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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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賀宜畫的不是瑞雪,而是他蘇管事本人。

他是到賀府做管事的,故所穿衣物常常是深色而非明豔,偶爾覺得穿出了少年老成的滋味,應付一些事都會忙得焦頭爛額,時常不自覺的緊皺眉頭,滄桑似老叟。

畫中男子神色自若,眉目舒朗,衣著得宜,端坐木椅,衣衫無風自動,一派安寧,像個溫和文人。

本以為賀管家隻是誇大其詞,沒想到小姐真的成了一位名副其實的畫師。

“畫得不好?”賀宜偏頭望他,她是第一次表示人物畫,畫的不好是正常的,聽蘇管事的語氣忽然讓自己感覺到莫名心虛。

蘇管事連忙否認,“隻是很驚喜,小姐真不愧是一位畫師。”他才知道自己在小姐眼裡是這幅模樣,忽然有點鼻酸。

蘇管事的聲音中隱約聽到了一些抽泣,“小姐,這幅畫我可不可以拿走?”

賀宜:“……可以。”

她第一次嘗試的畫就這麼不能見人?非要帶走毀屍滅跡?

賀府門童跑進來找蘇管事,蘇管事背著他秀氣的用袖口擦拭眼角,出了書房。

一黑衣蒙麵人闔著雙眼,枕著屋頂上的瓦片,觀察著下方的動靜。

門童身長五尺八,是門童中罕見的高大,姓白,剛變聲不久,嗓音低沉如悶雷。

白門童低著頭,蘇管事踮腳仰頭問他:“何事。”

白門童開口,仿若天降悶雷:“府外來了一個男子,戴著麵具,我看著嚇人得很,以為他是路過,誰知他轉過來,要上門拜訪小姐。”

黑衣蒙麵人翹著二郎腿悠悠晃著。

蘇管事汗顏,他嚇人還是你嚇人?擦了虛無的汗,繼續踮腳仰頭問白門童,“說是誰了?”

白門童眯著眼回憶,“說是什麼癡情酒友前來拜訪。”

黑衣蒙麵人突然睜開眼!

蘇管事汗顏,這件事他應付不了,“你沒聽錯?不是找二公子的?”

白門童還有些孩子心性,容不得有人質疑他的聽力,眉一皺心一火,悶雷滾滾,“就是找小姐的!”

黑衣蒙麵人把黑麵巾往上扯,眨了眨眼。

蘇管事忽然感覺自己被悶雷劈得渾渾噩噩不分日夜,癡情,莫不是來找小姐討情債?三小姐是京城美人,人人皆知,風流多情絕不能沾身!酒友,莫不是逢酒作戲結識?

還帶著麵具,臉都不讓人看,見還是不見,這是一個難題。

癡情——酒友——賀伯什麼時候能采買回來——

蘇管事心中呐喊。

“找我何事?”不怪賀宜偷聽,她在書房整理,外麵悶雷初響她就已經聽見了一些,但最後一聲暴怒悶雷讓她聽清是找她的。

蘇管事為難,“府外有位戴著麵具的男子拜訪。”

賀宜問:“知道是誰?”

蘇管事遲遲開口:“小姐,此人不願意報上姓名,要不然就找個借口不見?”

“不說姓名,那說了些什麼?”賀宜扶額,上門拜訪卻不報名字,這人有點怪。

蘇管事把聲音壓低,鬼鬼祟祟:“說是你的癡情酒友。”心裡祈求賀宜不要見這人了,行為古怪能是什麼好人?

賀宜雙眼睜大,連忙發問:“我欠的情債?”

黑衣蒙麵人起身盯著賀宜的動作。

賀宜:???

賀宜不動,找她的?是她欠的?她怎麼不記得?

蘇管事急切道:“小姐,眼下該做決定,我看就不見,我去將人打發走?”

賀宜回過神,賀容賀宥都不再府中,來人又是找她的,許是在她出京城之後,在江湖上結識的人,並且此人的風格同自己很相似。

說不定就是她出京城之後在江湖上的兩年中結交的友人,興許是遇上了什麼難處,找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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