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地裡響起整齊的步伐,應該是士兵們操練回來了。一聲哨聲響起,與當地人說,每次響起這個聲音,每次都是不祥的預兆的。
看來他們要開集體會議,公布這事了。李娜走到陽台上一看,坪地裡士兵一排一排站著,其他人員站在另一邊,黑壓壓的一片,大家都默
“莫神,吸毒的人就真的沒有一點活路了嗎?”
“沒有,他吸食大煙被隊長發現,現在已經當眾公布了。按紀律,必須被處決。”李娜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關約居然又走到了他們的身邊。
他說得那樣堅決,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頓時,一股怒意直從李娜心底深處竄起。
必須處決?真是好笑。不要忘了,這裡罪惡最、最深重的是他關約這個大毒梟吧?最該去死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要這裡的人種植鴉片,他加工毒品,販賣毒品,是他讓這些邪惡的毒品存在,毒品就在身邊,難道沒有人去抽?現在手下人抽大煙,他不反省你自己,不挽救他,竟然要槍斃他,這還是人嗎?李娜看,最應該被處決的人是這些大大小小毒梟才對。
不過,雖然她很氣憤,她也隻是敢在心裡默默的吐糟。並不敢把這些話說出口的。
關約仿佛看出了李娜心裡在想什麼。“是,是我要他們種植鴉片。可是,你們以為沒有我,他們就不會種了嗎?不!他們照樣會種,因為他們要吃飯,要活命!
我不做這一切,也會有另外一個關約來做,這就是金三角的人的宿命!要怪就怪第一個把鴉片種子撒到金三角來的英國人,是他們在這裡播下了第一顆罪惡的種子,是他們讓這裡的人知道世界上有鴉片這種東西,他們才應該去死!”
他的話說得讓李娜頓時更說不出話來了,是啊,是英國的殖民者帶來了鴉片。沒有關約,也會有那個羅家的什麼人販毒,還有國民黨殘軍販毒……金三角的毒品從來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消失。
“所以,哪個人必須處決嗎?”李娜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她自己嘴裡還是發出了聲音。
“他一定要死,我已經在會上宣布了。我今天放了他,以後就會有更多的人吸毒。我不殺他,難以服眾。我殺了他,是解脫了他。走!我帶你們去看看。”
李娜他倆跟在關沙後麵,到樓下,來到陰暗的地下室。
他們停留在一間牢房外麵,透過鐵門朝裡看去,李娜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個年輕的男人關在裡麵,雙手、雙腳都被緊緊捆住,繩子都被血給染紅了。他倒在地上,全身來回用力扭動著、顫抖著,似乎難受至極,一張臉扭曲著,口吐白沫,雙眼往外瞪著,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一樣,嘴裡發出一聲聲“嗷、嗷”的慘叫,讓人不寒而栗。突然,他大吼一聲,接著,把頭一下一下用力往地上撞著,立刻,鮮血就從他頭上汩汩地冒出來,他全然不知似的,仍舊用力撞擊著。
李娜偏過頭,不想去看這一殘忍的一幕。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毒癮發作的人這麼真實地出現在我麵前,是這麼讓人恐懼。“你不能把他送到戒毒所去嗎?”
“不可能。那隻有美國才有。而且你也彆想著讓你男人把他送到那裡去。這個例子一開這裡就管理不了了。難不成你們還能免費的,把所有抽大煙的人都送到美國那裡去戒煙的嗎?”關約冷笑
“那他就這樣……一直難受下去嗎?”李娜呆呆的看著那個痛苦萬分的男人。
“不會的,過不了一會兒,他就被處決了,他就永遠的解脫了。大煙這玩意兒一旦沾上就不可能戒掉的。即使戒掉了,隻要有人稍稍的,在他們身邊誘惑一下,這些人就會立刻又抽上大煙的。”關約冷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