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一輩子的刀(2 / 2)

霧都道士 少年S 9630 字 10個月前

<divcss="tentadv">“怎麼,自以為能操控人心的天理教教主,也有感到疑惑的時候?”

“嗬,全都給你們查明白了。”

解元笑笑,“所以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尹秀沒說話,而是將一張符紙蓋在名片上頭。

“哦?茅山道士?”

解元眼皮微抬,“欽天監那些道士,大多是龍虎山出身的,所以你也不是欽天監裡某位大人的暗棋,不是欽天監的,也不是朝廷的密探,所以說,你是多管閒事的人咯?”

“大差不差吧。”

尹秀將符紙收回,“不過眼下是我來詢問你,不是你來問我。”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什麼?”

解元將雙手抱在一起,直往後仰,直到靠在椅子上,顯然是很不想與尹秀講話。

尹秀笑笑,“我隻是來跟你講幾句話,講完就走。”

“唔?你不是來找我報仇的?”解元有些不解。

“報仇?今天是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麵,你覺得我們能有什麼仇怨?而且我這人的親朋好友也少得很,報什麼仇?”

“早說嘛,害我還緊張起來了。”

解元鬆了一口氣,自顧自拿起酒壺,又開始倒酒,“話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尹秀不答他。

他當然不會跟解元說自己是用了血腥回憶】,直接接觸孔青鵬的血液獲取了大部分與他相關的記憶。

要不然再給尹秀一個月時間,他也沒辦法把眼前這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中年商人,跟那個詭計多端的天理教教主聯係在一起。

頓了頓,解元又說道:“好吧,各門各派個人都有自己的方法與手段,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問,反正你確實已找到我了。說吧,你有什麼話要跟我交待的?”

“不是交代,是叮囑,或者說警告。”尹秀敲敲桌子。

“哦?”

解元眼裡放出寒光,“洗耳恭聽。”

“這是一件比殺了你更叫你難受的事情,很簡單,我說一遍,你聽一耳朵,晚上回去躺床上想想,就能明白了。”

尹秀深吸一口氣。

“放棄你爭奪天下的幻夢吧。”

“唔?”

解元突然吃吃笑了起來,“憑什麼,就因為一次兩次的失敗?你聽說過一個叫劉玄德的人嗎?這還是我在一本武俠裡看到的,他到二十多歲還在編草席做鞋子,以為這輩子沒有出頭之日了。

後來他同學資助了他一筆錢,一隊兵馬,他得以加入追逐天下的行列之中,跟魏武那些豪傑並肩。

但是在這期間,他還是一直失敗,顛沛流離,從一個地盤跑到另一個地盤,一直在給彆人做小弟,直到四十多歲的時候才有了自己的地盤,後來成就霸業,被後人稱作昭烈帝。”

“你以為自己是劉備?”

“我不姓劉,但我以為自己的器量也足以將天下納入手心之中。”

解元張開手掌,上下翻了翻,“亂世,群雄並起。”

“確實是亂世,但你已經結束了,我找得到這裡,朝廷會找不到?”

尹秀不理會解元驚訝的表情,隻是繼續說道:“所以我才叫你放棄幻想,直接跑路,這樣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你以為我看重的是這條性命?”

解元解開衣袖,將兩柄隻有手掌長的匕首放到桌麵上。

“我家是經營商鋪的,從大米到雜貨,什麼都賣。

傳到我老爹這一代的時候,還有一塊禦賜的牌匾掛在總店的門口,當地人一提起生意人就隻會想起我們家。”

但我從小對算盤珠子不感興趣,我喜歡玩的是刀,大大小小的刀,從街頭賣藝的環首大刀到隻用來做木工的銼刀,我都喜歡把玩。

後來有天老爹把我的刀都丟進了河裡,他跟我說,玩刀子,靠刀子搏命的都下賤。

我哭著說,那些玩刀子的都是武林高手,江湖強人,威風得很,也帥氣的很。

但他隻是笑笑,跟我說,就算把刀子玩的再好,也還是下賤,不值得尊重。

我又問他,那什麼才算作不下賤?才叫做叫人尊重?

我父親指了指牌匾,跟我講:能叫彆人為你出刀子的,一句話就叫彆人為你出生入死的,這才令人尊重,你以後要做這樣的人,而不是那些下賤的人。”

解元將其中一柄匕首推到尹秀的麵前,“你想要什麼?”

“海防圖,從港城到津門的海防圖,我想要那東西。”

之前天理教的行動之所以如此順利,便是因為解元的手上有這麼一份東西。

而眼下尹秀想要前往戒備已越發森嚴的關外海域,那首先便得突破港城之間的水麵,避開巡查。

所以標示著巡查範圍的那份圖紙,格外重要。

“你也是為了爭奪天下而來的?”解元問道。

“我跟你不一樣。”尹秀淡然道。

“好,”解元將圖紙從口袋裡拿出來放到桌上,“贏了我,海防圖歸你。”

“不跑路?”尹秀看他一眼。

“一碼歸一碼,一樣東西換一樣東西,多了沒有。”

“好。”

兩人坐著分彆拿起匕首,將刀尖貼著手臂,倒轉向自己,以刀柄迎向對方,輕輕碰在一起,並不分開。

馬小玉似乎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樣,隻是坐在尹秀的身邊磕著瓜子。

她氣定神閒,從盤子裡挑出一顆,放進嘴裡。

磕!

寒光閃動。

解元手上綠扳指破碎,臉上多了一道血痕,一直從下巴劃到眼睛底下,不住地流血。

“這道疤,我留的,你以後可以跟彆人提起,當做後半輩子最大的談資,引以自豪。”

尹秀將刀放回桌上,拿過海防圖放進口袋裡。

馬小玉也起身,輕輕搭住尹秀的手,同他一塊往店外走去。

在他們走後,解元仍呆坐在桌子上。

這時候他臉上的傷口已不再流血,掛上了一層黑色的血痂,看起來頗為可怕。

嘴唇張合幾下,眼淚從眼角流下,又將衣服染紅。

解元看向一邊滿臉驚訝的夥計。

“有沒有去東南亞的船,一輩子不回來的那種?”,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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