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遊今天就是喝的高興,過癮了,於是他又喃喃道:“以後啊,再不會有什麼邪門的事情,詭異的事跡了。”
“可不一定,”劉半仙誠實地搖頭,“事情還未解決。”
聽到這話,魏天遊原本已通紅的臉一下從額頭到脖子,都變得煞白一片。
“還未解決?”他聲音裡帶上了哭腔。
“是。”
劉半仙並不理他的崩潰,隻是問道:“昨天晚上,被害死的那頭大水牛,現在在哪?”
魏大紅拿筷子指了指桌上,那盤尹秀和馬小玉吃的正歡的牛肉。
“已經趁新鮮,宰掉吃了。哦不對,本來就是死的,不用宰。”他解釋道。
“吃了!?”
劉半仙又看向尹秀,“他說,牛被你們吃了?”
馬小玉筷子沒有停頓,繼續埋頭苦吃,“無所謂,我們這一派道士,沒有不能吃牛肉的規矩。”
“我說的不是這個!”
劉半仙捂住額頭,“不是說要查看那頭牛嗎?”
尹秀笑了笑,“眼下既然都已經做熟了,那吃進肚子裡再考察也沒什麼要緊的。”
“對,”馬小玉又夾起一隻雞腿,“這牛雖然是遇上怪事死的,但它也沒有中毒,吃了沒事。”
“……”
雖然覺得過於離譜,但看尹秀和馬小玉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劉半仙也不由覺得寬心了不少。
畢竟社交他在行,真要降妖除魔,還是得看毛馬兩家的傳人。
就是打架,那也得尹秀先說動手了,才有劉半仙觀戰助威的份。
行走江湖,劉半仙學到最深刻的一點就是術業有專攻,有些事情你不會卻還上趕著去做,那往往是要害死自己的。
於是,他便對一邊已覺得酒肉無味,愁眉苦臉的魏天遊說道:“彆著急,先吃飯吧,乾什麼都得先吃飽了不是?”
果然,在交代完怎樣給大風元帥重塑香火的事情後,馬小玉趴在尹秀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尹秀點點頭,又轉過頭要跟馬小玉交頭接耳時,她卻往後邊挪了挪位置,“有什麼話,你當麵跟他們講就是了。”
顯然她還在為之前尹秀“指使”白狐喊自己六嬸的事情而生氣。
“好吧。”
尹秀轉過頭,衝魏大紅問道:“有件事,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嗨,溝裡的人,沒見過世麵,大師您想問什麼,直接問就是了,我還怕答不上來,叫您笑話呢。”魏大紅緊張道。
“放心,隻是隨便問問。”
尹秀拍拍他的肩膀,“是關於你的侄子的,撞見了狐狸娶親的那個侄子。”
“哦,您是說小勝啊?”
魏大紅歎了口氣,“他是個好孩子,可惜了。之前我就跟他爹媽說過,給孩子取名不能取太好,叫賤一點,好養活,他們沒聽,結果才十一歲就死了。”
“真的是在河裡淹死的?”尹秀問道。
“沒錯,還是我們幾個給撈上來的。”
魏大紅猛灌了一口酒,“我記得是夏天的時候,天氣熱,村裡的娃兒沒事的時候就會跑到幾裡外的河裡遊泳。那條河我們小時候也常去的,大人又忙著種地,沒空管他們,也不當回事。
結果那天下午啊,我剛在家裡吃飯的時候,就聽見幾個小孩跑回來大喊大叫,說小勝在河裡淹死了。
我當時放下飯碗就跑了出去,跟幾個同村的人跑到河那邊去找他。
等我們到的時候,小勝全身都已經泛白了,哦,跟族長現在的臉色差不多。”
魏大紅剛一指魏天遊,便被後者在頭上一個爆栗,“怎麼說話的!?”
尹秀示意魏天遊先彆急著生氣,然後又問道:“這之後呢,你們怎麼處置的?”
“怎麼處置的?嗨,小勝可憐,但他畢竟未成家,按照規矩,不能葬入祖墳,就是墓碑也不能立一塊的,所以我們撈起來後,便就地把他葬在了河邊。”
“淹死的人葬在河邊?”
這下劉半仙終於聽出了問題,看看尹秀,又看看馬小玉,“走?”
“走吧!”
尹秀一把摟住劉半仙,帶著他便往河邊走。
眾村民不明所以,在看到劉半仙衝他們勾勾手指後,便也跟了上去。
魏大紅在前頭引路,走了一會兒後終於在河邊站定,“大師,就是這裡了,埋著小勝。”
劉半仙將墨鏡摘下,看了看四周,不禁搖頭道:“大白天的也陰氣逼人啊。把淹死的人葬在這麼一個位置,村裡能不亂,不出怪事嗎?”
“大師,您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
劉半仙又將墨鏡戴上,“隻是以後你們要記得,以後這裡不能遊泳了,村裡的小孩誰還敢跑這來遊泳,把他腿給打斷了。”
“一定!”魏大紅點頭,“還需要我們做彆的嗎?”
見他信誓旦旦,劉半仙不由覺得好笑,但他沒說話,隻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羅盤,看了看方位,最終將指針對準一個方向。
“麻煩你了,馬姑娘。”
“小事一樁而已。”
馬小玉從口袋裡掏出一管符紙,順著劉半仙羅盤所指示的位置擲出。
玻璃管破碎,符紙落在地上,隨即被風刮走,落進河裡,不見了蹤影。
什麼都沒發生,除了劉半仙眼裡的黑氣正在退散。
又靜靜站了一會兒,劉半仙才收起羅盤,“好了!”
“好了?”魏大紅不解。
“沒錯,好了。”
劉半仙一邊裝羅盤,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幾個小紙包,“回去以後,把這個拿去衝水,早中晚三次,喝個兩天就好了。”
“大師,這是符水啊?”魏大紅恭敬道。
“不是。”
劉半仙搖頭,“這是抗生素,給你喝了身體健康的,我看你似乎有些感冒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