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久了冷風感覺老寒腿犯了。
......
蘭橋一早注意到鐘雪弈在觀眾席的位置,挑了個靠近那邊的入口,站在黑暗中,目光放肆的打量青年。
自上次一彆,他的實力精進不少,但他對鐘雪弈的喜歡非但沒隨時間消減半分,反而剛加想念。
可能是付雪的話起了作用,蘭橋沒一看見人就衝上去,在黑暗中觀察了一會兒,他發現青年在彆人麵前原來可以笑得這麼——沒有顧慮。
無憂無慮,像個被寵著、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的小王子。
蘭橋忽然想不起來他們以前是怎麼相處的,鐘雪弈以前有這樣笑過嗎?
沒有的吧。
他甚至嫉妒死了站在青年身邊的男人,可他不能出去,鐘雪弈看見他之後肯定笑不出來。
蘭橋隱隱覺得,或許當初放任蘭跡之驅逐鐘雪弈是個錯誤的決定,如果當時他可以更堅定一點,現在會不會有更好的結果?
穿著襯衫長褲的高挑男人咬著跟點燃的煙,猩紅一點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台上又一組比試結束,有人腳步匆匆小跑過來,微微喘息道:“少主,還有三組就到你上場了。”
蘭橋沒動,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口中緩緩吐出一口白色的煙圈,慢悠悠道:“蘭雨,你說我那時候沒同意小叔插手我的事多好。”
蘭雨低著頭,這幾天裡他每次聽到少主明顯是男性的嗓音時都會不太習慣。畢竟蘭橋的女裝太成功,活脫脫一位驕矜大小姐。
蘭雨思忖片刻,“家主是為了您好,蘭家以後隻會是您的。”
如果說以前蘭橋是女性身份,總有人想爬床複製顧家主竊取妻子財產的做法,等蘭橋恢複男性身
份後,蘭家有小心思的人都安分不少。
蘭橋哂笑,是他自己不懂得知足了。
最初想爭取蘭家少主之位,之位吃飽飯;當上少主後又想要實權,蘭跡之給他了;現如今想要鐘雪弈,蘭跡之沒有不給他,隻是他自己爭不到而已。
男人將煙丟在地上碾滅,高高束起的黑發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度。
“走吧。”
假如休息足夠的顧樂茸出場是令人耳目一新,那蘭橋上場就是令人三觀炸裂。
本來觀眾們探頭探腦看台上比試的選手是誰,等主持人宣布比試選手的名字後,觀眾們幾乎要驚掉下巴。
誰?
蘭橋和誰?
隻見台上兩位男生相對而立,不隻是觀眾,蘭橋的對手也呆住了。
他本來想說不會因為蘭橋是個女生就手下留情,但眼前的男生長身玉立,怎麼看也不是號稱“萬人斬”的蘭家大小姐啊?!
鏡頭掃到蘭橋的臉,失去粉黛粉飾的眉眼露出原有的棱角。
男人眼眸漆黑,眼尾狹長微翹,看起來像條蟄伏起來的蛇類——這樣說也沒錯,蘭家進化方向的確是騰蛇。
鐘雪弈仰頭看著屏幕,蘭橋一身黑衣,身材挺拔,他的腦海中莫名出現蘭橋穿裙子被他看見八塊腹肌的事。
那時候滿腦子非禮勿視,覺得蘭橋太過開放,沒成想人家和他是同性,壓根不用遮遮掩掩!
“喂?你小子不來是吧?你女神沒了!”
“誰騙你了?蘭橋他媽是個男的!!”
“我靠誰和你說蘭橋的媽是男的?罵人不扯人家父母,我說的是蘭橋女扮男裝啊傻比!!!”
此類對話比比皆是,鐘雪弈聽著聽著,沒有被欺騙的憤怒,隻覺得他們有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