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鬱悶的午飯。
飯後,警局打電話催莫晴,葉晨便與她一同離開莫家。
“莫姐,那幅畫的事兒,你彆擔心。”葉晨笑嘻嘻的道。
“哎…一千多萬,得把房子賣了,家裡的積蓄全部掏空,還得讓我大哥二哥掏錢。”莫晴一臉愁苦。“明天,取畫的人過來了,讓我爸和人家商量著,看看怎麼賠吧。這事兒怨我爸,是他不小心,沒把畫保管好。”
“這樣,莫姐,今晚我來找你,我給你一件東西。”葉晨神秘兮兮的道。
“什麼東西?”莫晴奇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葉晨也不說破。
當下,兩人分道揚鑣。
葉晨回家後,把自己鎖在屋裡,興致勃勃的作起畫來。
葉晨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一張明紙。
明紙,顧名思義,就是明朝的紙。
紙這玩意兒,也是可以造假的,一般就是使用煙熏,或者用從茅草棚的屋簷滴下來的水染成的紙。
但造假水平再高,也瞞不過真正的行家,因為這種假紙,缺少一種曆史厚重感。
但葉晨使用的畫紙,那可是如假包換的老東西,紙麵上有一層淡淡的光澤,那是包漿,象征著歲月的痕跡。
準備妥當。
葉晨提筆。
赫然,葉晨的氣質,瞬間就變了!
如大儒一般屹立,眼神專注而深邃,身上彌漫出大家風範,仙風道骨的氣息!
飽蘸墨汁,揮毫落筆如雲煙,在畫紙上輕輕勾勒一筆。
這第一筆,圓滑潤澤,剛中有柔,神韻天成!
緊接著,便是運筆如風,或排或勾,或點或描,筆走龍蛇,一氣嗬成!
葉晨這不是在臨摹,他畫出來的畫,也不能用“以假亂真”來形容。
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就相當於是唐伯虎本人在作畫。
幾個小時之後,一幅《晚風漁艇圖?》就完成了。
落款。
題詞。
雖然沒有印章,但基本上ok了。
葉晨在網上查過,這幅畫的估價,應該是在2000~3000萬左右吧。
忙完之後,葉晨下廚弄了幾個菜,起鍋的時候撒了食神味精,吃得滿嘴飆油美滋滋。
“明天一大早,取畫的人便會去莫姐家。得了,我現在把畫給她送過去。”等到畫上的墨漬乾了,葉晨便將畫卷起,放入一個黑色塑料口袋。
提著口袋出門了。
這時已經是晚上8點多,天色已黑。
葉晨先坐車到了林語溪家,但他沒進小區。
“今晚就試試厲鬼之眼好不好用!”
葉晨不動聲色的將豔鬼從儲物空間裡放出來,用厲鬼之眼,連接了它的鬼目,然後指揮著豔鬼,飄入林語溪家,收斂陰氣,藏匿起來。
倘若,林語溪和家人,遇到危險,豔鬼便會出手保護。
而葉晨隨時都可以看到豔鬼所看到的一切。
……
警局。
莫晴剛剛忙完,正在食堂裡吃飯,她今晚又得加班,等會兒還要去開案情分析會。
手機來電鈴聲響起。
莫晴一看是葉晨打過來的,便會心一笑,接聽電話。
“葉晨。”莫晴笑道。
“莫姐,你在啥地方啊?我有東西給你。”
“嗯——這樣,你直接來警局找我,到了打電話。”
“行。我馬上過來。”
掛電話。
“小晴。”這時,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戴著一副金邊眼鏡,五官端正,風度翩翩,直接走了過來。“跟誰打電話呢?笑得這麼開心。”
“沈崢嶸,我給誰打電話,貌似不關你的事吧?”莫晴麵無表情的吃著飯。
那男子“沈崢嶸”,坐到了莫晴對麵,深情的凝視著莫晴。“小晴,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我特意從省廳下來,不就是為了你?真的,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
“得了得了,我對你沒興趣。還有,光大街這起分屍案,現在根本就沒有頭緒,你少在我麵前說這些。”莫晴不耐煩的道。
“好,好,說案子。”沈崢嶸眼中,湧起一抹極為專業的表情,神采飛揚,魅力四射。“小晴,你知道的,在犯罪側寫這一塊,就目前國內來講,我還是能排得上號的,光大街分屍案,我已經有頭緒了,等會兒的案情分析會,我會重點談一談。放心,有我在,三天內,必破此案!”
吃完飯。
葉晨打電話過來了,他已經到了警局大門口。
莫晴連忙起身出去。
那沈崢嶸跟在後麵。
“莫姐。”看到莫晴走出來,葉晨迎了上去,將手裡的黑色塑料袋交給莫晴。“這個你晚上回家後,交給叔叔,明天取畫的人來了,讓叔叔把這個交給他。”
“哦?”現在莫晴滿腦子都是案情,也沒心思關注其他的,隨手把塑料袋接了過來。“行。”
“好吧,莫姐,我先走了。你注意身體,彆太操勞了。早點回家休息。”葉晨笑了笑,便轉身準備離開。
忽然,莫晴心中一動。
‘葉晨蠻有偵探天賦的,而且還有那種能力,神乎其神。抓曹德光,抓曾叔父子,都是他的功勞…不如——’
“等等,葉晨。等會兒我們要開一個案情分析會,我邀請你旁聽,如果你有什麼意見,可以講出來。”莫晴叫住葉晨。
“啊?沒必要吧…”葉晨無語。
“你就當幫你莫姐一個忙唄。”莫晴破天荒的衝著葉晨拋了個媚眼。
葉晨根本就不想去聽什麼案情分析會,簡直就是無聊透頂。
因此,他惡搞道。“莫姐,老是要我幫你,我都幫了好幾次了。這次呢…除非你答應讓我親一下,否則,我就不幫你了。”
葉晨料想莫晴會一口拒絕,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拍拍屁股走人。
結果——
“嗬嗬,夠無恥的啊。”莫晴笑了笑,“行!隻要你能替我們提供有價值的破案線索,我豁出去,讓你親一下!也對,幫了我好幾次,不給你點報酬,說不過去嗬。”
“啊?這樣也行?莫姐,你不按套路出牌啊!”葉晨這回是自己搬出來的套路,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走吧。”莫晴催促道,然後順手將一疊資料遞給葉晨。“這些資料,你先看看。”
葉晨接過資料,翻開一看。
是法醫鑒定報告,還有很多屍塊的局部照片。
赫然,葉晨的目光,變得極為犀利,一頁又一頁的翻看起來,腦子飛快運轉著。
他一邊看著資料,一邊和莫晴往樓上會議室走去。
“小晴,他是誰?”那沈崢嶸推了推眼鏡框,滿臉質疑的跑了過來。
“不關你的事,沈專家!”莫晴沒給他好臉色看。
“你是誰?”沈崢嶸直接把矛頭指向葉晨。
“嘿嘿嘿,我是誰?你猜!”葉晨笑了笑,便快步跟上了莫晴。
“哼!”沈崢嶸臉色略微有些陰鷙發冷。
會議室。
這次的案情分析會,由鹽市公安局局長,羅局長,親自主持。
莫晴給羅局長打了招呼,因此他也允許葉晨旁聽。
“好了,人到齊了,關於‘光大街分屍案’的案情分析會,可以開始了。”羅局長正色道。“現在,有請省廳下來的沈崢嶸專家,給大家講一講案情。沈專家是全國著名的犯罪側寫師,曾破獲過多起重案,大案——大家歡迎!”
會議室裡響起熱烈鼓掌聲。
葉晨坐在莫晴旁邊,沒吭聲。
這時,會議室的燈熄滅了,環境變得黑暗起來。
很快,投影儀的燈光就照了出來,在一塊大大的投影幕布上,出現了拋屍地的詳細地圖。
並且用紅色標注出來了5個拋屍點。
沈崢嶸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拿腔捏調的道。“好啦,現在我給大家講一講吧。屍塊已經全部找了,證實死者為一年輕女子。不過死者頭顱被破壞得極其嚴重,已經無法辨認。死者的身份,到目前為止,也難以確定。所以,我重點從凶手方麵著手。我給凶手做了一個犯罪側寫。”
會議室裡格外安靜。
“首先我說說拋屍。一般拋屍,要麼拋到荒郊野外,或者深埋,或者沉河。但本案的凶手,卻選擇了鬨市區拋屍,這分明就是在挑釁社會。這說明凶手的心理素質,極為強大。拋屍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就足以說明,凶手具備一定的反偵察意識,極有可能是慣犯。”
聽到這裡,葉晨眼中,卻是浮現出一抹近乎嘲諷的笑容。
“再來說說分屍。凶手殺掉死者之後,為什麼要選擇分屍?而且是把死者的屍體,分為足足10份?倘若分屍是為了拋屍方便隱秘,抑或者故意破壞屍體,毀滅證據,混淆警方視線,那他又為何選擇在鬨市區拋屍?這不就自相矛盾了嗎?從屍體被殘害的程度來看,凶手心理承受能力極強,我可以將其解讀為心理變態。”
“也就是說,凶手是一個標準的變態殺手,他是為了分屍而分屍,因為他在肢解屍體的過程中,享受到了某種獨特的快感!”
“死者生前,並沒有遭到過x侵犯,這就說明凶手的x功能有障礙,無法通過正常途徑得到x滿足,而他在對被害人屍體進行殘害肢解的時候,壓抑的欲望卻能夠得以宣泄。”
“所以!凶手的年齡應該在30~45歲,因為任何心理上的疾病,都需要醞釀,發酵,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突然形成的。多數類似的變態殺手,其極端的性格,以及偏執的幻想,都是在20歲左右形成,但這個時候,他們不會去殺人,而是呈現出種種畸形的前奏,譬如殘害小動物,破壞公共設施……等等。在經過了大概10年的孕育期之後,也就是30歲左右,就是爆發期!這個時候,他們的心理疾病,已經無法控製!所以,本案凶手,我認為有前科,年齡,我更傾向於35歲上下。”
“在這裡,我提供一個排查方向,本案凶手,年齡35歲左右,孔武有力,有極強的控製力,個性孤僻,對女性有相當程度的厭惡,無法正常x交,單親家庭長大。犯罪標記是鬨市區垃圾庫拋屍,損毀死者頭部。去核查五年內,鹽市有類似特征未結的命案,一旦篩查結果確定這是連環殺人案,那就可以並案偵查,獲得的線索也一定會比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更多。”
“調派警力,在五個拋屍點,尋找目擊證人,並嚴密監控拋屍點,因為某些變態殺手,在冷卻期內,喜歡回到作案現場或拋屍現場,重溫快感。”
話音剛落。
“噗——!”葉晨終於憋不住了,大笑了起來。
這在安靜的會議室,顯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葉晨。
那沈崢嶸,冷著臉道。“你笑什麼?難不成,我沒說對?”
“不是沒說對。”葉晨笑道。“是全部說錯了。”
“葉晨,要不,你來說說。”莫晴忽然鼓勵道。“彆緊張,你來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