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番外會長得像你還是像我
路知宜從前院陪林正國看完電視來已經是晚上十半。
她和程溯一直住在後院,整整兩層樓也隻有他們住。程溯喜歡安靜,尤其是路知宜住進來後,更是要求絕對隱私,晚上九後就不再允許傭人入。
因此,路知宜來時候,整個後院靜悄悄,一聲響都沒有。
她上了二樓,小心地推開,發現房也安靜。
程溯給她留了客廳燈。
路知宜輕輕走到臥室口,昏暗,隱約看到程溯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了。
想起剛剛在花園分開時他吃癟眼神,路知宜莫名想笑。
關了客廳燈,路知宜去衛生間洗澡。
路知宜和程溯住這套臥室寬敞,尤其是衛生間,全套香檳色法式風格,精致洗漱台,豪華水晶燈,玻璃隔斷獨立淋浴房和浴缸區。
第一次進來時,路知宜還戲謔說這大到再擺張床都沒題。
夜晚安靜,路知宜脫了鞋,赤腳拉開了淋浴房玻璃。
熱水嘩嘩流下,沒一會,玻璃上就被氤氳熱氣爬滿。
十來分鐘後,路知宜洗完,驀地想起忘了拿睡衣,隻好先從收納架上拿了乾淨浴巾裹住自己,再找了條毛巾擦濕頭發。
擦同時,她想去衣帽間找件睡衣。
可踏衛生間,甚至隻是才打開那個瞬間,路知宜擦頭發動作便停了下來。
她看到了一雙熟悉腿。
心一個咯噔,視線慢慢往上——
程溯就那麼淡淡地靠在牆上,雙臂交握,好整暇,好像等了她久。
“洗完了?”
路知宜發梢還在往下滴水,人愣在那,忽然不會說話般語塞。
她太了解他這樣眼神,看似平靜幽深海麵,實際內早已波濤洶湧。
而今晚洶湧意味,似乎更甚。
路知宜手擰著浴巾邊緣,悄悄吸了口氣,試圖撫平一下程溯小緒,“我,我隻是想陪陪外公。”
程溯頭,手臂放下,人往前走,“電視劇好看嗎。”
路知宜跟著往後退,“嗯。”
程溯直接走進了衛生間。
站在路知宜麵前,看著她剛剛才洗完澡身體。
白皙皮膚還有沒擦乾水珠,被熱汽蒸臉泛著一粉,像極了她每次歡/愛後模樣。
程溯抬手關上了。
路知宜被聲響顫得心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身上浴巾被他輕淡扯下,丟到一旁。
“那跟我說說,都演了什麼。”
路知宜:“……”
如路知宜知對程溯懲罰會帶來這樣後,她打死都不會開那個口。
深色大理石牆磚被覆上濕潤霧氣,水聲持續流動,聽著是再正常不衝澡。
但隻要細細去分辨,還是能聽到斷斷續續,一聲一聲難自禁混在麵。
淋浴房充斥著熱氣,隱約能看到兩個重疊在一起身體線條。
在這樣模糊畫麵,唯一能看得清晰,或許便是一雙抵在玻璃上纖細手印。
曖昧靡豔。
路知宜其實早該猜到程溯怎麼可能那麼平靜地就睡了。
也是她太天真,竟然為真“懲罰”到了他。
沒想到所有“懲罰”最後還是還給了自己。
路知宜和程溯在一起後,雖然做了各種親密事,但從沒有一起洗澡,更彆說在衛生間做。
她總是不太好意思直麵他身體,但今天——
程溯徹底打破了她思想所有禁錮。
路知宜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從淋浴房來,坐在了洗漱台上。
半乾發垂墜在胸前,分不清是洗澡水還是流汗,和著熱氣粘在身上。
路知宜眼前全是不真實畫麵,快急促地閃,她意識逐漸變得模糊,隻能抓住程溯,抓住所有畫麵唯一能感受到溫度。
夜漸深,後院熱烈綿延不休。
-
第二天路知宜根本起不來。
早上八傭人來請吃早飯,路知宜被吵醒,直接往程溯懷鑽,“我不吃了。”
程溯沒有睡懶覺習慣,就算晚上睡得晚,早上還是會七八就起來。
他下了床,幫路知宜蓋好被子,親了親她額,“那你先睡,我待會給你帶吃來。”
程溯離開後,其實路知宜也睡得不再那麼深。
她閉著眼睛,努力想讓自己趕緊睡著,可清醒來大腦總會冒昨天夜那讓她臉紅羞恥畫麵。
衛生間冷色調瓷磚,暖黃吊燈,一閃一晃,刺/激她神經。
她伏在台麵,程溯指腹輕撫她後背刺青,最後壓下來捧起她臉說:
“寶貝,抬頭。”
他捏著她下巴,聲音壓低蠱惑,盤踞著路知宜理智。
她陷在麵,就那樣被騙著抬頭,看到了至今想起都會臉紅一幕。
路知宜皺著眉呼氣,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做這樣事。
她把被子拉高裹住自己,惱了一遍程溯,心想後再也不要試圖去惹這個男人。
他太壞了。
-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幸福地流逝。元旦後沒多久,就到了都盼望新年。
去年新年,程溯陪著路知宜了安寧,和路弘一起。
路知宜不是自私人,她有人,程溯也有。
所即便今年程溯還是說要陪她安寧,但路知宜堅持留了下來。
她撒嬌地挽林正國胳膊:“今年我要陪外公一起看春晚,還要帶外公去放煙花。”
林正國雖然嘴上不說,但心其實是渴望能有個全團圓新年。
如,還能有個小,就更好了。
隻是這樣願望他從沒提。
他知程溯和路知宜一個在事業上升期,一個在學業攻讀期,他們生活才剛剛開始。
沒有理由為他一個垂暮老人停下。
能和外孫和解,看著外孫成了,現在還能在一起個團圓新年,林正國已經覺得無比知足。
除夕前這段日子,林特彆熱鬨。
程溯減少了手頭工作,路知宜學校也放了假。他們經常一起去逛街買年貨,買燈籠,買好看春聯,將整個莊園裝得喜慶溫馨。
這是他們一直都熱愛,也沉浸,最平淡小幸福。
除夕前一周,到了林正國半年一次大檢查。
那天早上餐桌上,程溯主動提這次複查由自己和路知宜帶著林正國去。
一旁林君婭笑他,“難為你還記得外公複查日。”
林正國擺手拒絕,“都要年了查什麼查,我都說了沒什麼事了,非要我查那麼勤快。”
“話不是這麼說,”林君婭給老爺子倒牛奶,“咱們已經跨五年,像您說,這場仗咱們已經打贏了90,但最後10也不能鬆懈是不是。”
“對呀,咱們複查完開開心心地年好嗎外公。”路知宜也哄著林正國。
彆人說話可能不管用,但路知宜一開口,林正國就聽了。
那天複查便是程溯和路知宜帶著林正國一起去。
林正國這年一直在北城一私立醫院跟進和記錄自己病。因為有最專業和頂尖醫生照顧,加上心好,這年他一直都保持得不錯。
原為這次複查也會一切順利,隻是沒想到,一天檢查結束後,傍晚,主治醫生把程溯叫進了辦公室。
醫生告訴程溯,“複查ct上顯示肺部有一處陰影,懷疑是轉移,具體還需要後期更詳細檢查來判斷,但您要有心理準備。”
程溯:“……”
那天後來,醫生跟程溯說了多有可能況,最好,最壞,都說給了程溯聽。
程溯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辦公室。
檢查結束路知宜便先帶著林正國在醫院外花園曬太陽,程溯去時,兩人正坐在椅上說著什麼。
程溯沒動,就那樣站在邊看著他們。
老爺子臉上刻滿了歲月留下皺紋,不知是不是被路知宜說什麼話逗笑,笑意滄桑慈祥。
程溯不禁想起第一次與他在瑞士見麵場景。
他獨自坐在陰影房間,背影孤單而冷清,整個世界都好像落著沉重灰。
這年,程溯一一掃掉那灰,路知宜到來更是讓林正國臉上笑容越來越多。
一度讓程溯忘了,他是個病人。
程溯甚至為他好了。
不然怎麼總會那樣中氣十足地來罵自己。
看著眼前笑得開心老爺子,程溯心莫名擰得難受。
他轉去抬了抬頭,努力壓住那哽在喉頭澀意。
通知林君婭時候,電話,姨侄倆一時沉默無言。許久後林君婭才冷靜地說:
“如真是最壞況,我們也要接受。”
畢竟這距離當初預期已經好了太多太多。
林君婭一直覺得,這年快樂是老天格外送給他們林。
雖然他們都希望這樣快樂能永存,可……
終究有事是無能為力。
最終結沒來前,林君婭讓程溯先彆告訴林正國,怕他有心理負擔。
但瞞了林正國,卻沒能瞞住路知宜。
當晚關上,路知宜便程溯,“下午我在醫院花園看到你了,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檢查有什麼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