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強忍著眩暈,拔出銅錢劍,手上一轉,一把紮進鐵口李的脖子,鮮血四濺!
鐵口李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這一劍捅進去之後,他的聲音反而清晰起來了。
“我得了肺癌以後,還是第一次感覺說話和呼吸如此的暢快輕鬆。”
他長舒一口氣,又有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你早該死了。”
尹秀也吐出一口氣,將他推到一邊,兩人各自在棺材中找了地方靠著,有氣無力地對視。
這裝著風水屍的棺材本來也極大,像一張席夢思床,剛好能叫兩人各自找個地方坐著,不會感到膈應。
“早知道會像今天這樣,我就不折騰了,白費力氣。”
“千金難買早知道,你真以為自己什麼都能算到嗎?”
尹秀白了他一眼,嘴角因為說話又流出一抹鮮血,已是受了重傷,想再挪一步都費勁了。
“少不算才,老不問壽,這是我們算命的規矩。我一生起卦無數,可卻幾乎不為自己算上一卦,你知道為什麼嗎?命理運程什麼的,還是糊塗些好,要是人生就是一眼望到頭,那有什麼意思?”
他又摸了摸插在脖子邊上的那柄銅錢劍,鮮血已浸紅了它。
意識到拔出來隻會死得更快以後,他又很乾脆地鬆開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跡,卻是將手越擦越濕。
他艱難地在口袋裡摸了摸,拿出一根香煙塞進嘴裡,又拿出火柴在那他原本視若珍寶的風水屍身上一劃,火苗燃起。
那原本被視作的屍體已變成一具難看的乾屍,像一截發黑的枯枝,又像焦炭。
鐵口李看著那屍體,低聲說道:“這裡麵藏著的可不是哪地的大氣運,而是一整條龍脈啊,要不然我至於跟你們爭的要死要活的?你小子何等的福氣,竟斬了白帝。”
他的聲音混在血水之中,叫尹秀聽不清,隻能問道:“你說什麼?”
鐵口李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血水。
“對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吐出一個煙圈,他的笑容平靜,在火柴光亮的映照下,越發顯得祥和了。
“喪狗在拳台裡埋了不少炸藥,是足以叫這顆大鹹蛋飛上天的量,那家夥真是個顛佬。”
“什麼?”
尹秀話音剛落,鐵口李便將手上的火柴彈飛出去,遠遠落向了天花板的一角。
刹那,火光湧出,巨響震天。
夏天的太陽起的早,在晨曦出現的時候,圍在拳台底下的眾人正打著哈欠,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就連那些躲在暗處,訓練有素的神槍手,也一個個精神有些分散了,下意識地活動著手腳。
在聽到巨響後,渾身不由一震的眾人抬頭,隻見九龍拳台似乎發生了一點肉眼難以分辨的橫移。
就在有人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時,那拳台又往外麵挪了一寸,矮了一寸。
隨後,又是一聲不甘的慘叫聲,拳台又往外挪動了一些。
在終於意識到那是爆炸後,拳台傾頹,從那高空之上,一個巨大的陰影落了下來,將底下的眾人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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