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狗失魂落魄地衝進電梯間裡,在發現整個電梯轎廂都被人從下麵鎖死了以後,他絕望地坐在了電梯裡的一角,儘量藏住自己的身形。
他極力想壓抑自己的聲音,可臉上表情還是還是控製不住地起著變化,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就連他自己都有些迷亂了。
自乾掉自己老大成為四大天王後,他已許久未體會過像這樣慌張,無措的感覺了。
金四爺很猛,猛到十幾個人拿槍對他狂掃也打不到他,猛到幾十個人拿刀被他一人追著打。
有這樣的江湖強人在,喪狗永無出頭的日子。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他便決定跑路了,跑的遠遠的,反正底下都是他的人,跑下去了之後自有人會接應他。
隻是他沒想到底下的人這麼混賬,直接把電梯鎖住了,這下他想跑也跑不掉了。
頓了頓,喪狗高高躍起,一腳踢破電梯的廂頂,硬生生從上麵鑽了出去。
他打算沿著電梯的索纜往下爬,十層樓說高不高,有的人下去需要半個小時,有的人隻需要幾秒而已。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手裡已經被尖利的索纜劃出了血,手腳發麻,身上不自覺地打顫。
顯然喪狗已經力竭了,還好他已見到了電梯井的底部,隻要再多爬幾下便可以平穩地落地了。
“等下去九龍塘找幾個小弟弟小妹妹泄泄火好了,舒舒服服睡一覺……嘿嘿嘿!”
他吃吃笑了起來,好像完全不因為今夜的失敗而懊惱,儘管他的眼角已滿是淚滴。
就在這時,索纜上傳來一聲尖銳的摩擦聲,還有極為陰森的笑聲。
喪狗驚恐地往上抬頭一看,隻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宛若猴子一樣,在索纜和牆壁之間來回跳躍,騰飛,飛速向著自己撲來……
“這個撲街是喪狗?”
“除了他,全港九你都找不出第二副這樣令人惡心的麵容和表情。”
儘管嘴上這樣說,但尹秀還是不由地吞了一口口水,隻因為眼前的喪狗比他口中所說的更加惡心。
這不是一種內心的評價,而是實實在在的惡心。
在他們麵前,慢悠悠走進來的喪狗,他的琵琶骨高高聳起,直接穿透了背上的肌膚,幾節骨頭高高朝向天花板,慘白一片。
而他的其他部位,關節處的骨骼也如同脫臼了一般,四肢拉長,扭曲,像是隨意掛在身體上的幾個部件。
喪狗的臉上,因為皮膚和肌肉的極度拉扯,變形,幾塊顴骨已經從皮肉底下露了出來,正往外淌著血,隨著他一笑,血液混合著口水一塊,拉成長長的絲線,垂到地上。
十三看的直皺眉,即使聞不到味道也不自覺地用手捂住口鼻,輕聲道:“鐵口李那個混蛋,玩的也太變態了吧?你們玄門的都這樣?”
尹秀看了她一眼,咧嘴道:“你現在才知道啊?”
劉半仙扶了扶墨鏡,嘖嘖稱奇:“這是偃師的手法啊,把人或者動物改造成傀儡,供自己驅使,勾魂奪魄。”
“這麼說,他已經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現在的他甚至不能算作僵屍,頂多就是個人偶,被人牽著玩的那種。”
阿發從口袋裡掏出兩枚銅錢,在手裡掂了掂。
“等下把鎮屍錢放到他的嘴裡,散儘他身上的陰氣,這術法也就算破了,隻是我們還得小心提防,不知道鐵口李現在躲在哪裡作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