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孟寧昏迷後再次醒來,已經是淩晨了。
她睜開眼看到傅廷修低著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胸腔裡有著說不出的痛。
孟寧抿了抿乾涸的唇,一想到孩子沒了,悲從心來,眼淚無聲滑落。
她沒說話,就這樣眼神呆滯地看著天花板,眼淚就這樣從眼角流淌,劃過鼻梁,從一隻眼睛流到另一隻眼睛,最後沒入枕頭裡。
枕頭已經濕了一片。
傅廷修發現孟寧醒了,立即起身過去,聲音嘶啞:“孟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
傅廷修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他去上海處理事情,也是一夜未睡,眼睛裡布滿血絲,整個人憔悴了很多。
孟寧轉動著眸子,凝望著他,卻什麼都不想說。
傅廷修伸手為她擦拭眼淚,他眼角也跟著再次濕潤,親吻著孟寧的手背,溫聲安慰:“孟寧,一切都會過去的。”
孟寧苦笑一聲:“寶寶在我肚子裡待了五個月,我清楚的感受到他在肚子裡活動的感覺,他真實存在過,又怎麼過得去。”
病房裡寂靜得可怕。
夜涼如水,傅廷修無法接話,兩人的悲傷是相通的,任何蒼白的語言,都無法讓傷口自行愈合。
孟寧吸了吸鼻子,眼淚卻一直沒有停過,她啞著聲音問:“查到是誰要害我們寶寶嗎?”
傅廷修不敢說是老太太,他回避著孟寧的視線,說:“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再睡一會兒,我陪著你。”
見他言語閃躲,孟寧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目光怔怔地看著他,追問:“是誰害了我們的寶寶,這不是意外,是不是。”
她的音量拔高,語氣加重,勢必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