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婆子一聽老閨女這樣說，頓時心裡就火了，
“你小哥？季時陽那個兔崽子是個吃裡扒外的，當年若不是你娘我要他，他早就餓死在外麵了。現在還這樣欺負你，不行老娘得發個電報去問問他，這是什麼意思，必須得給個說法。”
彆看樊老婆子曾經讀過書，但是經曆過‘糧食關’、‘大革命’見過很多扭曲的人性，自己的性格早已經扭曲不堪，她總是記得彆人對她的一丁點不好，等待下一次睚眥必報。
總是計算著各種得失，比如季時陽很小大概14歲就被送去當兵，不是當時樊老婆子不願意送自己的孩子去當兵，隻是聽說那一年征兵是為了上前線，每個村都得送幾個去，送去了物質和精神上都有獎勵。
季家大家長季遠福是個沒有主意的人，於是樊老婆子仔細想了想其中的利益，有名聲又有錢，每個月還能讓季時陽那臭小子給自己寄錢和票，很不錯的買賣，一拍板就把剛滿14歲的季時陽送去軍隊了。
村裡人當時還對這個一陣唏噓，背地裡都說不愧是養母，樊老婆子一次下工的時候，中途在田坎上聽到幾個婦人說，嘴巴一扯，眼睛一斜，
“李如花，你家兒子是個好的，要不，你送他去軍隊幫我們村解決個名額？”
這位李大嬸一時臉漲得通紅，當然不願意把兒子送去，兒子留在家裡是個壯勞力，那去了戰場就是送死，一輩子就見不到了，因此不好反駁，同年幾個很貧困的家庭把兒子送去軍隊後，再也沒人提起過這個話題。
“媽，你看這樣我就不去給那個秦暖暖道歉，好不好？”季明紅看著自己娘這樣，就趁機求到。
當然樊老婆子雖是個混得，也知道當下秦如海在外麵等著，這事不好了結，隻有自己的老閨女去道個歉才行。
“臭丫頭，麻利地給我起來，說句話道個歉又不會少你一塊肉，你去看了她說不定會被留下來吃飯，他們秦家吃得一向比較好。”
季明紅想到這個，心想的確是這樣，於是為了一頓飯，麻利起身，
“媽，我起來了，你快去給我看下我的紅糖蛋，還在不在，我馬上就跟著那個秦爺爺過去。”
季明紅雖是平時膽大任意妄為，但是也從來不敢直呼秦爺爺名稱，因為從心底，他一直很怕這個從戰場上下來的老頭子。
她火速解決糖水蛋，在跨出門檻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低了低頭，出聲道，
“秦爺爺好，我跟你一塊去看看暖暖。”
秦如海雖是非常想大罵季明紅幾句，但是想著這是個小輩，又是個女娃子做事不好做得太過了，又怕她有啥逆反心態，以後再欺負暖暖，想著這次給她個教訓記住就行了。
於是鼻子一哼，“恩，起來啦？走吧，跟我去看暖暖。”