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暖在耳邊傳來的不斷呼喊聲,漸漸從夢裡回憶中醒來。
蘇醒了點自己的意識,而不是仍在夢中般,意識被控製著,去看那些畫麵。
眼前的一大片光與影,她濃密偏長的睫毛,如一把大刷子,遮住了大半光線,隻有幾個影子不斷地晃動。
意識回籠至完全清醒後,秦暖暖發現,此刻躺的地方,不是自己那北歐風的公司休息室,而是一個非常簡陋的屋子。
有個七八十年代農村常有的木窗,被木條分成幾塊的玻璃上,滿是灰塵和蛛網。
頭頂是蚊帳,泛著陳舊的白色,偏黃。
一看就是用了很久的蚊帳,散發著舊舊的味道。
而屋子的四麵牆,都還是黃土材質,牆麵不平整,隨處可見坑坑窪窪。
秦暖暖內心無數個省略號,
“這怕可能還在做夢”
然後又閉上眼,企圖說服自己。
但是旁邊穿著藍布衣的中年婦女,一臉焦急可沒有管秦暖暖怎麼想的。
一邊說:“暖啊,暖,這是咋滴,醒了又睡過去,彆嚇嬸。”
一邊用粗糙而乾淨的手指,去分開秦暖暖閉著的上下眼皮。
好像想證明:她之前看到秦暖暖睜開眼睛,這是真的,不是假的。
再一次感受到,從耳邊傳來的真實聲音和眼皮上實實在在的觸感。
秦暖暖咽了咽嗓子,終於認識並且承認目前情況不對。
作為多年叱吒商界的女總裁,秦暖暖心中波濤洶湧。
但是麵上一本正經,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絕不先拋出底牌的原則。
想了想,開啟最容易讓人放下戒心的軟綿綿女生模式。
擠了擠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但是一下子眼淚就出來了。
噗,這怕不是我自己的身體吧,這眼淚就跟水龍頭一樣這麼好開關。
然後立刻利用此刻的有利情景,流著淚含混低喊了一句,
“嬸兒……”
這個音調出來之後,就欲說還哭的盯著那個中年婦女,好似還有千言萬語無處可說。
秦暖暖心想這個表演給自己滿分,戲精學院的優秀畢業生。
中年婦女一拍大腿,想發作說點什麼,張了張口,又閉上嘴,隻輕聲開口道,
“暖啊,你爸還在牛棚做活,這會兒還不能回來,你是乖孩子,彆怕,沒事了,好好等你爸爸。”
說完這段話說的,又低聲幾句,季家老幺這閨女太不像話了。
再怎麼著也不能推暖,差點出人命,幸好這閨女命大。
想起什麼,立馬說:“暖,你躺著彆動啊,額頭上的傷李醫生給你包紮了,醒來就沒問題了,我去給你衝杯糖水。”
然後快步離開房間。
等中年婦女走出屋子,秦暖暖迅速摸上額頭,真的發現了纏得很厚的繃帶,皺了皺眉頭,就清晰地感受到,來自額頭的疼痛。
這會兒功夫,秦暖暖迅速就目前的信息分析現狀,自己被一個姓季的排行老幺的閨女推倒並且傷了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