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爆炸而至的並不是瓦什托爾的仆從,那些被困在機械在飽受折磨的各路惡魔都沒有出現。
在惡魔活體炸彈清空出的光滑圓形區域的底部,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從鋸齒狀的網道中緩緩走出。
那是一個佝僂著的,手持鍛錘的身影。
秦墨眯起眼睛盯著前方,他第一反應是狂喜,因為瓦什托爾竟然狂妄到獨身一人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走了出來。
但他隨後又是警惕,因為他不認為瓦什托爾是一個好戰或愚蠢的亞空間半神,這個家夥狡猾殘忍至極,他若是沒有必活的把握,斷然不可能孤零零一個人走出來麵對自己。
“我不是來作戰的。”瓦什托爾身上的人頭發出能讓秦墨聽懂的“物質語言”,“我用炸彈清理這裡,隻是因為那些黑石讓我感到不適,我難以在黑石作用範圍理清思緒,還請你們諒解。”
秦墨一手握持鏈鋸劍一手握持老嫗之劍。
前者隻是泰隆星區無數人的崇敬和幻想以及曾經混沌戰帥的血塑造的武器。
而後者則是靈族神明指骨打造的長劍,能與其他靈族眾神產生聯係。
瓦什托爾說的話他一點沒聽進去,在基裡曼肅立著調動部隊時,秦墨正到處掃視附近的地形環境,想要找到一個能殺死瓦什托爾而不是讓它逃跑了的路徑。
無論眼前的瓦什托爾是什麼來路,都必須試試殺死它,萬一它就是真正的瓦什托爾。
“在一處網道內的資料庫裡,名為鑄造者的星神的信息就在其中,我和我的走狗們私下裡稱你為鑄造者。”
瓦什托爾仿佛把鍛錘當成了拐杖,它機械與血肉混合的身軀在已經開始超自然化的地麵上來回踱步,掛著的人頭說出無論是靈能生物還是無魂生物都可以聽到的話語。
溫和,有力。
“但我很清楚你是什麼狀態,你並不是一個叫鑄造者的星神,你是一個使用鑄造者本質的人。”
“但我又不能直接稱呼你的姓名,因為那會顯得不夠禮貌,所以我還是稱呼你在你的追隨者口中的名字,泰隆之主。”
再說這些話的時候,瓦什托爾踱步到距離網道門很遠很遠的位置,它看起來一點都沒指望在秦墨暴起之時借助網道逃走。
這讓秦墨感到疑惑。
“我們都擅長科技,我們之間的戰爭本應是令人眼花繚亂和驚歎的,近乎於天堂之戰那種無論是戰術和戰略都難以理解的高端複雜的戰鬥模式,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這樣。”
“無論是在恐懼之眼還是現實宇宙,我們的戰爭變得殘酷,簡樸,伱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瓦什托爾突兀的拋出疑問,而秦墨對這件事不感興趣,所以當然也沒有回答。
於是瓦什托爾自己解答道:“因為血神。如果我們開戰,我的走狗會和你們進行一場硬碰硬的戰鬥,因為這是血神期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