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訶單手改雙手,就要向前,擊碎尹秀太陽穴。
就在這時,近在咫尺的後方,幾朵火花冒起。
摩訶背後像長了眼睛一樣,幾乎是在開火的瞬間便開始扭動,可那槍火幾乎也是緊跟著他移動,完全不考慮到會不會誤傷到尹秀
。
砰!砰!
連串槍響中,摩訶肩膀上冒出一朵血花,眼睛變得通紅。
再次推開尹秀後,摩訶轉身,手像是突然伸長了一截,一掌裹著風雷拍在羅維的胸口。
羅維的胸口傳來悶響,當即凹陷下去,背後的衣衫被勁風鼓起,整個人吐出一蓬血霧,像破布袋般倒飛出去。
一掌擊飛羅維,摩訶回頭,在他的視線中,好像飛蟲一般,又好像是有一條細微的頭發絲飛過。
隨後,那彩色的世界被血紅侵染,又慢慢變得一片漆黑。
蜘蛛切】從尹秀的袖子中探出,那幾乎看不見的絲線輕輕一劃,摩訶的眼睛便失明了。
血水從他眼眶中湧出,沿著下巴滴落,染紅僧衣。
痛苦與迷惑,憤怒和屈辱,一並湧上心頭,摩訶好像憤怒的獅子,落入陷阱的猛獸,隻是咆哮,隻是掙紮。
可他的狂怒沒有持續多久,便有一股涼意,在他的脖子和胸口上出現。
尹秀手持雙刀,操控那兩道黑光,一刀劃過脖子,一刀刺入胸膛。
摩訶臉色由紅轉白,身形也逐漸變得乾癟,道道皺紋,道道溝壑顯眼,觸目驚心。
終於,在無力,痛苦地喘息幾聲後,文殊院首席摩訶倒地,氣絕。
可尹秀此刻卻絲毫沒有戰勝強敵,劫後餘生的快感。
他也不管那和尚怎樣,而是徑直奔向羅維。
那頭腦不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熱血乾探,此時躺在地上,眼神渙散,氣息也逐漸地微弱下去。
每一次呼吸,胸膛的起伏都在肉眼可見的變得虛弱。
尹秀伸手,手上帶著一股金光按在羅維的身上。
光明之手】,是可以治愈一切傷勢的法術,隻要施法人還有法力,不管是怎樣的傷勢,都可以治愈。
可尹秀一搭上去,卻沒有以往熟悉的感覺了。
那些溫暖,和煦的金光流遍羅維的周身,卻絲毫沒有對他的傷勢帶來什麼影響,隻是逸散出去。
尹秀又換了一個位置,還是如此,他隻是徒勞地輸出著法力。
看來光明之手】也是有極限的,它可以治愈重傷,卻不能對致命傷起到幫助。
摩訶剛才那力道無可匹敵的一掌,已經擊碎了羅維的五臟六腑,奇經八脈,此刻吊著羅維一口氣的,已經與自身的機體無關了。
在意識到眼前的人即將死去後,尹秀的眼眶頓時紅透。
“喂!勇探!哪裡有人挨一掌就會死的,你們這些差佬整天在警署裡幫人家鍛煉胸肌,玩大石碎胸口,也不見哪個被你們打死啊?
好了哦,你不要裝死,我自己也被那和尚打的隻剩半條命了,可沒有力氣帶你上去了。”
羅維好像聽到聲響,眼珠轉動一下,但渙散的狀態還在持續。
他咳出一口鮮血,低聲說道:“你不要亂說啊,我不搞刑訊逼供的,就是那些混蛋人渣,要送上絞刑架的,隻要他雙手被拷著,我也不會為難他,更彆說那些無辜的良好市民了。”
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羅維說道:“看來這一次,我是完蛋了,劉半仙明明說過我能長命百歲的嘛。”
尹秀頓時一愣,“他什麼時候說的?他鐵口直斷,一向很準,不會錯的。”
“我知道,正是因為這樣,明叔說我什麼明星搖曳,我才不以為意的。”
又吐出一口鮮血,羅維說道:“那還是在認識你之前,路過的時候他硬拉著我算的,要了我兩根熱狗。大概是在僵屍事件之前兩個多月吧,我也是後來才想起來見過他的。”
聽到他這樣說,尹秀的臉上隻剩苦澀。
“傻羅維,那是他騙你的。”
那時候的劉半仙,跟“準”這個字根本就沒關聯,他隨口一說,羅維怎麼就敢信了?
尹秀手上還在繼續發動光明之手】,可跟之前一樣還是無濟於事。
在這時候,整個鐵心院死寂一片,隻剩尹秀自己沉重的呼吸聲,至於羅維,他的臉色迅速蒼白下去,眼看著就要永遠睡去。
尹秀緊緊盯著他,在意識到任何法術都無法挽回這位熱血乾探的性命後,他不免歎了口氣。
可他又不願意放棄,在任何時候放棄永遠是最容易的事情,隻要兩片嘴唇上下一張合,或者乾脆坐下,什麼都不做就行了。
世間最難的卻是明知前路迷茫,仍毫不猶豫地向著黑暗前行,尋找潛藏在絕望中的那一丁點希望。
儘管它可能也不過是個美好的臆想,本身並不存在於這個世間,像是垂死前的掙紮,臆想或者幻覺而已。
可這是尹秀最後的機會,也是羅維最後的機會了。
牙關緊咬,尹秀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透明的玻璃針管,那裡麵裝著紅通通的血液,閃著妖異的光芒。
“最後博一把!從山本正仁那裡找到的吸血鬼血液,成不成就看這一下了!”
尹秀拿起針管,對準羅維的脖子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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