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她要是少一根頭發...)(1 / 2)

薔薇逆行 蘇錢錢 12530 字 9個月前

這幾天, 路知宜持續接受著風暴般的意外和“驚喜”,沒想到現在卻措手不及地被程溯溫暖了整片心房。

原來他藏著的創可貼竟然是自己送的,原來他放在心上的創可貼女孩是自己。

原來那些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夜晚, 她糾結羨慕過的人是自己。

路知宜真的從沒想過這種可能。

是你啊。

一直是你,也隻有你。

聽著程溯這句話,握著那張似乎冥冥之中牽絆住他們的創可貼,也不知道為什麼,路知宜忽然便釋然了很多事。

他們都曾那樣真誠、小心翼翼地靠近對方。

他拋棄真正的自己,收起所有黑暗麵,不惜為她編織一個完美溫柔的世界。

她幸福地享受過、依賴過,現在卻因為身份的不同對他開始防備, 懷疑。

路知宜,你到底在做什麼?

路知宜垂下眸,再難克製心中洶湧酸澀,滾燙的淚落在創可貼上。

見她哭,程溯有些無措, 忙抽了紙幫她擦, “怎麼哭了。”

路知宜卻隻是搖頭。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傷心, 不是難過, 壓抑了兩天,其實她比誰都害怕失去程溯。

而這一刻自己想通了,想明白了, 所有情緒終於能肆意地發泄出來。

可她哭得程溯心都揪到了一起。

見多了她單純笑的樣子, 見不得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尤其是,這樣的委屈還是因為自己。

程溯完全沒經驗, 不知道怎麼哄哭的女孩,隻能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道歉, “都是我的錯,彆哭好不好。”

“不是。”路知宜搖頭,哽著嗓子,“你沒錯。”

她抬眸,看著程溯的臉,像是在一點一滴找回過去的影子,須臾,又撕開手裡的創可貼,輕輕貼到他的額角。

像是回應了程溯剛剛的話一樣。

他隻要她,而她也願意為他。

和上次一樣,路知宜動作很輕,隻是眼睛紅紅的,眼角還掛著淚,看著溫柔又破碎。

儘管理智一直在克製,程溯最終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將她一把抱到了懷裡。

誰都沒有說話,可這一刻,無聲的溫柔卻勝過萬千語言。

路知宜第一次伸手回應了他的擁抱,閉眼想,就這樣吧。

陷落也好,沉淪也好,隻要是他,她都願意。

楚妍說過,十八歲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她路知宜的轟烈,大抵便是遇見了程溯,為他付出她青春裡最大的勇敢和瘋狂。

兩個年輕人在車裡用自己的方式和對方做了和解,卻不知道從路知宜出門就跟在身後的車裡——

路弘看到了一切。

-

送完路知宜,再回店裡時,程溯心情輕鬆了許多。

雖然知道離路知宜接受真正的自己一定還有些過程,但至少她沒有離開,沒有馬上和自己劃清距離。

這已經是對他而言,最好的結果。

重返俱樂部,梁展展的party還在進行,程溯不想看到成瀾,便沒過去湊熱鬨。

剛好池銳打來電話,說是梁美嵐來了,問了些昨晚被伏擊的事,現在在辦公室等他過去。

程溯沒多想就去了辦公室。

梁美嵐也是被梁展展拉來參加party的,但包廂裡麵孩子太多太吵,她隻是進去坐了下就回了辦公室。

程溯過來的時候,池銳也還在。

“乾媽。”程溯關上門,走到梁美嵐麵前。

梁美嵐輕掃了眼他的手臂,沒有馬上說話,接了旁邊的保鏢遞來的火,吸了好幾口煙才慢慢道:

“明天開始你回鑽豪,這邊有阿銳就行了。”

池銳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彆啊乾媽,我——”

“就這樣。”

“……”

池銳很莫名,明明剛剛還在聊周珩,怎麼程溯來了就突然提起了調職。

辦公室氣氛一時陷入寂靜壓抑。

“我能知道原因嗎。”片刻後,程溯問。

“原因?”梁美嵐輕輕笑,“阿溯,當你開始問我要原因,這就是原因。”

從18歲出來做事那天起,程溯和池銳就是梁美嵐最忠誠的孩子,他們隻會無條件服從梁美嵐的決定。

可現在,程溯變了。

那天梁美嵐在車裡已經看到他對著學校門口持續走神,晚上剛到會所又撞見他和一個姑娘離開。

看到他當時看那姑娘的眼神,梁美嵐便已經明白了所有。

她養大的這個鐵石心腸的孩子,竟也有了軟肋。

“那邊最近不太平,警察總上門,你回去管管。”梁美嵐喝了口茶,輕描淡寫。

程溯知道自己沒有反對的餘地,事實上,在名臻還是在鑽豪,對他而言本沒有區彆。

可能是因為這裡有路知宜,他才會多了些不同的感情。

畢竟調回城東,和城南距離遙遠,和路知宜也會隔得更遠。

原本他們的關係就在修補中,如果再加上距離障礙……

可程溯沒得選。

他按下情緒,淡淡回:“好。”

等程溯和池銳離開,跟著梁美嵐的保鏢才不解地問:

“溯哥在名臻管得挺好的,為什麼又把他調回去?”

“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梁美嵐點滅煙頭,早已看穿程溯最近的反常,“他今天敢為了一個女人把周珩壓在天台,明天就敢為了她命都不要。”

梁美嵐歎了口氣,凝視窗外,許久後才傷感地歎了句:“父子倆都一樣。”

保鏢聽不懂後麵的話,但也不便多問。手機這時突然響,保鏢看了一眼,遞給梁美嵐,“嵐姨,是周全生。”

周全生是周珩的父親。

電話裡,周全生語氣急切討好,“嵐姨,我兒子不懂規矩,這事兒你看還有沒有餘地,咱們可以商量。”

梁美嵐早已不管江湖事,平日裡店裡發生點小恩怨都主張儘量和平解決,就算是最初和周珩發生衝突時,也是讓程溯先回避。

但如今卻有人踩在她頭上跟自己的乾兒子玩起了陰的。

俗話說,先撩者賤。

“周老板。”梁美嵐一秒切換臉色,平和地笑了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彆這樣嵐姨,你乾兒子那邊需要多少賠償,我可以給錢,但彆把周珩抓進去,這玩笑開不得,要判刑的。”

梁美嵐皺了皺眉,“周珩進去了?”

明明她隻是吩咐了幾個人,對周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周全生卻以為梁美嵐在裝傻,“嵐姨,如果不是你開口,能驚動省廳的人?這事兒算我求你,放周珩一馬,回頭讓他親自給你乾兒子斟茶認錯行不行?”

周全生寥寥幾句話,梁美嵐便明白了一切。

“這事我沒辦法。”梁美嵐回周全生,“你兒子踢到鐵板了,既然不懂規矩,正好讓警察好好教教他什麼叫規矩。免得以後出來斷個手腳的,可怪不了彆人。”

掛了電話,梁美嵐凝神片刻,忽地笑。

——省廳的人。

他們動作倒是比自己還快。

-

梁美嵐第二天就讓人給程溯送來了城東的新住址。

程溯搬來城南三個多月,終於還是到了離開的時候。

和過去不同的是,向來冷心冷情的他,這次竟然也會生出幾分留戀和不舍。

但不舍的不是房子,不是地方,不過是這裡的一切都有路知宜的影子罷了。

他們在這裡認識,在這裡靠近,無數個夜晚,一起吹風,一起講題,一起聊天。

這裡有太多屬於他們的回憶,帶不走,隻能在心裡默默道彆。

離開之前,程溯給路知宜打了個電話。

無法接通。

想著可能是在睡覺,又或是忙彆的,程溯並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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