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不能怪您,白蓮逆黨的手段多變,卑鄙狡詐。
之前還有白蓮教女法王爬到玉京某位大臣的床上去的事情發生,這些人用什麼手段都不足為奇,還請您多加小心就是了。”
說完他行禮離開,似乎是還有彆的事情要布置,並不能在這裡跟高天羽閒聊太久。
目送他離開後,高天羽揪緊的心終於放鬆一些,隻感覺胸膛隱隱發痛。
“殿下……”
另一個侍衛走上前來,也是臉色煞白。
這人也是白蓮教的一員,剛才離得遠,並未聽清楚他和狄威之間的對話,但不知怎麼的,他依舊感覺如芒在背,像是被盤在腳上毒蛇審視著。
“沒什麼事。”
高天羽又恢複成原來的淡漠樣子,不打算解釋,揮揮手讓眾人下去。
高天羽立在原地,久久無言,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霧氣環繞的行宮,眼眶微微發紅。
……
躺了半天之後,幾個人中受汞蒸氣損傷最大的尹秀已經緩了過來,看起來與平常無異。
這時候,那行宮中的汞蒸氣已經不向外擴散,而是聚成一團,看起來像是漂浮在原地的雲朵。
照它的態勢看,這蒸汽恐怕得好幾天才會消散。
而且這還是隻因為低溫產生的霧化形態消失,並不意味著那些本來就無色無味的水銀會在原地消失。
至於什麼時候能安全通過行宮,那便無人知曉了,也沒人有那個膽子和性命去試。
“所以說,其實設計陷害你的是玉京的某位大人物,而不是白蓮教從中作祟,或者大內裡的人動的手腳?”
“本來就不是。”
任七冷哼一聲,“大內不管是抓人還是救人,證據什麼的都隻是擺設而已。
不管是白蓮教還是其他人,把證據捏造地再逼真,確鑿,隻要狄威和那幾位大人不相信,那這證據便跟廢紙無異。
狄威顯然是相信我,或者說他是不相信我會造反,謀逆。
所以就隻有玉京裡有更高權勢的人下了命令,他才會毫不猶豫地執行命令,來追殺我,將我全家趕儘殺絕。”
“你不知道那人是誰?”
“我當然不知道。”
任七臉色冰冷,“我要是知道的話,那人就死定了。
然而我也不可能從狄威口裡得知那人是誰,因為我們大內還有一條通理,那就是拔了一片指甲不會開口的人,你拔十片他也照樣不會開口。”
海東青坐在一邊聽著,不由低頭看著雙手。
“是不是覺得指頭有點發癢?”劉半仙湊過來問他。
“嗯,有點癢。”海東青愣愣點頭。
“疼嗎?”
“不疼。”海東青搖頭。
“那這樣呢?”
劉半仙突然伸出手,在海東青指甲上輕輕彎折出一個細微的角度。
“疼!”
大叫一聲,海東青從地上跳了起來,瞪大著眼睛。
“好了好了,叫這麼大聲把官軍引過來怎麼辦?”
雖然知道官軍可能因為汞蒸氣的阻擋,不可能往這裡來,而是朝著彆的方向去了,但說不定他們會在這裡留下探子也說不定呢?
叫停兩人的玩鬨後,尹秀又看向任七。
“活著的狄威我們問不出東西來,但要是死了的話,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哦?”
任七雙眼閃爍,突然想起尹秀的能耐來。
他確實能使用【血腥回憶】,通過觸摸死者的血液,來搜索死者的記憶。
儘管隻可以搜尋死前一個月內的記憶,然而這一個月正是狄威離開玉京的節點,這也許是一年裡最重要,關鍵,也是他與人接觸最多的時候。
像他這樣地位尊貴,一舉一動都攪動著玉京官場風雲的人,離開玉京之前肯定有許多的人要見,許多的事情要布置。
交接命令,管理關係,處理手續,大內的總管案牘勞形,是玉京地底下的軍機大臣。
像他這樣的人,身上全都是秘密,在與一切秘密有交集的同時,又是許多秘密的製造者,可怕的幕後黑手。
如果不是【血腥回憶】能抽取的次數有限,恐怕尹秀就是用上幾天也不一定能從那冰冷的軀體上解讀完所有秘密。
更何況,眼下狄威不僅不是個冰冷的死人,還是威風凜凜,無可匹敵的絕世高手,尹秀在他手上,即便拚儘渾身解數,都不一定能走過三個回合。
其實不光是他本人很難對付,就是他手底下多如過江之鯽的大內高手,還有密密麻麻簇擁著他的官軍,就足以叫他們感到頭疼。
然而知道了尹秀有辦法,任七卻是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
即便這冷如冰塊的高手,所謂的“興奮”隻是眼睛裡的光彩稍微多了一點點而已。
“怎麼,你有把握將狄威抓到這裡來?”
“沒有。”
任七抱著雙手,“那家夥是個絕頂高手來著,我怎麼可能製得住他?但是你也說了,不需要活的,死的也一樣,那我隻要手中劍夠快,要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最好是能殺了他咯。”
尹秀斜了他一眼,“你這種頂著天的高手要是都做不到,那總不能指望我們這些普通人吧?”
“普通人?”
任七冷哼,“你渾身上下,哪裡像普通人了?”
尹秀思索半天,終於認真道:“運氣。”
劉半仙聽到這,不禁捂住了腦袋。
“尹哥仔,你的運氣要是跟普通人一樣,那我可真就謝天謝地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