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宥真輕輕按住胸口，語調真摯。
Yoojin C.向你支付了4000。你的Venmo餘額現在是4000。
不需要刻意矯飾的相處，就像此刻透過天窗灑進屋內的午後陽光那樣愜意。
沒有虧欠，才有平等的尊嚴。
“易，你知道嗎？”
四件禮物。
“真的……”宥真極少洋洋灑灑地說這麼一大段。她的關切，溢於言表，“多一分流動性，就多一分可能。以後，如果不是非常想要，必須到手不可的東西……咱們就不買了吧？”
“行吧。隻要沒影響生活就行，要是我看到你一箱一箱往家裡抱辛拉麵，你就彆想還了哈。”
“易，你看看……收到了沒有。”
宥真的眼眸倏然亮了起來，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cat person。喜歡貓的同時，自己也是一隻貓——大部分時間孤僻、冷淡，獨來獨往，一點也不親人。
“怪不得。”韓易了然地點點頭，但很快又開始擔心起來，“不過……離得近歸離得近，你的任務是不是也太多了點兒？忙得過來嗎？忙不過來跟我說，我給你配個助理。”
這次歐洲之行，韓易不管對徐憶如還是趙宥真，都沒有絲毫隱瞞。她們知道他的每一筆消費，韓易甚至連應該給媽媽和外婆在海外做什麼樣的資產配置，都跟兩個女孩子討論過。
“沒忘，戰鬥宥真。”韓易攥緊拳頭，用韓式英語說道，“Fighting！”
“你忘了我的綽號了？”
“誰叫你自己跑去歐洲半個月時間，我跟誰吃飯去。”宥真狠狠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含糊不清地嘟囔。
“真的，要不是今天提起來，我都以為你已經輟學了。”韓易笑著搖搖頭，調侃道。
“不用。”宥真堅定地搖搖頭，“還沒忙到那麼誇張的地步，管理公司這邊不是剛進來兩三個實習生嗎？有些簡單的事情，比如郵件收發什麼的，我都直接交給他們處理，cc我就好了，需要我動手敲鍵盤的事情也沒那麼多。”
最頂級的那種。
“Lil Yachty的哪個單子？”韓易想了想，“Live Nation巡演那個？”
“我希望能一直給你這樣的感覺。”
“就是這樣的瞬間，讓我感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女孩子，讓我感覺……我沒有喜歡錯人。”
畫麵裡，是一隻正在親吻主人眼睫毛的小乳貓。
畢竟，無論最後跟誰走到一起，這都是她們需要麵對的生活。
“有大作用的。”韓易笑了笑，答道，“我買它不是為了自己享受，有些東西，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有和沒有的區彆，很多時候能決定人家對你的態度，和你想要做的事情能不能順利推進下去。”
“而且，我看中這個TV號，主要是因為它背後的主人，Televisa集團。拉丁裔在美國的增長速度，和拉丁音樂全球範圍內躥升的熱度，你應該能看得到。我們需要一個會說西班牙語的合作夥伴。”
“跟你出來吃飯，你就一直看手機。”
韓易清清嗓子，無比認真地回應道。
“不過，易……雖然我不關心，或者說不該我去關心，但我還是想說……”
普通送命題，至少還有一個正確選項。這道題，直接把活路全都封死了。
趙宥真看著餐桌對麵快把頭埋進屏幕裡傻笑的韓易，語調嬌嗔。
“我在歐洲的消費太誇張了？”
中文不是宥真的主場，而且韓國姑娘也不是那種喜歡嘴上爭個輸贏的性格。偶爾跟韓易鬥鬥嘴，看看他強詞奪理還特彆賴皮的可愛模樣，就足夠了。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韓易本來想說自己是在回複工作郵件，但又感覺不太好解釋自己剛才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後麵的笑容，於是，他臨時改變了策略，不動聲色地切換到Instagram，把屏幕翻轉過來給趙宥真看。
“因為你從早到晚都在辦公室啊，甚至周末都在。”
有了平等的尊嚴，她才能邁出那一步，去追求她真正想要的東西。
“而且……”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能想出妥善回答的男性，都是諾貝爾和平獎的有力競爭者。
“啊……”宥真咧咧嘴，略顯誇張地雙手抱住肩頭，“se。”
“還說不過我呢，宥真。現在你可是越來越厲害了，我的母語你都能把我噎……”
“不可能是你想要在全世界範圍內宣傳意大利歌劇吧？”
He cares about you。
韓易不算在撒謊，這兩個理由都很真實，隻不過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而已。
“收到……嗯？”
二人現在身處西好萊塢貝弗利大道8701號的新派美式餐廳Granville，不用問也知道，這是趙宥真在Yelp上發現，種草已久的收藏。
宥真點點頭，往嘴裡送了一口烤芝士三明治。她之前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簡單粗糙的食物，幾種芝士往麵包片裡一夾，牛油翻麵煎幾下就出鍋……生不生，熟不熟，煎多久，放多少芝士，完全沒有章法。談不上廚藝，更是與原先韓國姑娘的健康飲食理念背道而馳。
不過，跟韓易在一起待得久了，宥真發覺現在自己最喜歡吃的，就是這種能粗暴地滿足味蕾的東西。而且，工作和學業疊加在一起，忙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兩塊烤芝士三明治，是迅速解決饑餓的良方，甚至比辛拉麵來得還要快些。
聽到韓易的話，宥真低垂螓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之後，她抬眼重新望向他，給對方展示雙眸裡聚起的整片星河。
彆人怎麼樣不知道，但至少韓易是沒機會拿到這份來自瑞典的嘉獎了。他單手扶著餐桌邊緣，訕笑兩聲，好幾次張口，卻都欲言又止。
“這是我昨天剛拿到的提成，Lil Yachty那筆單子的。本來說，湊夠了五千美元再給你，但你都送了我東西，我也得……有所回報才行。”
也真的很可愛。
“我還有工資呢，夠了，放心。”趙宥真抿抿嘴唇，低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缺這筆錢，但是……就等我一筆一筆還給你吧，不然我心裡會很難受。”
“謝謝你今天送我的譜子，我真的很喜歡。這是我這輩子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
隻有等到韓易回洛杉磯，她才有一起去探索這些美好的伴侶。
現在的宥真，正在經曆從前者到後者的變化過程。
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宥真急著把他借給她的學費全數歸還的真實原因。
“你是覺得……”韓易咬住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麵前這個小心翼翼，用最婉轉的方式給他提出建議的韓國姑娘，真的很像一個事事都為伴侶考慮的護夫寶。
既然接受了她們的心意，也表達了自己的感情，那在這些方麵，就沒有必要不坦誠了。
“這也是我的願望。”
“我收到了4245.75美元。”18.87萬美元的毛利潤，按照韓易幾家公司的內部分配方式，15%歸人予管理所有，而作為直接負責的經理人，宥真可以從這15%的毛利裡分走15%，也就是總額的2.25%，“後麵麥蒂這邊還有大概四千多，等到了我再給你。”
好家夥，送命題。
這是宥真從韓易那裡學到的表達方式，也是她最常用在韓易身上的回答，畢竟這個可惡的家夥總是講不來吉利話，一出口都是些晦氣的東西。
不需要他點亮屏幕，一條Venmo的推送通知便跳了出來。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關心。”
“我說……最近太忙了。麥蒂她們的事情本來就多，這兩周學校那邊還有期中考試。”
“我本來……對於買帕薩拉誇這件事情，也是很猶豫的。但我在尼斯看到的內格雷斯科酒店，和在倫敦去佳士得和蘇富比看到的藏品，改變了我的想法。”
“我想，如果買下帕薩拉誇，把它好好改造一番，說不定……”
“我能建成一間，世界上藏品最豐富的博物館酒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