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宜(空氣好像凝固了般...)(2 / 2)

薔薇逆行 蘇錢錢 15494 字 9個月前

路弘愣怔地望著她,不敢置信般,“知宜,你……”

說完這些,路知宜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世界很大,未來也很遠,她總會像今晚這樣,義無反顧,去尋找自己的那條路。

晚上七點,路知宜雖然一個人在街頭遊蕩,卻覺得自由快樂。

原想去找程溯,可他們約好了明天見,提前出現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更何況,她也要再沉澱梳理一遍心情,做好去見他的準備。

剛好附近有家書店,路知宜進去點了杯奶茶,找了幾本好看的書,安靜地消磨時間。

晚上九點半時,餘桐突然打來電話,說是和幾個同學在慶祝高考結束,問她要不要去湊個熱鬨吃夜宵。

路知宜正好不想回家,便一口答應下來。

她心裡想,去跟餘桐見一麵也好,到時或許也可以問問,如果是她,麵對程溯這樣的欺騙會怎麼辦。

餘桐發來的地址便是老地方,張記夜宵攤。

路知宜攔了輛車,按著定位趕過去。

晚風輕柔,她的心也似乎朝著自由的方向在飛奔。

也許是高考後的狂歡夜,今天的安寧市比平時都堵,司機堵得不耐煩後便開始抄小道,說是幫路知宜節約錢。

可開到城東後,他的車卻在一處巷子裡拋了錨。

“哎呀,小姑娘,要不你就在這下吧,走出去沒多遠就到了。”司機沒了辦法。

天色昏暗又炎熱,路知宜看著導航,的確是離張記不遠。

她沒得選,隻能下了車。

餘桐這時又打來電話,“到了嗎?”

路知宜在巷子裡摸索著往前走,“快到了,車拋錨,我得走一段路。”

餘桐哦了聲,忽然又八卦地說:“我們剛剛到這,聽說溯哥那幫人剛剛來過,真是太不巧了,我還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呢。”

路知宜抿了抿唇,“他有什麼好看的。”

“大哥呀,多酷。”

“……”

可能是因為聊電話,路知宜走到了一處死角,她趕緊回頭,又跟餘桐說,“不聊了,我好像走錯了方向,我找找路。”

“好。”

掛了手機,路知宜打量四周,偶爾才有幾輛自行車或電瓶車路過,非常偏僻。

她歎了口氣,隻得先朝燈火亮的地方走。

可剛走出幾步,她便察覺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巷子裡太安靜,以至於一點聲音都能清楚地並入耳裡,路知宜膽子不算大,尤其還是在這種偏僻地方。

頓了頓,本著自我保護的本能,她稍微放慢了腳步,打算讓這些人先過去。

路知宜隱在暗處,一邊給餘桐發消息,一邊等著來人路過,可忽然,很低的熟悉音色落入耳裡,她怔了怔,以為是自己出現的幻覺,下意識抬起頭——

冷落的巷子深處,那個走近的高大身影一身清冷的黑,眼底透著淡漠,整個人都是沒有溫度的。

路知宜認出是程溯,詫異地張了張嘴,正猶豫要不要喊他,卻被下一秒發生的事情遏製住了所有聲音。

-

前幾天鑽豪店裡被卷走的那筆款因為程溯的介入,被成功要了回來,幾個員工感謝他,特地把他請來張記吃夜宵。

程溯也的確很久沒回這邊看看這些老朋友,剛好路知宜這幾天考試不在身邊,他便拉著池銳一起過來吃飯。

九點半的時候,一群人聚在了張記。

這裡麵,數藍毛對程溯最唯命是從。

藍毛本名姓胡,叫胡曉宇,過去就是個在城東客運站遊手好閒的混混,後來有次偷東西被路過的程溯抓住,開始還死不承認,甚至迅速喊了幾個“小弟”來撐場。

那天的故事以胡曉宇的自信開始,到最後幾個十七八的男孩跪在地上求饒結束。

之後便是不打不相識,胡曉宇瘋狂崇拜上了程溯,屁顛地要跟著他“混”,每天一口一個大哥地喊,吵得程溯煩,最後把他塞進鑽豪,從此也算是有了份正經的工作。

也正如此,胡曉宇對程溯十分尊重。

今天程溯過來,胡曉宇又張羅著一幫人去吃張記,去吃程溯最喜歡的魚丸餛飩。

“上次沒吃到,今天我給你點十份,哥你慢慢吃,管夠!”

等老板娘把餛飩端上來,發現是程溯後,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裡掏出十三塊的零錢給他。

程溯不解地抬頭。

老板娘直言:“是上次那個小姑娘留下的餛飩錢,說是讓我轉交給你。”

胡曉宇還記得這事。

上次和程溯過來吃夜宵,隻剩最後一份餛飩,程溯讓給了那個送創可貼的美女。

胡曉宇嘖了聲,“那個妹妹也太掃興了吧,溯哥請她吃東西,她怎麼還還錢了?多少有點看不起我哥啊?”

池銳拿煙盒丟胡曉宇,“你他媽小心著點說話。”

胡曉宇當然不懂池銳的暗示,在他的眼裡,路知宜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隨便開個玩笑而已。

他甚至還帶著不明真相的一群人笑了出來。

可程溯沒有笑。

他麵色淡淡地收起桌上的幾張紙幣,而後把杯子裡的啤酒喝完。

胡曉宇笑了會看出他神色的異樣,小心問:“哥,你不會是氣了吧?”

池銳瞥了眼程溯,也覺得他有些奇怪,但以自己對他的了解,絕不可能因為這十來塊錢跟一個女孩計較。

他皺了皺眉,“怎麼了。”

程溯很低的聲音回他:“有人。”

池銳立即便懂了。

程溯在入座的時候就敏銳察覺到附近有些不同麵容的外地人,再之後的每一分鐘他都在觀察,直到最後確定——

這群人在盯自己。

早前梁美嵐和池銳就告誡過他周珩不會善罷甘休,想來是城南治安和環境太好,他們無處下手,現在自己難得來了趟城東,便立即盯上了。

怕影響其他不相乾的人,程溯當即不動聲色地起身,“走了。”

池銳與他早有默契,“去前麵的巷子。”

胡曉宇不明所以,“怎麼了哥?去哪啊,這還沒開始吃呢。”

程溯不想連累任何人,讓胡曉宇坐下彆動,隨後和池銳穿過馬路去了對麵的巷子。

誰知剛走過去,胡曉宇竟快速跟了過來,“溯哥你們是不是有事?帶上我,我可以的!”

程溯餘光掃對麵,看到跟著自己的幾個人已經呈包圍趨勢,緊壓過來。

從長相氣質看,這些人都不是本地人。

“是老緬。”池銳低聲說,“這幫人不要命的,你小心。”

胡曉宇更急了,“是不是出事了,哥你放心,我絕對保護你!”

程溯深知今晚可能躲不去這一劫,隻能想辦法將影響降到最小,雖然不想拉胡曉宇下水,但這時候再讓他回去也來不及了。

他隻好低聲道:“待會你跟著銳哥,彆管我。”

池銳:“……你他媽。”

“走了,彆說話。”

三個人進入深巷,程溯不想太被動,既然早已窺穿敵人來意,他更喜歡占據主動地位。

因此,走到巷子深處的一麵牆後,他停了下來,背靠牆站著,隨手從垃圾桶裡拿了一個空的啤酒瓶。

池銳和胡曉宇也相應找到了臨時做防護的東西。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到十秒的時間,七八個老緬趁著昏暗夜色跟了進來。

被極致羞辱過後的周珩看似安分了一段時間,實則是喪心病狂地在老緬黑/市出一百萬買程溯一隻手,買當初將他按在天台的那隻手。

這些人都是對麵居無定所的亡命之徒,成功了飛黃騰達,不成功乾完就跑路回對麵。

四下無人的巷落,便是他們下手的最好時機。

程溯靠在牆後,早已預料即將發生的一切,所以,等他們過來的時候,直接主動開始了反擊。

窮凶極惡的一群人完全沒想到,會被反撲了個措手不及。

但他們很快反應過來,目標直指程溯。

程溯偏頭躲開第一個迎上來的人,將剛剛準備的啤酒瓶砸回去,又一腳踹開衝上來的第二個,順便躲開從後麵襲擊的第三個。

池銳那邊也是混亂一片,和胡曉宇幾乎身陷重重包圍。

尖銳的銀色刺破長夜,山雨欲來,連風都變得淩厲,在黑暗裡嘶吼卷噬著。

周珩請來的這幫人以為十拿九穩,卻不知道要麵對的是一個早已見慣生死,刀尖舔血的人,他們低估了程溯的承受力,更低估了他本身反擊的實力。

不知過去多久,一個接一個的倒地,又或是倉皇逃走。

直到最後,還有兩人拚死纏住程溯的手,其中一人猛地掏出刀子紮下去,血直直湧出來,池銳暗罵了聲操,正要過去幫忙,程溯卻直接將刀抽出,閃電般將那兩人反手扣在一起按到牆上,刀尖抵住脖子。

“再動一下試試。”

他動作太快,好像紮下去的那一刀對他沒有任何傷害,掙紮的兩人喘著粗氣死死盯他,雖還想反抗,卻也隻能屈服於那鋒利刀刃下。

剛剛看到那麼多人,胡曉宇怕出事,已經嚇得報了警,這會看程溯竟然壓倒性地贏了,又不免小人得誌起來,走上前對那兩□□打腳踢。

“去你們媽的,溯哥也敢來惹,活膩了是不是。”

“嘰裡呱啦什麼呢,聽不懂!叫哥懂不懂?叫溯哥就饒你們狗命!”

胡曉宇拿落單的兩個人撒了會氣,這才從兜裡摸出煙,遞給程溯和池銳。

又摸出打火機,“溯哥,來根煙。”

手臂這時終於遲鈍地傳來劇烈鈍痛,程溯沒拒絕,把煙接了過來,想吸兩口先麻痹一下痛意。

隻是火光剛剛打燃,一陣電瓶車的鈴聲經過,車燈短暫地點亮了昏暗巷道,他莫名被一股情緒感應,下意識地抬頭——

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對麵儘頭的女孩。

程溯煙到嘴邊,心跳停了般,動作霎時頓住。

路知宜傻傻站在離他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手裡捧著幾本書,臉色發白。

四目對視,空氣好像凝固了般,死沉壓抑。

路知宜無處可躲,捏緊了手裡的書,慌亂又驚恐地看著程溯,幾秒後,聲音發著顫地開口:

“溯……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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