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寂靜!
各種各樣的情緒,都在宋家的莊園上空飄蕩著——憤怒,同情,憐憫,震驚,迷惘不解,幸災樂禍……
宋家滿門,其臉色,都演變成為了一種豬肝色。
氣得瑟瑟發抖。
宋子豪幾乎就是萬念俱灰!
從小到大,他都是家族的驕傲,酒市的天驕。
可今天,卻是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哎——!’葉晨也是歎了口氣。‘被自己喜歡的女人,無情的利用,出賣…真的,夠悲慘的。這個彭小姐,可真是殺人誅心啊…’
就在彭小姐報數完畢之後——
“嗬嗬。瑩瑩,你可真是胡鬨啊。”在一棵樹蔭下,走出一個極為慵懶的男子。
這男子,嘴裡叼著一根乾草。
意態,極為的慵懶。
頗有點玩世不恭的味道。
又有些放浪不羈的風格。
他比宋子豪大了幾歲,約莫24歲左右,算不得英俊,五官比不上宋子豪,但偏偏有一種壞壞的,痞子似的味道。
而且!
他的氣息,非常恐怖,雙眼,令人心悸!
又是一名宗師!但身上殺氣,遠遠不是宋子豪能夠比擬的!
葉晨對於陰魂鬼物,十分的熟悉,他能夠從這名男子身上,感覺到凶煞之氣!這並不是說,這男子是鬼,而是——他手頭上,一定有很多人命!一怒之間,血流成河!
“沈庭!”彭小姐見到那男子,芳心狂喜,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幸福和小女人姿態。“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切,你還生我氣嗎?不用這種激將的法子,你都不會現身呢!”
“瑩瑩,以後呢,彆太任性了。記住,沒有下一次了。”那男子‘沈庭’,無奈的搖了搖頭,警告道。
“嗯嗯!隻要你答應我,以後不再生氣,不再玩消失,我就不玩這種把戲了!”彭小姐的眼神,充滿了愛昵。
一種戀愛的酸臭味,恣意的在風中飄散開來。
葉晨的腦子裡,響起一段bgm——“情深深,雨濛濛,世界隻在你眼中,相逢不晚,為何匆匆,山山水水幾萬重,一曲高歌千行淚——”
按理說嘛,一對小情侶,鬨了彆扭,現在言歸於好,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但是場合沒對啊!
這特麼都不是在打宋子豪的臉了,這就是騎在宋子豪頭上撒尿了!
“葉大師…宋家這回,可真是被擺了一道了。”陳鬆在葉晨耳邊低聲道。“這個沈庭,背景很強。沈家,在川省,也是頂級的古武豪門。發源於蓉市,其規模,底蘊,皆與彭家並駕齊驅。如果我沒有記錯,沈庭在全球宗師排行榜上,排名第889位。宋子豪的排名,是967位。兩者之間,相差數十位之多!葉大師,在這份權威榜單上,每一個排名的含金量都是很足的。相差一個排名,都意味著不小的差距。”
“更何況,沈庭背後,有沈家。這對於酒市宋家來講,簡直就是一個龐然大物!沈家在動念之間,就能碾碎宋家。”陳鬆慎重說道。
葉晨點頭。
酒市,一個地級市。蓉市,則是集全川資源的省會,在國內,都是新一線城市。
在古武這個領域,恐怕,宋家和沈家的差距,比酒市與蓉市的差距,還要大!
天壤雲泥!
“你們!你們!”宋子豪怒火攻心,幾乎癲狂。
“怎麼?宋子豪?你不服氣?”沈庭笑了,用一種鄙視,不屑的目光,看著宋子豪。“你以為,你在全球宗師排行榜上,殺出一個排名,你就能一飛衝天了?笑話,真是笑話。你縱然有幾分天才,但你的出身,太過卑微。這注定,你的眼界和格局,不會太大。你的上限,也不會太高。小地方,是出不了龍的。底蘊這個東西,有時候,比你想象中,還更加重要。你和我,在全球宗師排行榜上,目前的差距,百名之內,你尚且,還能夠看見我的背景。但是!我背後,有沈家!你有什麼?我們所能夠得到的資源,人脈,天差地遠!三五年之後,你連我的背影都看不見!”
沈庭恣意發笑,眼中閃爍著危險的氣息,身體四麵八方的空氣,都被他的氣息排斥開了。“瑩瑩和我,從小青梅竹馬。彭家和沈家,也是旗鼓相當。這才叫做門當戶對。宋子豪,你算個什麼東西?撒泡尿照照鏡子吧!鄉野匹夫,也妄想吃天鵝肉?聽著,未來數年之後,我將達到一個,你永遠也無法企及的高度!你的一生,隻能跪著仰望我!螻蟻就是螻蟻,不想妄想插上翅膀,飛上雲霄!不服,給老子憋著!”
“啊——!”宋子豪的喉嚨中,迸發出慘烈的嗥叫,就好像是受傷泣血的野獸,狂暴的內氣,從他體內,升騰了起來。
戰吧!
辱我尊嚴!何惜一戰!
“夠了。宋子豪,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彭小姐對待宋子豪,十分冷漠,“其實,是你自己愚蠢。難道,在我提出要和你相親見麵之前,你沒有認真考慮過?你就這麼沒有分寸,相信了我?難道,你沒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你還真以為,本小姐會看上你?笑話!天大的笑話!你在全球宗師排行榜上,那一點點的成就,算得了什麼?三五年之後,就會煙消雲散。到時候,你和庭哥的差距,會大到讓你絕望的!這次呢,你算是配合我,把庭哥激出來了,也算是有一些功勞。我會賞賜一些丹藥或幾招武技給你的。記住,不要鬨,否則,我彭家和庭哥的家族,要滅你宋家,信手拈來。”
此女,強勢,霸道,無情,嬌蠻,囂張!
“好了,宋家的人,我家小姐和沈庭公子,的確是情投意合。這次,算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吧。你們也彆不服。武道世界,弱肉強食,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有的事情,的確沒有什麼道理可講。”那護送彭小姐而來的老者,眼睛微微眯縫,用一種警告的眼神,看向了宋老爺子。
驟然,一股恐怖的威壓,襲上宋老爺子心頭,幾乎是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震碎!
“罷了!”宋老爺子悲憤的摁住心臟,運氣調整洶湧翻滾的五臟六腑。“子豪,這件事,算了吧。”
本就奄奄一息的宋母,此時,都差點昏厥過去了。
宋子豪咬牙切齒,雙拳緊握,真的恨不得拚死一戰!但是——他不敢!
的確不敢!
他豁出去一條命不要了,為了尊嚴一戰,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他宋家滿門,也要跟著陪葬,那他就成為了家族的千古罪人。
不服,的確也隻能憋著。
與之同時,莊園中,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
“宋二少,你真的彆不服氣。人家彭小姐和沈公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瞎摻和什麼?難不成,還想拆散人家小兩口?”
“宋子豪,你得懂得進退啊!不要把你的家族,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啊!”
“這男女之間的事情,的確要講究一個門當戶對。宋家,野心勃勃,想要攀龍附鳳,高攀彭家,本來就不對。這回,高攀不上了吧?這就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彭小姐,沈公子,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
一些,原本是來給宋子豪慶賀的賓朋,此時,竟然是反戈一擊,對宋家落井下石!
‘你們…你們…’宋子豪目光四顧,隻覺得死絕無望!
“算了。”這時候,葉晨著實是看不下去了。“彆生氣,也彆鬱悶。這世界上,總歸是小人居多的。小人嘛,當你摔倒的時候,他們就會立刻伸出腳來踩你。或許,他們是想從你這裡,拿回曾經給過你的諂媚,討好,低賤的姿態…”
聽到葉晨安慰,宋子豪心裡,好過一些。“多謝葉大師。我不會與小人計較的。”
“你在說誰是小人?”那彭小姐,驟然看向葉晨,目光冷冽,“他們祝福我和庭哥,所以,他們是小人?”
彭小姐將矛頭,直指葉晨!
“話說,雖然古武圈子,自然有這個圈子特殊的法則。可是呢,現代社會,不比古代,大家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整件事,難道錯的人不是你?反而是宋子豪?”葉晨淡然道。
“嗬嗬,真是迂腐。搞不清楚狀況的家夥!”沈庭用毒蛇一般的眼神,看著葉晨,又有一些憐憫,就好像是在看著一隻微不足道,十分可憐的螻蟻。“對錯?我就這麼說吧。我和瑩瑩的家世,注定了,我們即便是錯了,也不允許你這種渺小如塵埃的東西來說。反之,宋子豪這種存在,哪怕他是對的,他也隻能跪下認錯。現在,你明白了嗎?”
‘尼瑪,一對狗男女,老子今天倒是和你們卯上了!’葉晨眼珠子咕嚕嚕轉動了幾下,便要想辦法,整治得沈庭和彭小姐死去活來!
在盤算如何陰這對狗男女的時候,葉晨也沒閒著,看向宋子豪。“話說,今晚你的相親見麵會,算是搞砸了。不過呢,我既然來了,也得做點事。俗話說,百善孝為先,儘孝道,遠比什麼相親見麵,更為重要,對吧?”
“是這樣的,葉大師。”宋子豪十分讚同葉晨說的話。
“所以呢。先不管彆的。我呢,剛才忽然想到了,給你老母親治療丹毒的法子。”葉晨一本正經的說道。
對。當葉晨看到宋母之後,腦子裡,一直在盤算著,怎麼治她的丹毒。
剛才,恰好便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比較穩妥的法子。
“什麼?!”聞言,宋子豪激動駭然。
被彭小姐和沈庭羞辱的不快,憋屈,憤怒,頓時拋到九霄雲外。
對於宋子豪,甚至對於整個宋家來講,宋母的性命安危,的確更加重要。
“哈哈哈…笑話!”那沈庭,譏笑了起來。“據說,宋子豪的母親,曾是藥王穀的試藥童子,一身丹毒,命不久矣。她若有救,藥王穀的高人,早就施救了。還能拖到現在?”
現場一些知道宋母情況的人,也都大肆的笑了起來。
“或許,這小子認為,他比藥王穀的高人,手段更加高明吧…咯咯咯…庭哥,這年頭,為什麼有這種嘩眾取寵的傻子呢?哦,我知道了,隻有宋子豪這種不懂分寸,癡心妄想的家夥,才會和一些嘩眾取寵的傻子混在一起,這就叫做臭味相投吧。”彭小姐已經從那臨時搭建的台子上,跑了下來,小鳥依人般,站在了沈庭的身旁。
“瑩瑩,本來嘛,我是要出手教訓這小子的。不過,他既然大放闕詞,我就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沈庭雙手環抱,樂不可支,像是在看馬戲團小醜的表演。
與之同時,宋老爺子等人,已經是把葉晨圍了起來。
“葉大師,我內人有救?這是真的?”宋老爺子激動萬分的握住了葉晨的手,不停的戰栗。“這些年,內人為了我,為了宋家,付出太多太多了,舍生忘死,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葉大師若能救活她,哪怕是讓她多活數年,不受丹毒折磨,我…我宋家,也必然感恩戴德,待葉大師為上賓!”
葉晨飛快的梳理了一下,救治宋母的法子,微微點頭,“你們宋家,有沒有大鍋?越大越好!”
“大鍋?”宋老爺子愣了一下,然後連忙道。“有的。我們宋家的食堂裡,有一口大鍋。”
“把大鍋抬上來。”葉晨吩咐道。
當下,宋老爺子,立馬命人去辦。
圍觀的人,都不知道葉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在莊園的一個角落裡,雷老爺子率領一些族人,也是到場。
“父親,葉大師又準備出手了。”雷大少低聲道。“不知道,葉大師這次,能否將宋夫人救活。據說,宋夫人被判定為必死無疑,葉大師這次,是要從閻王爺手裡搶命啊!”
“今天這宴會,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雷老爺子笑了笑。“不過呢,我們已經是葉大師的附庸家族,無論如何,都是站在葉大師這邊的。葉大師說能救活宋夫人,那自然是能救活的。”
“父親所言極是,非常有道理。葉大師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雷大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身旁的族人們。“你們什麼也彆問,問就是葉大師無所不能!”
不多時,幾名宋家族人,嘿咻嘿咻的,抬著一口大大的鐵鍋上來了。
把鐵鍋放好。
葉晨不動聲色的走了上去。
心念一動,體內道炁能量震動,溢出,聚在右手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