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麵臨分彆, 但或許是彼此之間有了約定,所以即便會有些難過,程溯和路知宜還是理智地接受了這件事。
好在離報到還有二十天的時間, 他們珍惜著最後相處的時光,每天隻要有空就會粘在一起。
彼此都不會刻意去提分開的事,默契地過好當下。
程溯教路知宜開車,遊泳,甚至還抽空帶她去玩了三天的越野露營。
他帶她體驗了青春所有的張狂和熱烈。
城市邊緣,山野之間,他們在帳篷裡席地而躺,看著夏夜星空, 程溯試探地問路知宜:
“畢業了要留在北城嗎。”
路知宜想了片刻,答他:“應該不會吧。”
“為什麼。”
“知道為什麼當初爸爸讓我去澳洲我不願意嗎。”路知宜枕在程溯肩上,輕輕說:“我10多歲就被迫離家,習慣了那邊的生活又被送回來,剛回來又要我去澳洲那麼遠。”
路知宜搖了搖頭, “我不是那種喜歡奔波的人, 我渴望安穩。”
程溯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回安寧?”
路知宜點點頭, “這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也許它還有很多不完美,但我希望自己能為它的進步做出貢獻。”
程溯想起梁美嵐評價自己的母親,說她有一顆憐憫的心。
他的小太陽又何嘗不是擁有一顆赤子之心。
程溯溫柔握著路知宜的手:“好。”
“那你呢。”路知宜問。
“我?”程溯很輕地笑了笑, “還需要問嗎。”
路知宜轉頭看著他。
程溯輕輕開口:“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兩人對視片刻, 相擁而笑。
“那到時候我們買個房子,再在陽台上種很多的薔薇, 像展展那樣也放一個秋千好不好?”
“好。”
那一晚,他們暢想了很多與未來有關的畫麵。
似乎描繪得越多, 那些美好就近在咫尺,讓即將到來的彆離也變得不再傷感。
時間終於不可避免地來到了八月底。
路知宜要在8月27日去A大報到。
臨走的前一天,程溯出去了一整個下午,傍晚回來的時候,路知宜有些不開心:“去哪了?”
都快分開了,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麼珍貴,他出去這麼久竟然都不帶著自己。
程溯沒說,隻告訴她,“去辦了點事。”
路知宜好奇,“什麼事?”
程溯卻隻是笑笑,“以後你就知道。”
路知宜本來還想問,可聽到他說“以後”,莫名又把好奇心壓了回去。
現在他們之間,任何的“以後”都顯得那麼珍貴。
如果那是將來程溯留給她的驚喜,那她就耐心等著。
等他們的以後。
吃過晚飯,所有的行李都準備完畢,兩人躺到了床上。
月色淡淡壓著樹影,似乎也有些傷感即將到來的彆離。
兩人就那樣靜靜相擁著,或許是為了驅散這種悲傷的氣氛,路知宜主動打破沉悶,問程溯:
“你去了國外會不會認識很多漂亮美女。”
程溯轉過來撐著肘看她,“想什麼呢你。”
路知宜抿了抿唇,“怕你看到外麵的花花世界就忘了我。”
程溯失笑,“似乎我才該擔心這件事。”路知宜認真地看著他,“程溯,我很專一的。”
程溯也斂起玩笑表情,頓了頓,把人摟到懷裡低道:“彆亂想,我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你。”
路知宜沒說話,垂眸想著什麼,幾秒後,像是鼓足很大勇氣般,忽然仰起身體,勾住程溯脖頸,吻上他的唇。
程溯:“……”
這是除上次喝多後,路知宜第一次主動吻他。
她的吻很青澀,起初隻停留在表麵,慢慢的,學著程溯平時吻自己的樣子,柔軟舌尖輕輕朝內試探。
可往往,越是青澀懵懂的試探,越讓人情難自控。
路知宜頂開齒關那一刻,程溯很快轉為主動位置,抬高她的下巴,深入地纏繞占取。
或許是不知道今晚過後什麼時候才能見麵,這個吻兩人都很投入,像是要把對方的氣息刻進骨髓,和血液流淌共存。
路知宜緊緊抱著程溯,好幾次覺得要窒息了還是不願意鬆手。
可程溯的吻隻停留在唇邊,最多是臉頰,很克製地沒有去彆的地方。
微黃燈光下,路知宜閉了閉眼,手緩緩下移到自己後背,輕輕扯掉了自己的睡衣。
察覺到溫熱的皮膚觸感,程溯怔了下,抬起身體。
女孩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眼前。
軟香白皙,起伏飽滿。
路知宜紅著臉,雙唇微微動了動,主動伸手去脫程溯的衣服。
程溯身體僵了下,喉嚨好像火燒一樣掠過乾燥,一些感覺在體內急速翻滾,僅剩的理智讓他馬上彆開臉,扯過旁邊的薄被蓋在路知宜身上。
路知宜有些不解,抿了抿唇,小聲問他:“你不是……想嗎。”
程溯都不敢再看路知宜。
他咽了咽嗓,微頓,很坦然地承認:“是想,但不是現在。”
如果因為那點欲望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的前提下把人家要了,有些混賬。
再說他什麼準備都沒有,不希望路知宜跟自己母親一樣出現什麼未婚先孕的事。
她才十八歲。
程溯俯下身,輕輕吻她臉,“知宜,我想這件事發生在我們都更成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