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玉接過去,把鳳梨酥捏在兩根手指上,低聲道:“都要打架了,我們真就在這裡看著?”
尹秀咧嘴,“一對一,江湖上的事情,沒辦法插手的。”
林虎見兩人都已將自己安頓好了,他便回過頭來,看向那人。
“薛安,你當真要動手?”
名叫薛安的長發男人看他一眼,不屑地切了一聲。
“我從北邊來,不就是為了挑戰你?人家都說你是十省槍王,我不信,我的槍比你更快,更準。”
林虎苦笑了一下,似乎很是無奈。
“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覺得槍快又準,是一件很威風的事情。我打擂台,半個省城的人都跑過來圍觀。
那時候我去酒樓,下館子,搶著為我買單的,能從桌子邊上排到門口去。
那又怎樣?其實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薛安,你想從我這裡討取名聲,是為了什麼?
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種喜歡結交朋友的人?”
薛安瞪大一對刀眼,“我跟你不一樣,你威風過,所以你不在乎,但我沒有,這外頭沒人認識我。”
林虎歎了口氣,“做武狀元,當槍王,很威風嗎?做過就算了,你要彆人認識你乾什麼?”
“我要他們都怕我!”薛安大聲道。
咯嘣!
馬小玉咬碎一角鳳梨酥,清脆的聲響,引來薛安和林虎的側目。
林虎微笑道:“那位姑娘,好像就不怕你哦。”
薛安握緊拳頭,看向馬小玉正要發飆,卻對上了一對同樣冰冷,像是刀鋒的眼睛。
林虎敲敲桌子,示意薛安回過頭來。
“他們是我的朋友,你是來找我的,不要跟他們糾纏。你要這名聲對吧?給你就是了。
我認輸,我承認你是槍王,你大可以到外麵跟人說,林虎已經認輸了,彆人來問我,我也會承認,絕不弄虛作假。”
他這樣一說,薛安的臉上氣血湧動,一陣紅一陣白的。
“林虎,你是在侮辱我?”
林虎搖頭,“我絕沒有這樣的意思,我隻是不想跟你打而已。”
“是我不配?”
“不,你是我這十年裡,見過最好的槍者。”
“那你是不敢?林虎,你還是個武者嗎!?”
武者?
頓了頓,林虎笑道:“是不是不是看彆人怎麼稱呼的,得看你自己怎麼想。
而且我不是不敢,隻是覺得沒必要而已。
如今我早已不爭那些虛名了,彆人願意稱我一聲師傅也好,叫我一聲賣魚佬也罷,都沒什麼要緊的。
我這雙手……”
林虎亮出那對指節粗大,滿是繭子的手。
“我這雙手,如今隻為了公義握槍,不願意私鬥。”
“公義?”
薛安冷笑一聲,“這世上哪來什麼公義?誰的拳頭大,誰的錢多,誰說話就大聲,仁義道德,不還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說了算的?”
“你真這樣認為?”林虎有些失望。
“不然呢。”
頓了頓,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薛安甩動長發,“彆囉嗦了,今天這一架,一定要打。”
說著薛安走下台階,來到了武器架邊上,抽出一柄長槍,又看向林虎。
“江湖的規矩,要是摔了槍,就是踢館,這架就非打不可了。”
未等林虎反應,薛安已經冷笑著將手一鬆,長槍滾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看來是要打架了。”
馬小玉低聲說著,又咬了一口鳳梨酥。
“我看這薛安並不簡單,你說,他們兩個誰會贏?”
尹秀咧嘴,“不知道,但我以為林虎絕不會輸。”
馬小玉看了他一眼,“跟我想的差不多。”
兩人低聲交換著意見時,林虎坐在椅子上,看著那長槍在地上震顫,終於站了起來,長歎一口氣。
確實如馬小玉說的那樣,他要是不跟薛安打這一架,恐怕今天這事情是完結不了了。
他走到一邊,並不看那地上隻有兩米的“短槍”,而是走到一邊的牆角,去拎那個布袋。
“你要用多長的槍?”
薛安冷淡道:“我要用的槍跟你差不多,三米三。”
林虎看了他一眼,神情古怪,“你在學我?滄州大槍都是三米一,隻有我,多用了一尺的距離。”
薛安坦誠道:“我學你,但也能贏你。”
“好!”
林虎從布袋裡掏出長槍丟了過去,被薛安穩穩接住。
然後他又從布袋裡掏出槍來,兩人互相靠近,將長槍雙手托出,槍頭對齊槍尾,一樣的長短
,一樣的粗細。
然後兩人分開,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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