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力勝祠堂,大門緊閉。
洪勝站在祠堂門前,不由覺得好笑,這些老頭子總是喜歡裝模作樣——隻要時間未到,這門便永遠關著。
好像他們是在激烈的討論,分析,以至於直到最後才討論出了結果一樣。
在他老爸洪武話事的年代,這些人哪次不是早早就把祠堂打掃乾淨,大門敞開著?
“不過就是走走過場而已,搞這麼複雜做什麼。”
洪勝打了個哈欠,隨手推門,跨了進去。
腳剛一落地,他便感到一陣黏黏滑滑的腳感,同時有一股甜膩膩的腥氣直往鼻子裡衝。
洪勝往地上一看,頓時頭皮發麻——花仔榮正趴在地上,原本就紅豔的花襯衫此刻被血染的更紅了。
燈叔,黑麵蔡,喪標,滾炮……
一個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此刻都已斷了氣,躺在地上七零八落,蒼白僵硬的臉上再無之前的威風與從容。
洪勝轉頭看向一個角落,眼神不悲不怒。
“他們是你殺的?”
“是,放心,都死的很快,一點痛苦沒有。”
山本正仁從角落裡走了出來,還是那副裝扮,一襲白衣,隻是嘴角沾了一抹血色,看起來更像是自己抹上去的。
看了看洪勝左右,他問道:“就你一個人,沒帶手下?”
洪勝攤手,“你不一樣是自己一個?”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山本正仁一隻手插在衣服裡,另一隻手擺在外麵,搖了搖手指。
“你是來當話事人的,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多個人就多個見證。
而我呢,我做的事情要是被曝光出去,恐怕港島的所有社團都會來追殺我,這自然是少雙眼睛便少一分風險了。”
洪勝皺起眉頭,“你把他們殺了,我還怎麼做話事人啊?”
山本正仁笑道:“把我也一起殺了,這事情便算完了。還是說你看到這些人死的淒慘,很不爽啊?”
“這些人怎麼死的我一點也不在意。”
洪勝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再抬頭時眼神狠厲,“我隻問你一句,串爆是不是你乾掉的?”
“是!”山本正仁邪魅一笑。
“好,洪門門規,若有不念同門情誼,殘害手足兄弟者,五雷誅滅!”
山本正仁臉上笑容更甚,用一種比之前更尖銳的聲音說道:“史密斯先生要他死,他就得死,任何人違背不得。”
見洪勝神色之間出現一抹異樣,他又說道:“哦,對了,史密斯先生,這個名字你應該挺熟的吧?就是十年前玩死你相好的那個史密斯哦。”
洪勝瞪大眼睛,雙眼近乎血紅,他厲聲道:“史密斯,他沒死?”
山本正仁咧嘴,“他要是死了,我從哪裡能聽到那樣繪聲繪色的青春故事啊?
史密斯先生確實是個講故事的高手,聽他講著那些有趣刺激的情節,我不得不承認,當時我敬禮了。”
“住嘴!”
喝!
洪勝大喝一聲,一腳踢向山本正仁的麵門。
山本正仁也飛起一腳,迎向洪勝,兩人的踢擊頓時碰在一起,力量相當,撞出一陣勁風。
各自退出一步後,洪勝腳下一擰,整個人箭射而出,直撲山本正仁,同時一手伸向他的胸口,衣袖之間裹挾風雷之聲,正是擒拿手的路數。
山本正仁見狀,眼中戰意更甚,極真空手道中的柔技使出,一雙鐵手也迎了上去,一下與洪勝糾纏在一起。
看到山本正仁單手探來,洪勝腳下虎步向前,往側邊一閃的時候,雙手已經探入了對方的腋下。
無論是柔技還是擒拿,腰,腋下,肩膀,這些重要的關節隻要被鎖住,優勢便已喪失了一大半。
因此山本正仁放掉洪勝近在眼前的要害不管,雙手向下,架住洪勝伸來的雙手,腰背順勢往後一拱,就要將他雙手折斷。
這一招的時機和速度都巧妙的驚人,連角度都近乎完美。
如果是普通的高手,一定會被這一招粉碎手臂。
但洪勝顯然不是普通人,在山本正仁眼中露出喜色時,洪勝鋼鐵疙瘩一般的頭顱已經猛地砸了過來,正正頂在他的鼻梁上,鮮血四濺。
一股酸澀立即從鼻腔湧上眼睛,山本正仁的視線立即變得模糊起來。
折斷手臂這招已然失敗,但他的腳下也不慢,立即變招腳步往後挪去,同時一掌拍出,正中洪勝的肋間。
這一掌迅猛異常,力量之霸道,竟陰影有破風聲傳入洪勝的耳朵。
隻是這手掌來的比聲音更快,洪勝頓時感覺內臟都被顛倒了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不給洪勝喘息的機會,借著衝擊的力道,山本正仁一個斜踏步,抓住洪勝的腰間,再往後一拋。
近一米九,二百多斤的洪勝便被他像布袋一樣猛地拋起,飛到半空之中。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