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任七第一個走進去,尹秀將手貼在他的背上,另一手握著短刀,幾乎是踩著他的腳印跟在後頭。
其他人也是有樣學樣,馬小玉走在最後,負責斷後。
都說進入墓室是最安全的,因為該設置的機關陷阱,都已在前頭設置了。
這裡是墓主人安息,沉睡,準備被仙人接引,升天的地方,本就該祥和寧靜,而且神聖。
要是布置那麼多陷阱,把這裡變得刀光劍影,火燒水淹的,你叫墓主人怎麼睡得踏實?
然而一路上尹秀他們已見過了太多離奇的事情,即便這時候知道不設陷阱是所謂的“常理”,可在這地底下,也許就沒有所謂正常的事情存在。
所以他們越是接近主墓室,就越發的謹慎,慎重。
就連一向對這些事情不以為意的任七,也覺得這種慎重沒錯,並且比任何人都要小心起來。
因為他是走在最前麵的人,一有什麼危險,不管是飛箭飛刀,還是滾石熱油,即便全部人都會掛在這裡,他也是第一個遇到這些事情的人。
即便是通感境高手,也隻有一條命而已。
人被殺,就會死。
眾人這樣謹慎著,行進的速度便慢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尹秀才感覺眾人往前挪動了百步最多。
他不禁感慨道:“我們這樣謹慎,好像是一支要入屋內與匪徒近身搏鬥的特種部隊一樣。”
“什麼是特種部隊?”任七回過頭來。
“就是跟大內高手差不多,一幫被專門訓練過的人,與衙役,捕快什麼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
任七瞪大了眼睛,“我們怎麼說也是從小訓練的,十幾年的苦練,一日不落,頓頓吃的牛肉。
一個個體格和力量都受過錘煉,十八歲前沒有到達玄關五重便已經算是廢物了,連進大內的資格都沒有。
我相信世上再沒有比我們訓練更加殘酷,繁重的人了,即便是毛馬兩家的天師,恐怕也未受過這種訓練吧?”
“是嗎?”
尹秀問馬小玉:“高手哥說的,天天苦練,冬練三伏,夏練三九,頓頓吃牛肉,這樣的生活,你在成為馬家天師以前,經曆過嗎?”
馬小玉斜兩人一眼,冷哼道:“我不吃牛肉。”
她這樣冷冷回應一聲,任七和尹秀便都知道不該再問下去,免得馬小玉真發起火來,那火氣可真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
又往前挪動幾步後,任七突然抬手,示意眾人停下。
任七身高近兩米,尹秀自認已算是高大了,在他麵前也是小了一圈。
而劉半仙更是濃縮的精華,因此當兩人同時停下時,劉半仙的麵前便好像立了兩道門,叫他什麼都看不見。
所以直到他往旁邊挪出去一步時,才看到前方的景象。
在前方的黑暗之中,有一團火光搖曳著,像是飛舞的蝴蝶,又像是懸浮的光球。
“是鬼火嗎?”尹秀低聲問道。
“依我看,更像是一隻發光的大蛾子才對。”任七回答道。
劉半仙也有自己的猜想,“這裡又不是墳地,哪來那麼多的鬼火,然而蛾子什麼的,也從來沒有拳頭那麼大的,有沒有可能那是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夜明珠不是這樣的。”馬小玉搖頭。
“這麼大的,你也有研究?”
“沒有,很多時候就是玻璃珠子和寶石混一起了,我也分不出哪個是哪個。”
馬小玉摸著耳環,“然而我覺得它不是,那就不是,這是女孩子的直覺。”
“好,你說彆的我還不信,然而你說這是女孩子的直覺,我就不能反駁,因為我不是女的。”
劉半仙眉頭緊皺,“可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有沒有可能,那是一個人?”
海東青抽動鼻子,“一個帶著濃烈血腥味的人?”
“這麼遠,這麼黑,能看得清楚?”
劉半仙表示懷疑。
“我可是經常聽說過的,說有的獵戶結隊進山,獵熊或者打老虎,結果因為各自分散,視線不好,結果把自己的同伴當成熊瞎子,一箭射死了。”
“我說了,這不是看出來的,而是聞出來的,真正的獵戶,隻憑感覺便可以辨認出那是什麼東西,從不用看。”
海東青抽動鼻子,“而且,這裡可是地底下,哪來的熊瞎子或者老虎?”
“好像也是,可那真的是個人嗎?”劉半仙還是有些不信。
“是不是,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海東青已經取下弓,將箭矢搭在弓弦上。
幾人見狀,都給他讓開道路,好叫他瞄準前方。
馬小玉點了點尹秀的腰,“他真的要動手了,你不打算阻止他?要是真射到人了的話……”
頓了頓,她反應過來,“真射到人才好,這山裡反正已沒我們認識的人了,在這裡的應該都是敵人才對,死一個少一個,對我們來說是有好處的。
即便真的射死了無辜的人,打不了我們給他念幾遍經文,超度一下就是了。”
尹秀看她一眼,隻覺得心裡發涼。
海東青搭箭,砰的一聲箭矢離弦,奔向前方的黑暗。
咻!
幾乎是剛消失在黑暗之中,那箭矢便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來,直取海東青眉心。
海東青還未來得及反應時,任七已經出劍,將箭矢在空中斬做兩截,火光迸濺。
“真的是人,而且是個高手。”
話音剛落,拓跋文武從黑暗中衝出,直奔眾人而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