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塔尖。
總督宅邸。
安東行走在宅邸地下的走廊裡,耳邊時不時傳來一陣輕微的喊叫聲和震耳欲聾的炮聲,伐木槍射擊的聲音從未斷過。
這些聲音都是從謁見廳那邊傳來的,可見那裡的戰鬥有多激烈。
“禁衛還真不好對付。”安東喃喃自語,但也沒驚慌失措,仍舊在地下通道裡漫步。
侍從跟隨著安東,在行走時他看到牆壁上掛滿了照片。
都是安東的父親與機械獵犬,以及機械獵犬的每一任妻子的合照。
之所以能看出來那些女人是機械獵犬的妻子,是因為她們都流著淚,嘴巴被改造成了鐵製狗嘴,手部被截掉裝上了鐵狗爪。
侍從還是第一回跟著安東來這地方,半年前才當了安東的侍從,見過的前總督的照片都是他們一家人的合照,沒有見過和獵犬的合照。
“總督大人,為什麼您的父親那麼……喜愛機械獵犬?”侍從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詢問。
安東麵無表情的回答:“在大概八十年前吧,我們一家去去下巢狩獵,我的父親帶著他的機械獵犬,獵犬是一個和他關係不錯的機械教祭司送他的禮物……”
侍從點點頭,他知道大部分巢都貴族娛樂的方式中有去下巢狩獵活人這一項。
“我們追著一家人,進了一條廢棄許久的排水管道,裡麵有一些蟲子似的怪物,還有很多光頭。”
“衛隊死了,我母親被撕爛了,獵犬在之前被一個光頭用叉子釘在牆上與我們失散,最終隻剩下我和父親。”
“當一隻怪物張開血盆大口即將把我吃下去時,那隻受傷的機械獵犬一路殺了過來,將我們保護住,並嚇退那些怪物。”
“我父親認為那隻機械獵犬是歐姆彌賽亞和神皇送到他身邊的,再加上救命之恩,所以我們一家都很愛它。”
聽完講述,侍從恍然大悟,心想難怪前總督這麼喜歡他那隻機械獵犬,就算獵犬曾被篡奪者乾掉也不惜賣一個居住區的人口換錢,再把屍體送到阿格裡皮娜去修理。
“總督大人……”
“嗯?”
安東瞥向自己的侍從。
侍從則是哆嗦著問:“獵犬的妻子怎麼總是換……”
“你說呢?”安東反問。
侍從趕緊把嘴閉上,繼續跟著安東走在通道裡。
他們走了整整半個小時,一路上每隔半米就有一張總督和獵犬以及獵犬新妻子的合照。
最終他們來到一扇大門前。
安東用自己的血打開大門走進去。
侍從的雙眼在昏暗的光線中搜尋,然後看到了一個坐在骨骼王座上的……怪物。
它有胳膊有腿,肉體極其肥胖,膚色是紫色的,圓滾滾的光頭大到驚人。
安東向它行禮。
怪物點頭回應。
“在您看到禁衛調查出結果後,我就組織起衛隊去攻擊他們了。”安東恭敬的彙報。
“蠢貨。”怪物嘴巴沒有張開,聲音直接在安東和侍從的腦袋裡響起,“你這是攤牌了,如果你不攤牌可能就隻有伱和你的家族會死,教派中還有人能蟄伏起來等待時機……我們整個教派的大計劃都被你毀了!”
安東皺眉,非常不滿。
他還是個人類,不是那些富有犧牲精神的紫皮光頭,還做不到為了所謂的大計劃就犧牲自己全家的性命。
“你攤牌能有什麼用,你打得過泰隆人嗎?”怪物問。
“打不過,但能掙紮一下。”安東又反問怪物,“就算不攤牌又能怎麼樣,你們能在泰隆人的進攻中活下來繼續你們的大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