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代瞪大眼睛,隻覺得莫名緊張起來。
終於,在尹秀說完不久,門外響起輕柔的敲門聲。
“誰?”春代低聲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
尹秀看向牆上的掛鐘,這會兒是晚上十一點。
“這個鐘點上門的,不是來借錢的,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妹妹。”
光明裡確實有一些尹秀認識的街坊鄰居,但尹秀很少在家,甚至從修道以來,在光明裡居住的時間也變少了。
整天不是跑去這個地方打架,就是在那個地方療傷。
這裡的房租交著,也僅僅是為了有個能放衣服的地方而已。
就是往日裡有幾個人找他,在敲了幾次門沒發現人之後,他們便也知道,尹秀上“夜班”去了,有什麼事也是白天再來。
可這些人白天不是要補夜班的覺,就是要上班,除非有特彆要緊的事情,否則也騰不出心力來拜訪。
如果是來借錢的,雙方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
如果是妹妹,尹秀就得考慮請春代今晚出去同學家玩了。
可在之前,他也從沒有交過這樣的好運。
以前都沒有,在這個多事之秋,尹秀更加不會想到這一層了。
示意手裡握著槍的春代往裡靠了靠後,尹秀從桌子底下搜出了一把鋥亮的砍刀。
打架打的多了,這些防身的家夥尹秀便也都隨手布置在屋內,就是不砍人,用來切個水果也不錯。
頓了頓,尹秀避開門口可能隔著門往裡射擊的角度,將身體貼在牆上。
“誰啊?這麼晚不睡覺?”
“秀哥,是我,阿花!”
聽到外麵嬌滴滴的女聲,尹秀皺起了眉頭。
他將刀藏在身後,徑直走上前去將門拉開。
出現在尹秀麵前的果然是那個嬌小可愛,臉上滿是稚氣的女孩子。
她身形單薄,穿著洗的發白的碎花白襯衫,儘管營養不是很好,但她身上已隨著年齡增長有了些起伏,展現出曼妙的身姿。
可尹秀此時卻沒有閒情逸致欣賞,反而還有些煩躁。
阿花似乎沒看出來尹秀臉上的不快,她舉起手中的袋子,向尹秀晃了晃。
“我姨媽從鄉下帶了些水果給我,我吃不完,想著給秀哥你帶過來一些。”
尹秀好像沒聽見她說什麼,隻是一手撐在門框上,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秀,秀哥啊……”
阿花話未說完,寒光閃過,她的頭顱整個飛起,骨碌碌落在地上。
袋子落地,紅通通的蘋果一個接著一個,滾落在那單薄的身軀邊上,滾到尹秀的腳邊。
“媽的!我都說了,好好叫我的名字嘛。”尹秀聲音低沉,透出寒意。
“你,你乾什麼啊!就算你不吃蘋果,那就換成橙子或者鳳梨也好啊!
不至於為一袋蘋果就把人頭給砍下來吧!?
你是不是天生殺人狂啊!?”
春代驚叫著往後連退數步。
儘管以前去慣了命案現場,可親眼目睹這樣殘暴的凶案,這還是第一回。
他退後幾步,不由地有些腳軟,一下跌坐在地上。
看尹秀此時的神態,春代真怕他殺的興起,把自己也乾掉了。
怕什麼來什麼,他剛一抬眼,便看到尹秀舉著刀,微笑著衝他走來。
“喂,大家都是兄弟,我不至於為一個陌生人去告發你吧?
你想殺就殺了就是,我不做差佬很久了,身上那點正義感早就蕩然無存了,不會……”
春代話還未說完,卻已被尹秀一下搭在肩膀上。
尹秀拿著刀,臉上是猙獰的笑容,將刀湊近春代的麵門。
他開口了,聲音在春代聽來,顯得陰冷而又低沉,好像是有誰拿著一把刀在劃水管。
尹秀向他揚了揚刀。
“不要怕,這把刀上麵沒血漬的。”
“沒血漬,那,那又怎樣?”春代腦袋一片空白。
“怎樣,你自己看咯。”
尹秀咧嘴,神態在春代看來,像極了那些被拷在審訊室裡的連環變態殺手。
春代絕望看向門口,忽然又猛地愣住。
哪裡哪裡還有什麼女孩的屍體,隻有一具跟人差不多高的稻草人,頭顱和身體分離。
至於那些蘋果,破破爛爛,發黑發臭,看起來簡直像是在哪個垃圾桶裡隨手撿的。
“假的?”
“假的!”
兩人相視一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