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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馬車一晃,聽見馬車外麵的百姓一陣驚呼,秦如玉探出馬車,與坐在馬車前的宣倉來了個麵對麵。
秦如玉一頓,“青衫君?”
賀宜吃著餅的手忽然頓住。
秦如玉驚訝道:“你怎麼上了我秦府的馬車?”
宣倉低聲笑,反問秦如玉,“原來秦公子認得在下,在下記性好,明明就記得今日國子監並未給學子休假,敢問秦公子是要去何處?”
秦如玉當然知道青衫君,當初韋銘對他千叮嚀萬囑咐過的,青衫君三字名震京城,他能不認得?
秦如玉突然感覺自己被宣倉踩中的尾巴,強行鎮定,答非所問道:“去雲山寺,青衫君為何坐我秦府的馬車?”
“雲山寺,巧了不是,秦公子,在下正想去雲山寺一遊,方才在城門不小心絆住腳,不慎摔上了你秦府的馬車,秦公子不用擔心在下的傷勢,既然你我同樣要去雲山寺,那在下就厚著臉皮向你行個方便,如若不應,在下隻好慢慢的走去國子監門口一趟,隨便找鄭祭酒聊聊天。”宣倉說得漫不經心,作勢就要爬進馬車裡。
“唉!!!”秦如玉抵住他,又不敢不帶上他,“馬車裡還有其他人,想必青衫君進來不合適,就隻能委屈青衫君坐在外邊罷。”
“不算委屈,在下不嫌棄,秦公子不妨也在此處陪在下坐著罷。”
今日該是去賀府找白狐狸崽討些吃食的日子,宣倉聽著賀府下人親切的稱呼白狐狸崽為“瑞軒”,臉色有些不自在。
怎麼給白狐狸崽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賀府下人給瑞軒拿來了食物,宣倉便它吹了一聲口哨。
瑞軒抬起狐狸頭發現他來了,賣力的吃完它的食物,像是生怕宣倉來搶,終於吃完食物後,瑞軒舔了舔狐狸嘴,衝宣倉短促的叫了一聲。
宣倉熟練的回應它,“去吧!”
瑞軒轉頭就直衝賀宜院子,迅速叼來了一提未拆封的糕點,提繩上掛著狐狸口水。
瑞軒仰著頭,瘋狂搖著尾巴,狐狸腳又蹦又跳。
瑞軒:快下來啊!!!
宣倉熟練的跳下院牆來,rua了一把狐狸頭,那上糕點提繩就毫不留情的翻牆出來……
宣倉拆了綁糕點的繩子,邊走邊吃,嘴裡嘀咕“這次是雲片糕”。
行至賀府府門,便見秦府的馬車停在此處。
蘭藍從馬車裡出來,又返回去掀開簾子囑咐:“你在馬車裡等著便是!”
秦如玉聞言坐回去,乖巧道:“哦。”
宣倉躲在院牆一邊盯著賀府府門的動靜,看著蘭藍同賀宜、賀禮出來,再是上了秦府的馬車。
他們一行人是要去何處?
宣倉把剩下的雲片糕往兜裡一放,撐撐腰,跟上馬車。
蘭藍聽馬車外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有來有往說些著,跟著探出了頭出來看看,這人她也認得,是傳聞中的青衫君,便打了個招呼。
“青衫君,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宣倉頷首,“原來是馬車內有女眷,在下差點失禮了,還望姑娘們勿怪。”
蘭藍笑了:“不怪不怪,反倒是要委屈青衫君坐在車外吹吹風了。”
宣倉抬眼想要看馬車內的賀宜,賀宜刻意躲在暗處。
秦如玉不喜宣倉這番有失禮數的作態,又不敢直言,心知此人他得罪不起,隻能好生伺候著,一把將他拉回來,“唉,青衫君,馬車裡都是女眷,忒沒意思,你我好好待在外麵同馬夫吃些零嘴豈不美哉?來來來,吃些東西。”
自從宣倉上的馬車,賀宜也不用車裡的人說笑了,兀自賞著側窗外的風景。
這秋末的景色也無甚可賞的,就是時不時見這一兩隻長毛的畜牲追著馬車跑,眼見追不上就放棄了,停在原處看著遠去的馬車露出失落的神色。
賀宜想,估摸是聞見了秦如玉帶來的肉類吃食饞過來的。
一隻不長眼的長尾鬆鼠突然跳到側窗邊框上來,賀宜嚇了一跳,將身子後仰,鬆鼠驚慌失措的又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