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能夠從她的眼睛裡,看到明顯的害怕。
“暈死了,怎麼突然停電了,家裡也沒蠟燭啥的…”桑榆急得跺了跺腳,空調冷氣停止工作後,室內的空氣悶熱到讓人喘不過氣來,這份窒悶讓她的神經愈發焦躁不安,更是放大了暴風雨的淒厲與悚然,“我去樓上劉阿姨家,借根蠟燭……”
桑榆用手機電筒照明,慌忙出門。
葉晨想了想,便跟在她身後。
桑榆徑直出了門,便順著樓梯到了樓上。
葉晨住的這個安置房小區,每一棟樓隻有8層,街坊領居的關係都處得很融洽,時不時串個門啥的。不像那種拔地而起的超高層電梯公寓,鄰裡之間過於冷漠,缺少人情味。
劉阿姨住桑榆和葉晨樓上,七十歲出頭吧,身子骨還算硬朗,前幾個月,她那患有老年癡呆的老伴,在外走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如今家裡便隻剩她一個,算是孤寡老人吧,怪可憐的。
桑榆敲門,並喊道。“劉阿姨,劉阿姨在家嗎?”
不多時,門開了。
劉阿姨手裡端著一根蠟燭,站在門後。
微光將她的麵容照亮。
那是一張年逾古稀的枯瘠臉龐,在這樣的環境中看來,就像骷髏一樣,給人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喲?小榆?”劉阿姨看到桑榆,眼中泛起一抹驚喜的表情。
“劉阿姨,您還沒休息啊?我來借一根蠟燭。家裡忘買了。”桑榆很有禮貌的道。
“行,小榆,一個人在家吧?”劉阿姨問道
“是啊。我常年都是一個人在家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桑榆笑道。
“來,小榆,先進來再說。停電了,你一個女孩子,家裡又沒彆人,挺害怕的吧?”劉阿姨笑著將桑榆迎進屋。
‘怎麼劉阿姨這屋裡,有股子怪怪的味道呢?’葉晨嗅了幾口,的確,在劉阿姨屋裡,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兒。
下意識的,隱身狀態下的葉晨,便隨著桑榆一起,進了屋。
劉阿姨把屋門關了。
“小榆,你這麼漂亮一姑娘,身材又好,怎麼不找個男朋友呢?”劉阿姨走到桌邊,將蠟燭放在桌上,隨口問道。“先坐會兒,陪阿姨聊聊。阿姨和你也算是同命相連啊,一個人,也孤單寂寞,特彆是晚上,想找個人說話都找不到,今天你來了,得陪陪阿姨。”
“哦,劉阿姨,男朋友啊,又不是說找就找的。”桑榆笑道,順勢坐了下來。“好啊,劉阿姨,我一個人在家,也提心吊膽的,就陪您一會兒吧。”
劉阿姨摸到廚房,給桑榆倒了杯水過來,“來,閨女,喝水。”
“謝謝劉阿姨。”桑榆客氣的道。
“小榆,我看你最近白天也在家。沒上班了?”劉阿姨問道。
“嗯,劉阿姨,我最近賦閒在家呢。”桑榆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暫時不急著出去找工作。”
“哎,你這閨女啊,也怪可憐的。年紀輕輕,一個人從鄉下跑到城裡打拚,辛苦不說,還得提防那些男人的壞心眼。”劉阿姨歎了口氣。“你爸呢?最近沒聯係你?你爸的事兒,阿姨我也知道,太過分了,賭博這東西,一沾上就完蛋了,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提到爛賭鬼父親,桑榆美眸中也掠過一抹無奈與悲傷,“算了,劉阿姨,彆提我爸了,他不聯係我,我還活得更輕鬆。”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家長裡短。
葉晨在旁邊琢磨了好一會兒,終於,看向了桌上的蠟燭。
屋子裡,那種怪怪的味道,是這蠟燭燃燒之後,散發出來的。
“劉阿姨,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您借一根蠟燭給我吧,我還得回家熬夜看資料…”這個時候,桑榆就感覺眼皮子出奇的沉重。
渾身倦意,揭竿而起。
“嗬嗬嗬…”忽然,劉阿姨笑了起來,笑得有幾分詭異。“小榆,既然你主動上了劉阿姨的門,那就留下來吧…”
“劉阿姨…我…我怎麼腦袋發沉,手腳都沒力了…”這個時候,桑榆手一軟,手裡的水杯一下子就掉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因為阿姨在你喝的水裡,放了藥啊。”燭光下,劉阿姨的表情,陰鷲,得意,森然…
“劉阿姨,你…你……!”桑榆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但全身肌肉軟綿綿的,根本就使不上勁。
窗外的風更大了,雨也更大了,時不時響起雷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