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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躺在床上,夜色漸漸深了,月光如水悄然而至,好似期盼著些什麼。
秦正側頭望見那如水的月光,先是在書桌上,如今卻已深入進到房間內,灑在那明黃色的木地板上。
我心知時間不可挽回,若是再猶豫不定,再等下去就便是明天了。
凡事最忌今拖明務,所以秦正深吸口氣,待胸中濁氣為之一清後,開口道:“阿浩睡了嗎?”
夜間多寂靜,秦正的聲音若放於白日則略小,而夜晚卻很是清晰。
秦浩此時也沒睡去,心中雖還是有些不滿,但還是回道:“怎麼了哥哥?”
秦正停頓片刻,緩緩將早已思量好的說詞道出。
不出所料,在聽到秦正的話,秦浩雖未插嘴,卻在話完後又久久不語。
從不語,可以知秦浩此時內心百味。而在各種情緒夾雜的情況下,卻又因為其內心對兄長的敬愛之心,所以不插嘴。
說對這裡,秦正想到書中一則故事。
昔日吾父與友人同聚於飯桌上,因沒有繁瑣之禮,所以為人子的我卻也在飯桌上同食。
友飲酒後,道,令郎不知於何處學習?
父望了望自己兒子,痛飲杯中酒後,道,小兒性卑,不足道。
人子與父飲酒,身旁有外人,又逢欺事輟學,心本就有失落之意。
在聽到其父說自己性卑,雖有心為自己辯解,但想到父執在此,便悶聲不響。父執,與父同誌之人。
我縱是有心辯解,可他與我父一樣,即使我辯解,所得也是假意。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掃父之顏呢?
不聽我言就如此教我,我又何必為己辯解?他今日看跡於外人教我,來日我必以跡回之!那時在得之認可,豈會不比一時舌言而更得敞快呢?
吾之前半為己活,今日決意,來日使父認可之,那這人生又談何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