像的。”
她隻見過單意一次,當時看了沒仔細想,現在想來,顧琅和單意在長相上確實有些地方很相似。
“有嗎?”顧琅給她夾了一塊醬肉。
“有,”童雅回想著道:“尤其是眼睛,不過她的眼神柔和些,你的冰冷些,還有嘴唇,你的唇線過於僵硬,而她的……恩……帶著笑意確實好看不少……”
“是嗎?”顧琅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看的很仔細。”
“恩,當時對她印象挺深的,所以多看了兩眼。”童雅沒有看到顧琅的臉色。
“我知道了。”顧琅繼續麵無表情的吃飯。
“恩,恩?”童雅驚訝:“你知道什麼了?”
然而顧琅已經不看她了,每一口飯都緩慢且有力的嚼著。
童雅戰戰兢兢的吃著,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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