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試探(2 / 2)

“我讀書認字沒幾年,宮規也是死記硬背才記住。對於情……”尉遲淩壓住舌尖的酸澀,繼續道:“情愛愛寓意之物,也著實不太懂。所以想厚顏朝你討教討教。”

蘇茗伊聞言,笑得燦爛:“姐姐不怕我坑了你?”

這一笑,尉遲淩看的都呆了一瞬,甚至覺得自己是男人,也該寵這樣的人間絕色。

蘇茗伊的長相不是端莊大氣的那一款,是……是真有些狐媚的,是合乎男人愛好,尤其是那些軍中呆久了痞子愛好。可偏生蘇茗伊長的可能有幾分肖似其血脈祖母,但並不是丫鬟,背後無人倚靠,費儘攀附恩寵。

她是侯府嫡長女,被積年累月灌著侯門的底蘊,就讓人原本供男人褻、玩的媚硬生生的削減了,反而透出矜貴的傲。甚至這一股傲氣帶著挑釁的意味,驅動著人不斷的想要探索,想要看人沉淪情愛。

作為聽著某些渾話長大的軍戶女,她懂。

懂那些臭男人的德性。

所以她克製不住上前叫住蘇茗伊,想要探探這位蘇常在是為家族而來,還是與她一般為愛入宮。倘若前者,那她們可以相安無事。

“妹妹如此直爽,我不妨更說透兩分。”尉遲淩抬眸看向北方,似能透過層層宮牆,看到曆經戰火洗禮的哈城,看到自己的家:“我尉遲家是軍戶,六十年多年前從西北遷到哈城。初到哈城因天寒地凍不太適應,先祖差點殞命。多虧將軍體恤士兵,據聞他昔年砸了兵部,掀了禦案,為士兵多要了棉衣和藥物。”

回想著幼年自己坐在祖父膝蓋上聽聞的故事,尉遲淩緩緩回眸,定定的望著將軍後裔:“不提其他,將軍公德無缺,那便是我敬佩之人。”

聞言連翹便發覺自家主子瞬間笑得人畜無害,比教養嬤嬤教的禮儀還得體溫柔。但這樣的得體,隻說明主子是徹底動怒了。

不過也對!

她也恨!

享著蘇將軍的好,卻還敢利用蘇將軍,甚至都不敢提一聲“蘇將軍。”

“姐姐還是莫要提及這些過往了。”蘇茗伊口吻還帶著些擔憂,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我祖父一晃眼都走了二十三年了,卻還有些紛爭,跟他得誌時太過猖狂有關。砸兵部踹戶部庫房大門刀逼工部尚書闖大理寺牢房,這些壯舉至今還流傳著。”

說罷蘇茗伊苦笑一聲:“旁的人留餘慶,我祖父留下的那都是仇。”

“在這宮牆內,尉遲姐姐記住切莫提及。”蘇茗伊說完,抬眸望著金碧輝煌的長春宮屋簷,最後眼神帶著些掙紮看向尉遲淩。

尉遲淩斂聲屏息,看著人糾結,看著人鳳眸蘊含的警惕漸漸褪去,換上一抹決然的信任。

見狀,她忽然間都覺得自己有些罪惡,讓她躁得慌。

尤其是蘇茗伊低低訴說,聲聲真切:“在未有子嗣傍身之前,妹妹思來想去也隻能多嘴道一句,沒有女人會喜歡自己的夫君寵妾滅妻。”

“這話,今日過後我是不認的。”

“以後莫要與我往來,免得被我祖父的仇敵抓了把柄,連你兄長一塊攻擊。”

尉遲淩臉色紅了又白,等回過神來,隻看到蘇茗伊格外筆挺離開的背影。

又靜靜駐足了片刻,尉遲淩定定看著彰顯盛寵的長春宮主殿,眼眸暗了暗。帶人回到自己的淩雲閣。

“娘娘,蘇家這般尷尬,您又何必提及舊事?”跟隨尉遲淩進宮的小紅讓宮侍們都退下,開口:“萬一隔牆有耳怎麼辦?”

聞言,尉遲淩摩挲著自己隻剩下虎口的薄繭,“再尷尬,陛下能因所謂寵妾滅妻一事就把那戰神牌位移出太廟?能砸了榮海廟?”

蘇茗伊的祖父蘇從戎,一次北疆成名戰,打的北狄在蘇從戎活的時候不敢犯邊,歲歲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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