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的時候,那些持著火槍和長刀的水兵也已將船搜了個大概。
<divcss="tentadv">“怎麼樣,有發現嗎?”
“沒有,除了從船艙裡發現的幾本假證件,幾柄刀劍,還有兩隻火槍,兩桶炸藥,一捆假鈔外,沒發現彆的。”
胖子聽完彙報,當即臉色一黑。
尹秀馬小玉連眼神交流都不用,便都已做好了準備,一個將青麵惡鬼麵具輕輕捏在手上,一個沉下膝蓋,隨時就要暴起殺人。
任七則頗為淡然,隻是時不時一對刀眼轉動,從這些人身上的要害掃過。
深吸一口氣,胖子大喝道:“你是不是不懂規矩!?”
海狗又從口袋裡掏出幾個銀元,臉上笑容更加燦爛,“初來乍到,確實不懂,不知道官爺可否指教一下。”
胖子還是不看他,隻是抖了抖衣領,“你違規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那些家夥啊,都是同行托我運的,我就一個開船的,要火藥火槍這些做什麼啊?”
“不是這個。”胖子指了指桅杆,“進港之前,要將桅杆放下,你不知道?”
海狗愣了一下,隨即才連忙招呼水手做事。
胖子看了一會兒,確認桅杆已被放下後,才滿意地點點頭,回到自己的那艘小船上。
臨行前他又說道:“除了桅杆沒放好以外,沒想到你這個跑船的一臉凶相,行事倒是挺遵紀守法的,記住!千萬彆私藏白蓮教的典籍和傳單,彆說藏了,看都不能看一眼,明白嗎?”
海狗連連點頭,“大人,我都不識字的。”
“看畫也不行!”
在又警告了他一遍後,胖子雙手背在身後,指揮手下搖船往下一艘貨輪前進。
“那個胖子,他到底在乾什麼?”就是任七也感到有些錯愕。
“可能是在北邊,也有像勇探那樣的人吧。”
尹秀撓了撓頭,實在也搞不明白這胖子的想法,既不要錢,也不是來找茬的,壓根跟之前遇到的官兵是兩類人。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差異,真的比人和妖怪之間的還大。
送走了水兵之後,船兒終於可以在港內停靠了。
海狗見任七似乎因為行程再次耽擱而有些不悅,連忙衝他解釋。
“這個時節,是最容易刮台風的,有時候你看著萬裡無雲,彆說刮台風啦,就是雨也不會落一滴的時候,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這代表著即將來的風暴會很大,而且海上的風暴啊,你上午看它那雲團還遠在天邊呢,等中午剛吃完飯它就到你眼前了,跑都跑不了。
我們在海上討生活的,跟那些海盜,水兵打架也沒事,唯獨就是不能跟老天爺作對,也沒辦法跟它較量,隻能順著它的心意來。
彆看刮台風岸上隻是刮風下雨,可要是到了海上啊,那可是山一般高的巨浪,四麵的水都往船上灌,所以……”
“我已經知道了。”
任七淡淡點頭,“我說過了,有什麼事我隻問尹秀,他說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不多口。”
頓了頓,或許是為了叫海狗放心,他又說道:“辛苦你了。”
“嗨,您能理解我,那真是天大的榮幸啊。”海狗陪著笑。
兩人說話的當口,尹秀和馬小玉已經一左一右,跟在了劉半仙的身後。
“江浙一帶,你來過嗎?”
馬小玉搖頭,“沒有,我隻聽姑媽說過,西湖醋魚是一道很好看的菜肴,越正宗的越好看。”
“那你姑媽確實是吃過見過的!”
劉半仙轉過頭來豎起大拇指,“不過我們眼下在海邊上,醋魚估計是吃不著了,清蒸魚,煎魚倒是可以吃個夠。”
“淨扯淡,這幾天要刮台風了,哪裡還會有漁民出海,想被龍王爺拉下去了?”
說這話的卻是前頭的一個粗壯男人,高的好像鐵塔,胡須拉茬,兩隻眼睛黑白分明。
他的皮膚黝黑,手掌上有些開裂,蛻皮,顯然是常年在海上風吹日曬而造成的。
劉半仙被他這樣搶白,也不以為意,隻是笑嘻嘻道:“那倒是我沒見識了,老兄還請你說說,這碼頭上有什麼好吃的?”
“哼,吃來吃去左不過就是蟹黃豆腐,鮮蝦湯麵這些而已,沒什麼特彆的。”
頓了頓,男人又說道:“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那個膽氣喝神仙湯了。”
“神仙湯?”
三人麵麵相覷,神仙湯是什麼東西?哪有人吃個飯喝個湯還需要什麼膽氣的。
“神仙湯,是江浙一帶天師道的出品,據說喝了之後可以叫人在一覺之內遊遍五獄,看儘人生生老病死,既可以叫人得道,也可以叫人瘋魔,因此少有人敢嘗試。”
任七背著劍走了上來,看一眼那黝黑男人,“怎麼,你是天師道的?”
“好說,徐鈺道長是我的師父。”
“哦,那你是到碼頭上來招搖撞騙,還是招收信客來了?我聽說你們天師道的信客,消耗速度比海上的水手還要快,過幾天就可以死一堆人。”
“老兄,這不關你的事吧?你又是哪裡來的,難道不知道到了彆人的地頭,就該低調些嗎?”男人悻悻道。
他原本是想動手,但看見任七的背上背著足足六把劍,身上氣質又冷冽逼人,終於不也不敢放肆,隻能在語言上試圖占些便宜。
但任七哪裡是會叫人占便宜的人,也哪裡是彆人敢占他便宜的?
他刀眼一轉,男人便往後退出幾步,憤憤轉身離去。
“彆理他們。”
海狗這時候也走了上來,“天師道在江浙一帶雖說是不入流的教派,朝廷不承認他們,龍虎山茅山也跟他們沒有瓜葛,可在當地卻很有聲望,彆說居民了,就是官兵也有很多加入他們的。”
“哦?參加他們的講座會派大米啊?”尹秀問道。
“嗨!派什麼米啊,不收你錢都不錯了,還派米給你,他們又不是那些鬼佬修士。”
“那是能治病救人,往符水裡撒點香灰,藥到病除?”劉半仙問道。
“差不多吧,不過不是符水,而是一把尺子。據說天師道的那個天師啊,拿著那尺子在病人頭頂上擦一擦,不管是什麼病,中邪啊風寒啊,回家休息幾天便能痊愈。”
海狗見多識廣,隨便就能答上幾句。
“什麼尺子!?是不是上麵刻著天乾地支,七十二星象,黑白相間的那種?”
劉半仙突然激動地抓住海狗的衣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