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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宜正要去看下一副名畫時,剛抬腳——
“賀——宜——賀畫師?”
有人在她身後叫住她,賀宜轉身。
能在這裡叫她畫師的人,除了宮侍,應該就隻有赴宴的二十四名畫師中的其中一位。
賀宜一看這位畫師就覺得他很有錢,因為看他穿著豪氣且張揚,眉宇俊朗銳氣儘顯,年歲應該與她相近。
但是她不認識此人,但能篤定,他雙手抱肩,語氣輕蔑,此人不是善茬。
“閣下是……”
“在下明墨。”
賀宜並不關心,確認她並未聽說過這個人,不鹹不淡的客套道:“原來是明畫師,久仰。”
明墨反而對她的客套譏笑起來,“原來你知道我?”
賀宜腹誹,當然是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江湖之中奇葩畫師多的是,她見過的也不少,但也不曾怕過奇葩!
正欲借口離開,不想繼續與這個叫明墨的畫師多說,誰知明墨不給賀宜開口的機會,自顧自的開腔。
“沒想到啊!”明墨眼神輕蔑的從頭到腳打量了賀宜一個遍,轉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名畫又看賀宜,“沒想到傳聞中的賀畫師居然,是位女子。”
賀宜暗地裡刀了明墨的後腦勺一眼,這人還看不起女子,扯下袖口間墜著的一顆珠粒,隨手丟向明墨來回走動的地毯前。
眼見明墨就要一腳踩上去,偏偏在這時候停住腳步,明墨轉過來看賀宜,“賀畫師,敢問你學畫多久了?”
“沒多久。”賀宜盯著珠粒不放,甚是覺著喪失良機了,“沒多久。”
明墨失言:“沒多久?沒多久你就敢來這兒!”突然覺得這句話不合時宜,但又將自己的愉悅掩飾不住,改口哼笑道:“唉呀。”
“我聽說,賀姑娘也是一位江湖畫師?”
“這江湖上虛虛實實的東西可太多了。”
“我之前在江南,就聽說一位江南才子貌若謫仙,才高八鬥!”
“我聞其雅名便去拜訪,結果令明某大失所望,其人果真是貌若謫仙,才學卻是平平無奇,感慨頗多。”
明墨笑裡藏刀的瞧著賀宜,“賀——畫——師,你說說,這江湖上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東西糊弄起人來,氣不氣人?”
賀宜算是聽明白了,明墨就是一個心高氣傲之輩,在刺她,唉!珠粒你怎麼就不爭氣呢!
“賀——畫——師?”明墨著重看了她的麵容。
賀宜笑容不變,“明畫師想說什麼就直說了罷。”
明墨得到賀宜回應,哼笑道:“你說說,這沽名釣譽之輩,到最後能有什麼好結果?”
賀宜不應,明墨發現她正在看他腳下的那枚珠粒,於是便蹲下來將珠粒拾起來,捏在兩指之間,又握回手心。
“明某有時候說話有些直接了點,但忠言逆耳不是麼?賀畫師,你且聽一聽明某一句忠勸,不要去做沽名釣譽之輩,待會賞畫宴收斂點,啊,被等會兒在帝後和皇子麵前把裡子麵子都給丟了,這皇宮裡的明珠多了,這樣的珠粒可就不起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