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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琪還記得自己今天喝得有點放肆了，她感覺到幾個老同學把她帶走，在顛簸和嘈雜之後，她被放在一個柔軟的平麵上，手、腳、頭發都被放在舒適的位置，還有人給她掖了掖被子。“睡吧。”她聽到一個聲音說。
她清醒了一點，吃力地起身，原來正睡在熟悉的沙發上，但不是她的家，窗簾已經閉上，從縫隙之間，看見外麵漆黑一片——身邊是一個熟悉的背影背對著她，盤著腿微微圓肩駝背地前靠著，腿上置著一台筆電，發著熒光。手指在鍵盤遊走，響著不規律的敲擊節奏。
那人感覺到了身後人的變化，側身過來，兩雙疲憊的眼神交彙，相視一笑。
沈玫遞過來一杯牛奶：“醒了？”
周瑞琪傻笑：“你還在加班？”
沈玫皮笑肉不笑：“嗬嗬，壓榨新人。”
隔壁組的新人下午繃不住了，大概是一個急件的項目數據出了錯誤，但找不到bug，照著業務手冊也看不出問題在哪裡，因為已經被mentor狠狠批過。所以即便是已經拖到火燒眉毛的ddl超時，也不敢再找組裡人確認，手足無措地硬是憋到了晚上憋了個大的——居然想跨組找曾經請教過的、做過同類項目的沈玫問問意見。
組裡有人為什麼要跨組、為什麼還要跨組！
沈玫看著小新人的信息，可憐兮兮的，心頭一窒又不忍嚴詞拒絕。
你要麼就上班時間早點問啊，晚上9點又不是上午9點，何況她還在餐吧可勁吐呐，吐完還要和沈佑把周瑞琪一起捎回去，根本沒空點開這種非老板非緊急的消息氣泡。
沈玫解釋道：“新人不會…我幫她再看一下，不要浪費到明天周六的時間。”
如果是不急的消息留言，沈玫平常情況下會到正常作息時間再慢慢查看和回複。
但她明天還有安排，所以她也不想浪費明天的大好時間做好人。於是回來看到消息就開電腦收文件大概粗審了一遍，硬把新人call起來大概反饋了一些意見。
一些觀察法可得的基礎性錯誤讓她不忍直視——她猜可能是新人交接或者培訓時的記錄筆誤和遺漏導致。
新人也糊裡糊塗地起床趕緊和她聯係——跨組的前輩下班時間還能當天回自己消息解決一些低級問題已經很好了好嗎！
“你妹呢？睡了？”
“睡了。叫不醒你，又怕你回去和男朋友吵，就把你拎回來了，回來她就睡了。…啊，我忘了，要不要和他說你在哪？現在快12點了。”
“不用，不想，不要管他。”
“那你準備乾嘛？”沈玫的意思是想問周明天的安排。
“準備睡會。”周瑞琪彎彎眼，半清醒地咧開一個笑，沈家來過幾次了，她放鬆極了，眼睛一翻又睡過去，很快就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沈玫沉默了，算了，她居然試圖讓喝蒙的人思考。
沈玫繼續和新人糾正和介紹了一下框架上的程序和標準問題，新人似懂非懂。按固定的格式做下去，細節再自行複核應該就沒問題了。
大概和新人提醒了幾點，有了解決方案，新人開開心心地回複收到寒暄幾句下了線。
周還有很重的酒氣，她身上也不好聞。沈玫喝了一口周瑞琪沒接的牛奶，去拉了個毯子，搬了條被子出來，準備打地鋪睡覺。
沈玫做了簡單的洗漱，換了睡衣。
褲兜裡掉出兩張名片，搞得她心情很down。
黃逸誠和李銘謙。
看著名片，沈玫隻想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